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站哪邊的？
“何事？”司空柏目不轉睛盯著凌霄。
“屬下敢請掌營大人收回成命！”
凌霄恭敬地行禮，一來他作為神風使，本來就是司空柏的下屬，二來司空柏是司空鈺的父親。
“理由。”
“夏掌使已經被廢掉修為，這種處罰對他而言足夠了。”
“足夠了？”
司空柏眸子裡閃過一抹厲色，呵斥道：“是否足夠不是你說了算，本座已然作出判決不容改變！”
“夏掌使和司空掌衛兩情相悅，縱然掌營大人不接受夏掌使，以您的身份也不該公報私仇吧？”
“你說什麼？”
司空柏臉色大變，厲聲喝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用這種語氣跟本座說話——難道你以為城主大人的賞識，就可以讓你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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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司空柏知道凌霄，凌霄也同樣見過他。
就是那次凌霄和洛櫻對決時，洛櫻解開自身封印爆發全部實力，城主帶著幾個萬流城高層趕到的時候，當初跟城主一起的就有司空柏——也正因為城主對凌霄賞識，司空柏才會給他見面機會，要不然區區神風營最下層的神風使，可沒有本事隨便見到掌營大人，可讓司空柏驚怒的是……
“跟城主大人無關。”凌霄冷然道。
“放肆的東西！”
跟司空柏同行的一個中年男人，指著凌霄斥道：“即便城主大人欣賞你，掌營大人要殺你也易如反掌——憑你如此言語，就能判你大不敬之罪！”
“你是誰？”凌霄皺眉。
“本座神風營副掌營離風，你連本座都不認識……”
“我為什麼要認識你？”
凌霄語氣陡然激烈，冷喝道：“副掌營又怎樣？我跟掌營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你以為別人怕你敬你，誰都可以把你當神仙供著？還有你！掌營大人，你應該感謝司空鈺，要不然我可就不是這麼說了！”
司空柏差點沒被氣死，一字一頓咬牙道：“那你準備怎麼說？”
“想聽？”
凌霄毫不畏懼的回視過去，冷然笑道：“你不允許司空鈺和夏掌使在一起我能理解，就算你直接把夏風雪殺了，我會仇視你卻不會鄙視你。你呢？堂堂神風營掌營，想對付一個人還要顧及名譽，像只老鼠似的躲在背後算計，利用手段陰謀公報私仇——這算什麼？簡直下作！”
沒錯！
他剛開始態度還算恭敬，那是看在司空鈺的面子上，其實心裡早已怒火沖天。
“混賬東西……”副掌使離風暴怒。
“沒事。”
誰知離風的怒火，卻被神情平靜地司空柏打斷了，他死死盯著凌霄：“你覺得我接下來會怎麼做？”
“關我鳥事！”凌霄冷笑。
“你不是說我躲在背後算計很下作嗎？”
司空柏笑了，陰測測的看著凌霄：“那我就光明正大一次——接下來，我會光明正大的殺了你。”
“凌霄！”
夏風雪別驚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凌霄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正如離風所說，即便城主大人很欣賞他又如何？倘若司空柏殺了他，城主大人也不會說什麼！
凌霄竟然巋然不懼，冷笑道：“掌營大人好大的威風，堂堂掌營要親手殺我，那我不是死得很榮幸？”
這話什麼意思？
不得不說，凌霄剛才的行為有些衝動了。
他心裡很清楚衝動的後果，現在他清醒過來了，所以必須做出補救，這番話的真正意思其實是：你堂堂掌營跟我一個神風使動手，你還真以為自己很牛逼啊？就算殺了我臉上也不光彩，不過是以大欺小罷了。
“現在知道害怕了？”司空柏寒聲道，他同樣明白凌霄這句話的目的。
“害怕？”
凌霄撇撇嘴，冷笑道：“知道麼？如果你不是比我多修煉那些年，我一定把你屎都打出來！”
這句話是跟洛櫻學的，他覺得說出來很霸氣。
“你……”
司空柏好險被一口氣憋死，他眸子裡閃爍著無窮殺機，最終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有一點你搞錯了。你想要公平的對決？沒有！在這世上，沒有人管你修煉多少年，從成為敵人的那一刻開始，結果只有一個——弱者被強者殺死，就這麼簡單，難道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不殺你？天真！”
“那你為什麼不動手？”凌霄冷然。
司空柏臉色一滯。
他知道凌霄這麼說的目的，可問題是……他總不能真的不在乎顏面吧？
堂堂神風營掌營、萬流城副城主，親自動手殺一個小小的神風使，這要是傳出去絕對不好聽。
“軒兒，殺了他。”司空柏寒聲道。
“是！”
至始至終站在司空柏身後，從來沒說過一句話的男子，聞聲後恭敬應是，上前一步死死盯著凌霄：“我不是神風營的人，也不在萬流城中供職，若有我出手殺了你，世人當無話可說吧？”
“你又是誰？”凌霄皺眉。
“司空軒。”
“司空鈺的什麼人？”
“兄長。”
“司空鈺是我大嫂，如果我殺了你，她一定會難過吧？”
“夠狂妄！”
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指了指遠處的防禦結界：“你這人還挺有意思，那為什麼不用實力證明呢？”
從司空柏讓兒子動手的那一刻，凌霄就知道這一戰無可避免。
只是……很多時候都會有一些事，跟預料中完全不一樣。
凌霄知道逃不掉，他也不準備逃跑。
他以為進入防護結界後，司空軒肯定會立刻動手，然而這邊結界剛關閉，司空軒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我打你一頓，你求饒，我會讓父親放過你，如何？”
“你……”
凌霄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傻呆呆的看著司空軒：“你站哪邊的？”
很明顯，司空軒這麼說分明是要救他一命！
“你覺得呢？”
司空軒笑了笑，說道：“半個時辰之前，我讓父親放過夏風雪，可惜……我的勸說沒有成功。”
“為什麼？”
“因為我只有一個妹妹，因為我不希望鈺兒難過。”
“你跟你父親不一樣。”
“不。”
司空軒無奈的搖搖頭，說道：“你不懂。是因為我和父親所處的位置不一樣，所思所想所要考量的東西也不一樣，如果我在他那個位置，或許也會做出跟他一樣的決定，所以你不該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