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幕後操縱者
清玄風水工作室大門緊閉，裡面卻坐著四個人。
沒錯，是四個人。
處理完一系列事情，特別是公證各種財產過戶問題，花的時間有點長，以至於辦完所有已經到晚上了。
沈暮雲約了江雪瀅出去，下午的時候閨蜜約會就已經結束，因此她現在也已經回到工作室。
其實不止四個人，另外還有一個女鬼。
“我記得你說過，你沒害過其他人。”凌霄看著變成鬼的程小英問道。
“我真的沒有！”
“包括那些殺你的兇手？”
“我找不到他們……”
程小英滿臉憤怒和痛苦，咬牙切齒道：“如果可以，我一定會殺了那些混蛋，他們……他們……”
作為身家百億的富豪，吳維珍僱兇殺人找來的可不是普通流氓地痞，而是真正的職業殺手。
也正因為如此，這起兇殺才會那麼幹淨利落而又隱秘，以至於警方半點線索都沒有。
怎麼才能做到絕對隱秘？
除了行動上的嚴謹周密之外，最重要的線索就是屍體：殺手在殺了程小英之後，把她的屍體用強酸腐蝕殆盡，連殘存沒有腐蝕的骨頭，都被磨成粉末撒進河裡，這樣一來根本不可能留下線索。
兇狠！
毒辣！
這也是程小英說到那些殺人兇手時，臉上寫滿憤怒和猙獰的原因——她親眼看到這個過程！
聽到她的講述，凌霄說道：“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吳維珍已經身無分文，而且殺你的事情曝光，警方也逮捕她了——你的仇也算報了。”
程小英楞了楞，隨後朝凌霄跪了下去。
她想哭卻哭不出來，只因鬼魂沒有眼淚。
“起來吧，我還有話問你。”
當程小英講述過程時，凌霄心裡就已經生疑了：人死之後，如果屍體損傷不大，靈魂在半個小時後會消散，如果屍體被完全破壞，魂魄則會立即消散——她怎麼能看到毀屍滅跡的過程？
果然！
玄月下午的猜測沒錯，這裡面很可能還隱藏著，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是怎麼變成鬼的？”凌霄立馬問道。
“我……”
程小英先是一愣，神情變得閃爍，連連搖頭：“我不能說……我答應過他，不能告訴任何人……”
“他？他是誰？”凌霄皺眉。
“我不知道……”程小英驚恐地不停搖頭否認。
“說！”
察覺到其中還有更多隱情，凌霄臉色一寒大聲喝問，玄月卻用眼神示意他別衝動，轉而對程小英說道：“不管我們的初衷是什麼，我們確實幫你報了仇，對不對？你應該聽過人鬼殊途這句話吧？鬼是不應該存在於世間的，但是卻有那麼一個人，能夠把死者的魂魄變成鬼，這種人對世人的危害太大了。你變成鬼之後，只是找仇人復仇卻沒有傷害無辜，這說明你心地是善良的，難道你希望那種害人的東西存在嗎？看看吳維珍，她就是個心腸歹毒的禍害，你希望有更多的人像你一樣，被這一類壞人殘害嗎？”
程小英陷入了沉默中。
很明顯，她的思維正在天人交戰。
過了足足兩三分鍾，她終於開口說話了。
“交易？”
聽完她的講述，凌霄驚愕莫名：“你是說……在你被殺之後，你的魂魄就被一個男人拘去了，他跟你的交易就是，讓你變成鬼去復仇。等到復仇成功以後，你就必須聽命於他？然後呢？你現在復仇已經成功了，怎麼跟他聯絡？”
程小英無奈的搖頭，喃喃道：“他沒有說，只說到時候會來找我……其他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恐怕，想找到那個人並不容易，甚至有可能……”
玄月看了凌霄一眼，苦笑：“那人在她身上下了禁制都不一定，很可能已經知道這裡發生的事。”
突然！
凌霄感受到一股極強的念力，從程小英的鬼魂之軀中散發。
還真被玄月說對了，她身上有禁制！
只不過，一開始被玄月用法器收了，禁制無法透過法器發揮作用，程小英這邊剛被放出來，暗中操縱的人就發動禁制，試圖滅掉程小英毀滅證據，不讓他的邪惡行徑曝光——不能讓他得逞！
“封！”
玄月雙手一掐手決，一面比巴掌還大三圈的紫色玉牌，憑空飛出懸浮在程小英頭頂上方。
玉牌上面鐫刻著奇異的紋路，隨著靈氣注入，大量紫色符篆飛了出來，把程小英完全籠罩在內。
禁制早已種在程小英身上，但是必須透過術法遙控才能引動，玉牌的作用就是封印這片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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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遙控的念力無法滲透進來，自然也就無法引動禁制了。
“法相，疾！”
凌霄抖手間一張符篆丟出，冷聲道：“小爺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牛鬼蛇神！”
符篆憑空炸裂，幻化出一面彷彿水波般的平面，恰好擋住那股念力。
法相符，日品二階符篆。
這是一種反追蹤類的符篆，主要用於探查追蹤自己的人，所在位置和相貌長相等等資訊。
幕後操縱者試圖以念力引動禁制，這股念力一旦被法相符擷取，就能反過來追蹤操縱者所在。
然而，就在法相符釋放出去的瞬間，念力卻憑空消失不見了。
“他發現了。”
莫雲楓的眉頭皺成一團，沉聲道：“好快的反應速度！相隔這麼遠，竟然能在凌霄發動法相符的瞬間，立刻停止念力……”
幸好玄月見機得快，第一時間用玉牌封住這片空間，否則程小英身上的禁制引動，以她那點修為立馬就魂飛魄散了。
既然如此，對方的突然襲擊還是讓禁制，引發了一部分的威力。
鬼氣不斷從程小英身上散逸，她倒在地上發出淒厲慘叫，好像在承受很大的痛苦。
鬼氣散失，魂魄大損。
“她不行了。”
凌霄看了她一眼，搖頭道：“對方出手太突然，雖然我們及時出手，也只能讓她不馬上魂飛魄散。她的魂魄已經受到嚴重創傷，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消散毀滅……別看我，我可沒有救鬼的法子。”
鬼是靈體，說白了就是精神力，或者說是靈魂。
別說治療的法術在上清道宗，只是一種相對輔助性的種類，更多還是以攻擊和防禦為主，即便放在最擅長治療的藥宗，靈魂層面的創傷也無法治療——倘若程小英魂飛魄散了，僅有的線索也將不復存在。、
“那怎麼辦？”
玄月一愣，趕緊跑到程小英旁邊，急聲道：“快！你還知道些什麼，快點全部說出來，沒時間了！”
可憐程小英魂魄大損，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只有慘叫著滿地打滾的份，哪還說得出一句話？
“我試試。”聲音從不遠處的沙發處傳來。
“你？”玄月扭頭看去。
“對啊！”
聽到江雪瀅出聲，凌霄不由眼前一亮，急聲道：“雪瀅可以治療靈魂受損，我怎麼給忘了！”
靈魂受傷對於現今修道界，是不可能治療的創傷，沒有任何門派能夠治癒，甚至沒辦法緩解分毫。
但是，江雪瀅可以！
她融合了那架玉琴之後，擁有了一門神奇的術法。
那種術法包括戰鬥的方式，都是精神層面的奇異術法，而且有很厲害的治療能力：不同於上清道宗擅長內傷疾病，不同於清微門擅長外部創傷，她對內外傷的治療手段，都比上清道宗和清微門更強。
當初凌霄心臟被毀掉，她都能幫他多支撐一會，換成上清道宗和清微門，那是萬萬做不到的！
此外，她不僅擅長治療內外傷，而且能治療精神層面的創傷，這更是現今任何門派所不具備的能力。
只是玄月對她的能力瞭解有限，見她主動請纓自然驚訝萬分。
咚……
光芒凝聚的琴絃，在江雪瀅的指尖波動下，發出單一的琴音，一圈白色光芒注入程小英體內。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程小英竟然不再痛喊嘶叫。
等到江雪瀅大汗淋漓靈力耗損大半，程小英已經完好無損的起身，只是身上的鬼氣比先前弱了不少。
“太……太神奇了……”
莫雲楓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最後目光落在江雪瀅身上，吶吶道：“靈魂創傷竟然也能治療？我……我連聽都沒聽說過……”
玄月暗中把目光投向江雪瀅，儘管她沒有說什麼，但神色間明顯充滿了驚訝。
說實話，此前江雪瀅聲稱要加入他們的隊伍，玄月礙於自己也把莫雲楓拉進來的緣故沒有反對，但心裡卻不認為江雪瀅能起到多大作用，畢竟她對江雪瀅的能力不瞭解，潛意識裡覺得她是個繡花枕頭。
但是在此時此刻她意識到，這個女孩子一點都不簡單！
單憑能夠治療靈魂創傷這一點，就已經超乎了現今修道界的範疇，倘若說出去怕是會引來一場風暴吧？
“現在我們已經被發現了，對方肯定會有所防備。”確定程小英沒事之後，玄月沉聲說道。
“程小英，你也看到了吧？”
莫雲楓神情凝重的看著程小英，說道：“那個人剛才差點讓你魂飛魄散，你難道不想找到他？”
程小英驚恐未定，痛苦的搖頭：“知道的我全都說了，其他什麼都沒有了……都到這一步了，我怎麼可能再隱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