“這……人都哪去了？！”
那船長整個都呆住了。
這麼少的船員，怕是只有一艘大船和幾艘小船能夠出海了。
……
人都哪去了？自然是都跑到白船那裡去了。
麗雅的面前，便站了足有一千多人，怕是這座城市所有的漁夫此時都已經在這裡了。
“這個……牌子給出的……好像有點多啊……”
麗雅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頭，然後笑道：“算了，反正錢也不多。”
才幾天的時間，麗雅就變得大氣了許多，她自己原以為昨天晚上會抱著那黃金柱子睡覺，但實際上，她還是到床上去睡了，黃金嘛，看的多了，彷彿也是會喜歡，能適應的。
她知道這些漁民為什麼來這裡，為了這件事，一大早上老漁夫就當做很多人的代表，找麗雅來求情了。
原來昨天那場大浪，真的毀掉了太多的漁船，讓很多人突然之間失去了一切，他們正在家裡困苦的想死，後悔的想死的時候，卻被通知可以從旅店那裡那一塊牌子，然後……參加一個讓他們原本都根本無法想象的優越工作，這實在是……為了這個，很多人拉關系跑親戚，各種能用到的手段都用上了，所以最開始的幾百人，就變成了現在的一千多人。
老漁夫也生怕麗雅生氣，所以一邊替那些人說好話，一邊又說自己可以幫忙挑選一下，只要麗雅給他一個數字，那他就能保證只留下那麼多的人。
麗雅當時的回答很簡單。
“這艘船，不差那幾百張口。”
說的無比的悍氣！
畢竟，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其實多一雙筷子，都會多出很多麻煩來。
這些漁夫之所以想要到這裡來，主要是因為……這個工作很輕鬆，沒有太大的風險，而且……報酬很豐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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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做的事情少了，卻賺的更多了。
這跟人沒有關係，只跟他們所掌握的‘生產資料’有關，所謂的資本。
這艘白船，自然可以輕鬆的改變這座小城的一切。
“上船吧，不過都只能待在甲板。”
麗雅一聲令下，她自己回到船艙中。
一千多人站在甲板上，並不顯得擁擠，這艘船真的是太大了，遠超所有人的想象，而且最主要的，是大家都發現這艘船竟然是金屬製作的，崇拜金屬的他們，也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坐在一個金屬製成的大船之上，漂浮在這汪洋大海之中。
除了‘神蹟’，他們想不出另外的詞彙。
接下來便是出航，他們能做的事情不多，就是清潔。
將甲板上每一個縫隙都擦的十分乾淨，雖然他們不明白上面有些東西的作用，還有那個巨大的主炮，他們也並不知道那是幹什麼用的，只不過彷彿是生命的天性，讓他們下意識的去躲著它。
白船航行出很遠很遠。
然後，巨大的網再次噴出，這一次麗雅更有經驗，她自然知道這網的原理，就是在船後弄出一個‘兜’，將所有的魚都‘擋’在裡面，然後只要收緊，魚就裝滿了，如此簡單。
一個人就可以控制整艘船，麗雅感覺自己彷彿成為了一名王者，居高臨下的擁有著一切。
然後又苦笑一陣，說道：“這工作還真好，真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會失去它啊。”
航行了將近一天的時候，在日落之前，白船就返航了。
所有的漁民下了船，他們其中有些人有著昨天的經驗，所以今天他們人多了，做的就更好更快。
而且……打撈的魚確實也變得更多了。
收網，分類，然後扛起來放到一個地方販賣，之後就是分魚，然後到旅店拿上自己的工錢。今天倒是不用取牌子了，而是在牌子上畫上一個小圈，證明他們今天工作了。
雖然最後從收網開始，工作也算是極為繁重的，但他們真的不覺得累，畢竟工作的時間很短，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那看起來無比安全的甲板上享受著海風。
而且真的賺的比以前多得多。
這其中還有一件事。所有人，是的，所有參與到這次工作中的人，都知道他們上船這件事……有些白費，有些浪費，根本就是毫無作用的事情，清潔也用不了那麼多的人，而清潔的地方……也大多是被他們給弄髒的。其實他們就等在岸邊，然後等著麗雅看著白船返航就可以了。但……這件明明誰都想到的事情，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出來，說出來，彷彿都沒有想到這件事一樣。
這，便是人性。
正因為這樣馮麗德家的人，終於知道了為什麼自己的船員都跑了的原因。
他們遠遠的看著白船，看著那不可思議的東西，還有那不可思議的收成，所有人都沉默了。
幾名船長將這件事第一時間告訴給了馮麗德家的家主。
就在兩天之前，家主想的事情還是如何將馬哈茂德家攆出這座城市，但就在現在，他們卻面臨一個讓他們幾乎絕望的困境。
沒錯，事實上，今天他們即便是出了一艘大船和幾艘小船，也打回來一些魚，可是這些魚……卻沒有人購買了。
為什麼？
大小！
白船走得遠，所以捕來的一般都是很大的魚，三條兩斤重的魚和一條六斤重的魚，雖然重量是一樣的，但代表的意義可就大不相同，而價值也是大不相同，但不知道這白船的主人是怎麼想的，竟然賣同樣的價格！這樣，不管是百姓還是銷往其他城鎮的商家，自然知道自己應該選什麼。
所以這是一個困境。
水手這種職業，是危險性最高的職業之一，每一次出海都有可能成為生命中的最後一次，所以水手的薪資也是按照每一次結算的，只要返航，就要給錢。
前些時候因為近年水草茂盛的緣故，馮麗德家特意花了大價錢補充了一艘大船和幾艘小船，原本準備讓今年的利潤再登高樓，但現在卻發現，不但船沒用了，錢花了，甚至還要吃老本給那些水手發錢了。
如果短時間的話，一天兩天，這件事還是很好解決的，畢竟馮麗德家也算是家大業大，應對得了幾天的虧損。
但真的挺不了太久，長此以往，他們將會面臨相當困苦的窘境。
“這……這可如何是好？”
家主的一名侍妾忍不住皺著眉頭說著。
這名侍妾平日裡有些才智，不止一次給家主出謀劃策，遇大事也有靜心，所以頗為家主器重，遇到什麼大事家主都會到她那裡去，跟她商量一下。
可是今天，聽完家主的描述之後，那名侍妾卻十分不尋常的慌亂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