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玄月的報復
儘管凌霄以前沒出過門，師父卻早就把各個道門的情況告訴他，大到修道界的整體格局，小到每一個門派的重要人物，這也是身為名門正派修道者，行走江湖必須瞭解的基本常識。
當然，炎黃修道門派眾多，有些大門派弟子更是不少，即便師父也不可能認識各派所有弟子。
換句話說，能被師父重點介紹的人，肯定是個中翹楚。
其中，師父就說起過玄鑠天！
清微門目前總共有五代弟子，以掌門為首的第一代弟子不說，往下就是玄鑠天所在的二代弟子。
玄鑠天在清微門二代弟子中，不是年紀最大的，也不是入門最久的，卻是二代弟子中公認的領袖人物，由此可見他的天賦何等驚人——畢竟，有幸成為清微門的弟子，入門前已經經過千挑萬選，能在這些精英中成為同輩領袖，定然是人中之龍
不過跟想象中不一樣，玄鑠天和姜月仙夫婦絲毫沒有架子，對凌霄的態度可謂和藹可親。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
並不是說夫妻倆真的就很隨和，關鍵在於從玄月口中得知，凌霄上次救了他們女兒的命。
“凌道兄，久仰。”
在師父那邊介紹之後，莫雲楓面帶微笑，朝凌霄行了個道揖：“多謝你救了我師妹，算我欠了你一份人情，日後但凡有所命絕不敢辭！”
這句話說得很好聽，但如果深層推敲就會發現，莫雲楓是在宣告主權。
“這是我欠的人情，為什麼要你來還？”玄月滿臉不樂意。
“好了好了。”
玄鑠天跟妻子互視一眼，轉而沉聲道：“月兒，現在人都到齊了，快點上路吧，別耽擱時間！”
目的地不在洪都市，而是遠在三百公裡外的，一片人跡罕至的荒山。
由於一行有五個人，玄月的跑車明顯不夠用，幸好她提前找了一輛房車，坐上五個人綽綽有餘。
玄月開車。
莫雲楓坐在副駕駛室，不時跟她小聲說些什麼，顯然是在逗她開心。
玄鑠天和姜月仙夫婦坐在第二排，兩個人都閉著眼睛打坐吐納：他們是此行主力，必須讓精氣神保持最佳狀態。
凌霄躺在最後一排睡覺，這幾天足不出戶製作符篆，精神耗損非常嚴重。
房車行駛了很久，不到中午從洪都市出發，直到太陽快落山時，才進入一段顛簸的土路。
路面太過於顛簸，玄鑠天夫婦沒法打坐吐納，後排睡覺的凌霄也醒了。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房車總算停了下來。
這裡是個很偏遠的村莊，幸好玄月提前就已經踩好點，否則還真不容易找到。
俗話說要想富先修路，只有一條顛簸破爛的土路，通往並不繁華的小鎮，以至於這個村子非常貧窮落後，放眼望去並不大的村子裡，大多都是破舊的土房子，讓人覺得回到了幾十年前。
“大家來看一下。”
從車裡下來之後，玄月拿出一張本省地圖，攤在車頭上指指點點：“我們現在在這個位置，再進去就是人跡罕至的深山，這個村子是離山區最近的落腳點。撿到血煞玉佩的地方大致在這……離這個村子還有挺遠的，所以現在進山不太合適，我建議今晚在村裡過夜，明天一早進山。”
“師妹說得沒錯，我也覺得應該這樣。”莫雲楓隨聲附和。
“應聲蟲……”凌霄撇嘴。
“凌霄！你說什麼？難道你覺得有問題？”玄月不悅。
“那我問你。”
凌霄指著剛才玄月所指的位置，說道：“從這個村子到撿到血煞玉佩的地方，以我們的腳程要走多久？”
玄月愣了愣，思索了一下皺眉道：“這片山區人跡罕至，沒有開闢出道路，肯定會比較難走。換成一般人，怕是兩天都不一定能走得到，即便以我們的腳程，應該也要最少一天時間。”
“也就是說，我們明天一早出發，最少也要後天早上才能到達，對吧？那麼我們在村子裡住一晚上的意義是什麼？就算住一晚上有助於精氣神飽滿，可是接下來要走一天一夜的路，再飽滿的精氣神不也得耗盡了？”
凌霄看了一眼皺眉的玄月，接著說道：“我倒是覺得，現在我們的狀態都很好，索性馬上就進山。以我們的腳程明晚這個時候，大概就能抵達撿到玉佩的地方——當然，我們不會直接到那裡，而是在一段距離外休息，到了第二天早上精氣神處於最佳狀態，再前往撿到血煞玉佩的區域，以最佳狀態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我覺得這樣更能節省時間。”
被他當眾反駁，玄月明顯很不爽，臉色不悅的正要反駁，玄鑠天卻有些詫異的看了凌霄一眼，點頭笑道：“沒錯！凌霄說得有道理！”
房車停在了村子裡，一行五人連夜進山。
修道者在修煉道法的過程中，藉助靈力對身體的滋養，體質會比普通人強上不少。況且，鑑於道法大多不善於近戰，因此絕大多數修道者，還會附帶修煉武學，這五人的體力遠超常人。
儘管這種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並沒有人工鋪建的大道通途，卻也沒辦法阻止他們的腳步。
凌霄走在最前面。
手裡拿著一把開山刀，時不時的揮動一下，把攔路的荊棘砍斷——刀是他讓玄月準備的。
莫雲楓緊跟在凌霄後面，手持一個功率很高的礦燈，把前面照得一片雪亮，玄鑠天負責殿後，三人把姜月仙和玄月母女護在中間，行進速度倒也不算慢，不過最累的肯定還是凌霄。
當然了，拿著開山刀在前面開路的工作，由三個男人輪流互換，不可能始終交由他一個人。
大概走了二個小時，一行人停下來休息。
山路難行。
即便以他們的體力，因為有披荊斬棘這個耗費力氣的環節，也不可能一口氣走到目的地。
“喝點水。”
席地而坐的玄鑠天，把礦泉水和一個散發肉香的紙包遞給凌霄，笑著問道：“凌霄，真靈子前輩最近可好？”
凌霄愣了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真相，最終還是沒說：“師父在外雲遊，我也好長時間沒見到他了。”
“這樣啊……對了！凌霄，你今年幾歲？又是什麼修為？”
“我……那個……”
“十九歲，星品二階。”
看到他猶豫不決的樣子，玄月很‘熱心’的幫忙回答，差點沒把凌霄氣死。
他為什麼支支吾吾？
說到底不就是因為修為太低嗎？
以前，他自以為自己天賦極高曠古絕今，結果師父那番留言讓他明白，自己的天賦放在修道界，幾乎屬於墊底的那一類：要知道，玄月的年紀還沒他大，卻已經有了星品三階的修為。
一階之差看似不多，倘若按照他以前的修煉速度，想達到玄月目前的修為，怕是最少也要四十歲以上。
畢竟，沒有發掘出吊墜的神奇功效之前，他只有可憐的星品一階。
“十九歲達到星品二階……算是很不錯的了……”玄鑠天嘴上這麼說，凌霄才不信他的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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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很丟臉。
如果玄鑠天知道，自己在沒有吊墜幫助之前，十九歲其實還處於星品一階，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十九歲星品二階都算很不錯？”
玄月滿臉不屑的撇嘴，哼道：“那我十六歲達到星品三階，莫師兄十五歲達到星品三階，如今已是月品一階又算什麼？”
很明顯，先前凌霄反駁她在村子裡住一晚的計劃，讓她到現在還記恨著——女人的報復心實在可怕。
“玄月！”
玄鑠天臉色一冷，呵斥道：“你懂什麼？上清道宗跟其他宗門不同，他們除了修煉靈力之外，還要學習大量符篆制作方法。同樣，在同等修為的情況下，其他任何一個門派，都不可能是上清道宗弟子的對手，難道你不知道麼？”
這番話絕對不是恭維的意思，況且以他的身份和輩分，完全不需要恭維凌霄這麼個小輩。
這是事實！
上清道宗修煉進度相比之下，要比其他宗門的弟子慢一下，而且還需要消耗大量的資源。
正因為如此，才導致上清道宗淪落很快。
但是！
在各派不知內情的小輩眼裡，早已不值一提的上清道宗，在各派的長輩眼裡，卻沒有人敢於輕視：同等修為下，上清道宗弟子絕對能橫掃其他各派——當你現場使用靈力發動一次攻擊，上清道宗弟子卻可以用提前制好的符篆，瞬間發動鋪天蓋地的攻擊，讓你毫無還手之力。
其實，玄月也知道這一點。
上次在跟巨型鼠妖的對決中，凌霄以星品二階的修為，彰顯出絲毫不亞於她的強大戰鬥力。
這還是因為，凌霄沒有錢製作太多符篆的緣故，如果他手裡有足夠的符篆，那天絕不會受傷！
“哼！我是就事論事，單就他的修為而言！”玄月瞪了凌霄一眼哼道。
“在對付妖魔鬼怪時，沒人管你是什麼修為，只有實際戰鬥力才是真正可靠的。”玄鑠天教訓女兒道。
“我……”
“別動！”凌霄突然低聲道。
“你幹嘛？”
玄月發現凌霄是在對自己說話，先是一愣隨即怒哼道：“你憑什麼讓我別動？我就要動！”
“有蛇，你旁邊。”
“啊！”
剛剛還面帶怒色的玄月，突然尖叫著跳了起來，在所有人驚訝地目光中，一下子鑽進凌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