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愈加沉重的未來
凌霄製作出大量的日品符篆，分發給很多人的話，這些人都將擁有日品的戰鬥力。
從某種角度來說，上清道宗的符篆之術太過逆天，只要有一個修為足夠高的上清道宗弟子，製作出足夠高的符篆，就能打造出一支強大的隊伍——理論上，但凡能夠初步使用靈覺，就能駕馭符篆了。
門檻低。
威力強。
問題是以前上清道宗雖然凋零，卻總是有那麼最少一個頂尖高手，想將其斬殺一點都不容易。
現在不同了。
由這麼個相當於其他門派，三代甚至四代弟子的小家夥當掌門，趁著他修為有限還不動手？
“不對啊……”
昊垣的眉頭頓時擰起來，吶吶道：“眾所周知，上清道宗的符篆之術極強，在封印一事上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伊勢神宮不是傻子，他們只是想趁著炎黃衰弱時，趁機佔點便宜獲取利益，卻絕對不會傻到想毀掉炎黃。”
魔域通道一旦開啟，炎黃雖然是首當其衝，但絕非唯一的受害者，而是整個世界都陷入危機。
正如昊垣所說，伊勢神宮不是蠢貨。
他們會想方設法佔便宜，但絕對不會徹底毀滅炎黃，那樣的話東洋也會倒黴——既然上清道宗在封印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東洋即便想佔便宜，也應該不會去打上清道宗的主意。
“昊垣兄說得沒錯，如果封印擋不住，東洋也一樣完蛋，他們沒理由這麼蠢。”夏侯鴻皺眉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
小女孩能想到東洋伏擊凌霄的原因，就已經比其他人想得多了，更多的原因誰也想不明白。
“不管怎麼樣，我們必須做點什麼！”
夏侯鴻深吸了一口氣，眸子了精光爆閃，冷喝道：“伊勢神宮一再犯境，必須給他們一點教訓！”
凌霄之前就說起過，作為執掌一個國家的組織，絕對不能在乎恩怨，而是要衡量得失和利益。
聽到夏侯鴻這麼說，他趕緊說道：“不行！從今年開始，後面的五年時間，那兩位高手將無力鎮壓封印，必須由道門鎮守。歷來道門一旦力有不逮，武宗也會出手相助，倘若現在對跟東洋交手，很可能導致實力折損，到時候封印怎麼辦？”
“這……”
夏侯鴻不由遲疑了，他剛才也就是氣話。
因為凌霄屢次受到襲擊，這是武宗的職責所在，又被道門那邊職責，他心裡怎會不憋著一股氣？
所以才說出這麼一番話，其實就算凌霄不阻止，等氣消了平靜下來之後，他也不會幹這種傻事。
“這幫王八羔子！”
厲萬山惱怒的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怒道：“只能他們攻擊我們，我們卻不能反過來攻擊他們，這完全是被動挨打嘛！”
昊垣嘆了口氣搖搖頭，目光落在凌霄身上：“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伊勢神宮一直這麼針對凌掌門，能躲過一次兩次，可……只要被他們得手一次就完了。更何況，如果他們知道凌掌門還活著，下次出手肯定會更凌厲！”
這次已經是二號人物親自動手，天知道下次襲擊規模有多大？
“還有一個不好的訊息要告訴諸位。”
凌霄之前還有所遲疑，為了避免武宗做出不理智的事，他選擇說出來：“其實我並非像諸位所想的那樣，僥倖從那個女人手裡逃脫，而是……我被她毀了心臟！”
啊！
這次連昊垣都驚得目瞪口呆。
毀了心臟？
那他為什麼還站在這裡？
隨後，凌霄把前因後果詳細說了一遍，告訴大家是因為有人幫他重塑心臟，所以才能活下來。
幫他重塑心臟的人，正是被太一派供養著的那個修為絕世的女人，代價是導致她的靈力大幅耗損。
換言之，原本她大約四年之後，能夠再次復出，鎮壓封印十五年之久，卻由於這次的耗損五年後靈力恢復不到巔峰，屆時她鎮壓封印的時間，就不可能達到十五年了，這會導致惡性循環。
她無法鎮壓封印十五年，多出的那段時間裡，需要更多高手拿命去填！
聽到凌霄這麼說，所有人都呆立當場。
這些年來，為了填補那五年的空白時間，道門各派前赴後繼，犧牲的高手不計其數，甚至有不少門派斷了香火傳承。可以說，如此付出和犧牲已是極限，如果進一步要犧牲更多人……
屆時，老一輩的高手人數不夠，勢必會從下一代中抽調，進而導致各派陷入，青黃不接的惡性循環之中。
“怎麼……怎麼會這樣……”昊垣失神的看向凌霄。
“對不起，我……”
凌霄心裡不由一陣愧疚，喃喃道：“當時我已經拒絕讓她治療，可是她修為太高，我根本抗拒不了……”
“萬般皆註定。”
清微門掌門孟海平很快回過神，苦笑著搖頭嘆息：“事已至此，再說其他的已經毫無意義。倘若是天要亡我炎黃道門，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昊垣道兄……當年上清道宗為鎮壓封印幾乎斷了傳承，大不了這一次，由我們頂上去便是！”
這番話聽在武宗各派耳中，不由讓他們紛紛動容，道門和武宗一直是競爭關係，但又何嘗不是唇齒相依？
“倘若真到了那一天，我武宗各派絕不會袖手旁觀，更不會只讓道門犧牲！”夏侯鴻沉聲喝道。
“道門和武宗皆為守護炎黃，倘若道門沒了武宗豈能生存？我烈血宗同樣不會袖手旁觀！”
“沒錯！本門屆時定會有高手前往相助！”
三大封印之一就在炎黃，一旦封印破開則炎黃首當其衝，同屬炎黃修煉界的道門和武宗，全都無法倖免於難。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武宗那邊的表態，並不一定真是處於大義，而是他們清楚的知道，如果道門完蛋了他們也活不下去。
凌霄沒說什麼。
說不如做。
以他目前的修為，即便說出那種大義凜然的話，事實上也沒什麼作用。既然這種結果是因為，那個藍髮女子救自己所致，他心知自己必須承擔最大的責任，到時候他必須義無反顧。
幸好……還有不短的時間。
現在封印由道門負責，為期五年只過了一年，還剩下四年時間。再往後，藍髮女子跟她的搭檔本來要負責封印15年，即便她的靈力有所耗損，她的搭檔卻毫髮未損，怎麼說也能鎮壓十年以上。
也就是說，到那個最危急的時刻，最少還有十幾年時間。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是十幾年以後的事，多想也沒什麼意義，昊垣的目光轉向凌霄。
他眼神中充滿疑惑。
那個女人他也是見過的，毫無感情、毫無人性、不悲不喜不怒，簡直就是個按照程式行事的機器人。
她為什麼會不顧大局出手救凌霄？
看出了他眼神中的疑惑，凌霄無奈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當時想反抗，然後就暈了……”
“眼下有個最重要的問題！”
厲萬山擺了擺手，神情凝重：“不管怎麼說，凌掌門能活下來就是好消息，可是……如果被伊勢神宮知道這個訊息，恐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依然會再次對凌掌門下手。說歸說，武宗那邊的尷尬大家也能理解，炎黃之大確實很難發現，以各種方式潛入的東洋高手——我們總不能什麼事都不做，派出大量高手守著凌掌門吧？”
事實上，倘若道門和武宗真的派出高手保護凌霄，他們在明敵人在暗，伊勢神宮派來的人看到他身邊有高手，哪還會傻乎乎的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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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一直在暗中盯著，炎黃這邊將陷入尷尬境地！
要麼，道門和武宗會有大量高手，始終保護在凌霄周圍，這就會導致人手被牽制在這裡。
要麼，一旦這些高手撤走了，東洋就會趁機發難。
“道門和武宗有職責在身，不能再有太多損失，我苗疆雖也參與其中，相比之下重要性卻沒那麼大。”
就在眾人全都無計可施時，姜如仙淡然說道：“必須給東洋一個教訓，讓他們有所收斂才行，這件事由我苗疆負責。”
道門和武宗各派高層一愣，臉上隨即浮現出一絲輕鬆。
至少，這個問題總算是有人應對了。
各派高層陸續離去，客廳裡重新變得清靜。
姜如仙默不作聲往外走去。
“等一下！”
凌霄趕緊喊住她，沉聲道：“這件事因我而起，當然不能置身事外，我跟你一起去一趟東洋。”
小女孩一愣，扭頭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最終沒說出來，思索片刻淡淡說道：“隨你的便。”
等姜如仙也離開了客廳，凌霄深吸了一口氣，對沈家姐妹道：“把李賀他們都召集起來吧。”
為什麼要召集大家？
沈暮雲心裡不由一凝，她明白凌霄心裡所想。
東洋之行危險重重，前往敵對國家沒有後援，很可能就此丟了性命——他這是要‘立遺囑’啊！
可是……
沈暮雲也明白，這是他所肩負的責任，他沒有辦法推脫，哪怕自己如何勸說，也不可能改變他這個決定。
當然，她並不知道凌霄要把大家召集過來，除了確定上清道宗將來的發展，同時也是想在離開之前，儘可能把大家的修為提高到極限。
這次他不會再按照努力與否，給不同的人提升到不同層次，而是要儘可能給師門打造一支有生力量。
突然！
就在他做出這個決定之後，心念融入到吊墜中，臉色刷得一下一片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