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逆天之強
劍寬不足小指寬度，劍長三寸有餘，劍身呈月白色，完全就是一柄常見的劍，被縮小很多倍的樣子。
當初跟玄月在人工湖裡斬殺魚妖，從魚腹中也曾得到一柄小劍，透過兩柄劍的尺碼可以看出，那個只剩下劍尖部分小半截的斷劍，如果完整無缺的話，跟這柄完整小劍的大小應該一樣。
從斷劍僅存的劍尖小部分看來，這兩柄劍唯一的區別就是，完整小劍呈月白色，斷劍則呈現出銀色光澤。
只不過，如今兩柄小劍都好像死了一樣。
為什麼這麼說呢？
就說那柄斷劍吧，當初從魚妖腹中得到時，它散發著不強大卻很純淨的靈氣，現在卻連一丁點靈力都沒有了。
另外一柄完整的小劍同樣如此，失去靈力波動之後的兩柄小劍，更像是普通小孩子的玩具。
如果往裡面注入靈力，不知道會不會有反應？
其實，從當初把這兩柄劍收入囊中，凌霄就仔細檢查過好多次，始終沒發現任何特殊之處。
他早就有過往注入靈力的想法，卻始終沒有付諸行動過。
他不可能忘記，他和玄月、莫雲楓三人，被小劍差點吸成人幹的可怕回憶：它們現在靈力耗盡就跟死了似的，一旦往裡面注入靈力，搞不好就會把它們啟用，天知道會不會再次失控？
“你是誰？”聲音突然響起。
“啊……”
坐在草地上的凌霄，被嚇得直接彈起來往後連退，定睛一看才發現，剛才自己坐的地方後面一點，站著一個身穿長裙的女人。
太可怕了！
太強悍了！
她跟剛才自己所坐的地方，距離頂多也不到兩尺，自己竟然沒有發現她——這修為怎麼說也有日品吧？
凌霄沒心思去猜測對方的修為，這一刻他再次傻愣在當場。
通常，人們在遭遇巨大的變化時，很容易導致震驚呆滯，他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她……怎麼會這樣呢？
之前，她盤坐在溫泉池裡的時候，凌霄根本沒辦法移開目光，甚至看得流鼻血了。要知道，雖說他平時有點色色的，還喜歡佔美女的小便宜，但他的自控能力並不差，否則好多次跟沈霓裳、玄月、乃至江雪瀅的小曖昧，早就把持不住直接動手了，然而事實上他並沒有那麼做。
可是這個女人卻能讓他失態到那種程度，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線，不僅看得流鼻血甚至在離開之後，依然不由自主的滿腦子都是她。
顯然，這個女人吸引他注意力的原因，絕不僅僅因為長得漂亮，而是她身上有一股特殊魔力。
她的身體如同一塊魔石，男人一旦看到就會魂不守舍。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睜開眼睛了。
她的五官、身材、皮膚、頭髮……總之，她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美，這樣一個女人眼睛應該也很漂亮才對。
但是！
睜開眼睛的她完全不一樣了！
她的眼睛確實很漂亮，最詭異的是她的瞳孔，竟然跟髮色一樣，呈現出如同大海的冰藍色。
頭髮可以染色，瞳孔呢？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閉著眼睛的時候憑藉身體，就能讓男人無法控制，然而當她睜開眼睛之後，當你看到她的眼睛之後，心裡的所有邪念會蕩然無存，而且整個人彷彿被一盆冰水，從頭到腳澆下去渾身發冷。
這種落差讓凌霄完全接受不了，他在對方那雙冰藍色的瞳孔中，看到的只有深入骨髓的冷。
蠱王大人整天板著一張臉，跟別人欠了她好多錢似的——那也是冷。
但這種冷完全不一樣。
說白了，蠱王姜如仙的冷是人類性格的一種，諸如人們常用冷美人形容某個美女，甚至有可能那壓根就是她裝出來的。總之這種冷是性格使然，是屬於人性中的一種，然而眼前這個女人的冷……毫無人性！
沒錯！
她的眼神中沒有任何人類感情，她不悲不喜不怒不嗔，她的眼神給你澆了一盆冰水之後，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其實根本不像是人類——她沒有感情和情緒，彷彿一部生硬的機器人。
“你……不是心悟前輩？”凌霄舌頭有點打結。
“不是。”
聲音沒有任何感情，凌霄正準備再問點什麼，可怖地靈力從她體內爆發，她唇齒間吐出一個字：“死。”
“等一下！”
凌霄差點被嚇尿了，一邊連連後退一邊尖叫：“我是上清道宗掌門，你……你想幹什麼？”
女人楞了楞，盯著他看了好久，這才說道：“上清道宗……為封鎮魔域通道犧牲極大，幾乎耗盡傾派之力而凋零——饒你不死，自挖雙眼滾吧。”
挖……挖……眼睛？
凌霄根本沒心思去想，她所說的什麼封印魔域：聽她那口氣，分明是看在上清道宗犧牲很多的份上，做出了非常輕的處罰，結果竟然還是要挖自己雙眼——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啊？
“你有病是不是？我憑什麼自挖雙眼？我……”凌霄驚怒交加。
“那就死吧。”女人沒有怒氣。
就好像凌霄的言行，根本不會讓她生氣似的，又好像一個人的死活，對她而言無足輕重。
機器人！
她完全就是毫無人性和情感的機器人！
靈力釋放，空前絕後。
當凌霄感受到對方的靈力強度，心裡就只剩下無盡絕望，他甚至連抗爭的心都已經消失了。
不是日品！
那是比日品更加強大的境界，那是自上古以後，已經徹底從修道界消失，理論上不存在的境界。
正因為這種修為已經不存在了，沒有任何參照和對比，因此凌霄只知道她的修為在日品之上。
死的還真冤枉啊！
凌霄心裡忍不住苦笑：只是為了找心悟前輩詢問師父的情況，原以為對方在這龍飲泉禁地潛修，結果碰到個根本不認識，卻又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女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要被幹掉了。
靈力凝聚化作致命一擊襲來，速度快到讓凌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直接鎖定他胸口要害。
太強了！
在這種強大的攻擊面前，凌霄即便想反抗都做不到，因為他無法捕捉到對方的攻擊路線，那種速度已經超出了他靈覺的極限，只能任憑快到不可思議的攻擊，瞬間飛到胸前撕裂脆弱的身體。
甚至於，那攻擊還沒有命中胸口之前，可怖地前端衝擊力，就已經把胸前那片衣衫撕碎。
這就好比一拳揮來，僅僅是拳風就能讓人受傷，拳頭落在身上會怎樣？
凌霄來不及思考，沒有回憶，沒有悲苦，沒有無可奈何，他的思維根本來不及做任何事。
胸口的衣衫瞬間粉碎，那片皮肉被撕裂開來。
這，僅僅只是對方攻擊降臨之前，前端的衝擊力造成的傷害，攻擊自身的威能強到無法想象。
凌霄感覺不到痛，當傷害來得快過於迅速，連末梢神經都來不及，把痛感傳遞到大腦之中。
他只知道，自己活不到下一秒。
嗯？
本以為活不過下一秒的凌霄，突然感覺到胸口傳來的劇痛：能感覺到痛就說明自己還活著！
“你……”
女人釋放的絕強攻擊當然無存，她站在數米開外怔怔地盯著凌霄，眼神裡蘊含著極其複雜的神情。
她不是沒有人性沒有感情嗎？
怎麼會有這種複雜神情？
“你到底是誰？”女人突然聲嘶力竭的吼道。
“我……”
凌霄被嚇壞了，她神情平靜地時候都那麼可怕，現在這樣瘋瘋癲癲的大吼，天知道會做出什麼更可怕的事？
顧不上胸口傳來的劇痛，凌霄咽了咽口水，趕緊說道：“我叫凌霄，上清道宗第379代掌門，我師父叫凌志靈，道號真靈子，我住在……”
“我問你，你到底是誰？”
女人眸子裡閃爍著冰藍光華，那神光甚至從眼睛裡溢位，如同兩顆散發著光芒的藍寶石。
她一步步朝凌霄走過來。
風起。
雲湧。
以她為中心的這片區域，籠罩在狂暴無比的氣流中，如同世界末日的前兆。
凌霄已經快要精神崩潰了，這一刻當對方釋放出最強的靈力，他才真正意識到這個女人有多可怕。
蠱王大人很強吧？
那可是連劍閣高手駱子斌，外加數名二代弟子聯手，都能一招擊敗的頂尖強者，蠱王大人的修為相比五大派掌門，絕對是只強不弱的級別。但是凌霄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即便蠱王在這個女人面前，也會被一招秒殺，而且是那種連還手和抵擋的機會都沒有——根本不在同一層次。
自上古之後強者紛紛憑空消失，後世最強者也不可能達到辰品，怎麼可能還有這種逆天存在？
這個問題一點都不重要。
問題是……她問自己是誰，自己就差把祖宗十八代都說出來，她竟然還在繼續問自己是誰。
“我……我已經說了……我叫凌霄……”凌霄嘴唇顫抖著，臉色一片煞白。
“這個你是從哪裡得來的？”女人目光落在他胸前。
“我是我師父撿來的……我師父說，他撿到我的時候我還是嬰兒……這東西就在我脖子上……”
“你能駕馭它？”
“我……”
秘密和生死哪一個更重要？
再怎麼重要的秘密，如果連人都掛了也就沒意義了，凌霄不敢有絲毫隱瞞，噼裡啪啦把前因後果說出來。
暴虐的靈力狂潮消失不見，女人轉身朝遠處走去，身後丟下一個字：“滾！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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