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走後，老人的臉色一直如同烏雲壓，沉默著，一聲不吭，半晌，他對蔣正國揮了揮手，緩緩道：“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聲音中彷彿充斥著無盡的疲憊。
蔣正國以為老首長被氣到了，連忙：“老首長，你別生氣，林涵那丫頭也是太著急才那樣的，畢竟她也是為您的孫子好啊。。”
“我知道。”
老人看著蔣正國道：“你也認為我是一個無情的人嗎？無情到眼睜睜的看著有人要害自己的孫子也不管。”
“沒有，怎麼會呢。”蔣正國安慰著：“您只是不想利用特權妨礙司法公正而已。”
“是嗎？”
老人笑了笑，不可置否，往藤椅上一躺，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你先回去吧，有時間再來看我。”
蔣正國叮囑道：“恩，那我先回去了，您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要是有哪裡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跟我知道嗎？”
“當我三歲孩嗎？”
蔣正國嬉笑：“老孩，老孩，您不是孩是什麼？”
“臭子，找打。”
老人笑出聲來，作勢要打，蔣正國遠遠的跑開了，臨出門前，老人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了出來：“記著，沈重的事情你不要管知道嗎？”
“知道啦。”
蔣正國應了一聲，走出院子，一直等候在外面的警衛員把車開了過來，蔣正國臉上的笑容盡斂：“回去。”
院子裡。
老人躺在椅子上，慢悠悠的晃悠著，眼神半閉半合，誰也看不清他心裡在想什麼。
……
二十幾年前。
王馨可以就是燕京的驕陽，無論是樣貌還是能力，都無比的突出，年輕一輩，近乎無人敢惹，就是老一輩也非常的忌憚她。
武則天。
這個象徵著一代女帝王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而且也不是王馨自己叫的。
一個女人出色到這種地步，又怎麼會沒人追求呢？
敬她的有，怕她的也有，但是，暗地裡愛慕她的人卻更多，只是敢站出來對王馨示愛的人卻很少。
近乎沒有幾個。
不是不想，而是沒有幾個有那樣的勇氣面對一個比自己出色，強勢那麼多的女人。
畢竟男人都是自尊心非常強的動物。
不過，凡事皆有例外，陳家當時是燕京最富盛名的家族，家主陳賀是開國上將，和沈石友是一個等級的人物，也是老戰友，關係非常的好，當時陳家的人不是在軍隊裡擔任要職就是在官場裡擔任要職。
陳華。
陳家最耀眼的天才，有著儒將之稱，在仕途上也是穩定上升，有過地方上一把手的經驗。
他便是站出來追求了王馨，王馨和陳華的關係也算不錯。
當時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陳華會和王馨在一起。
至於沈鑫，不入軍隊，沒入官場，可以是混混一個，正事不幹，惹事生非的本領卻是不，當時在燕京屬於囂張跋扈的人，沈閻王的名聲在那個年代也漸漸闖了出來。
而王馨便是出人意料的和沈鑫在了一起。
至於陳華，在王馨和沈鑫確立關係之後，從此一蹶不振，直到有一天從高樓上一躍而下，成了植物人。
而陳賀上將也因為禁受不起打擊，不就之後便匆匆離開了人世。
也正因為如此，王馨和沈鑫成為了很多人的公敵。
很多人都認為陳華成為植物人和陳賀匆匆離世，都是因為沈鑫，如果不是他在王馨和陳華之間橫插一腳的話，陳華就不會跳樓，陳賀上將也就不會因為承受不住打擊匆匆離世。
不僅僅是別人，就連沈鑫的父親，沈石友上將也這麼認為。
老戰友陳賀的離世對他的打擊很大，他把沈鑫逐出了家門，從此對沈鑫不聞不問，甚至默許別人對付沈鑫。
總之，這是老一輩的恩怨，錯綜複雜，一兩句也不清楚。
老人回憶著過往的一切，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站起身，慢慢的回屋，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拉長著他的身影。
……
某間審問室中。
沈重上著手銬，坐在一張椅子上，在他的面前站著三個冷漠的警察和一個穿著便服的中年人，中年人看向沈重的眼神中透露著仇恨，甚至有一些扭曲。
“！人是不是你殺的？”
中年人把檯燈強烈的光芒照耀在沈重的臉上，對著他冷冷的道：“我知道，人是你殺的，你最好給我承認！”
“我為什麼要承認？”沈重受不了這麼強烈的燈光，微微眯起眼睛：“你們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你想要證據？”
中年人猛地上前，揪著沈重的頭髮，抬起他的頭，對著他咆哮道：“證據不是明擺著的嗎？你殺死了計程車司機和一對母女，你真是個畜生，連十歲都不到的女孩都要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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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聽到畜生這個詞，冷冷的看了中年人一眼，眼神冰冷無比！
中年人樂了，偏執的笑道：“怎麼？我的不對？你就是個畜生，雜種，和你爸一樣，都是個雜種！”
“噢，忘了，還有那個賤女人，她是你媽吧？水性楊花的賤貨！”中年男人臉上的笑容一斂，突然冷冷的道：“當年要不是那個賤女人移情別戀，我哥也就不會死！”
沈重面無表情，突然問了一句：“你是陳家的人？”
“陳家？什麼陳家？”中年男人胡作不知。
沈重看著中年男人譏笑起來：“怎麼？連承認的勇氣也沒有了？看來陳家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敢做不敢認！”
“你什麼？有種你再一遍？”中年男人臉色驟然猙獰起來，狠狠的抓住沈重的衣領，把他給提了起來！
沈重冷冷的道：“又怎麼了？你不就是想要陷害我嗎？陷害我卻連承認自己的身份的勇氣都沒有，難道你怕我無罪釋放後會去告你？”
“想出去？”中年男人放下了沈重，坐回了辦公桌後面：“進來之後再想出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哦，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麼，沒錯，我是姓陳，叫陳文兵，但我並不是陳家的人，這你不要搞錯了。”
“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因為我是自己要過來負責這件案子的。”陳文兵冷冷的看著沈重道：“放心，我會按照證據辦理你的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