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不是高人，而是妖魔
“這世人沒有人真的會算命。”莫雲楓沉聲說道。
“可他說的都很對啊，而且……”
“你碰到的不是高人。”
凌霄臉色極其濃重，迅速取出一張符篆，喝道：“看清楚了！”
隨著符篆釋放的柔和光芒，滲透到男人身體中，玄月和莫雲楓那邊雙雙結印，給肉眼凡胎的夫妻倆開啟靈目。
這是……
夫妻倆駭然色變，眼睜睜看著男人體內有一股，青黑色的氣流遊走，繼而被符篆釋放的光芒化解。
“大師，這……這是什麼鬼東西……”男人聲音顫抖。
“妖氣。”
玄月緊皺眉頭，沉聲道：“這股妖氣分量不算多，倒也不至於有性命之憂，如果我們不出手化解，大約會讓你減壽五年。”
撲通！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男人竟然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臉色如一片死灰，好像想到了什麼很恐怖的事。
半晌，他才回過神來，吶吶道：“我以為只是一句玩笑……”
“什麼意思？”
“那個高人很奇怪，他幫人算命不收錢，他說……”
男人陷入了回憶之中，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他說卜算批命是洞悉天機，會導致他折損陽壽。說什麼跟我非親非故，不可能願意為我折損陽壽，所以他算命不收錢只收陽壽……如果只是算命就收五年陽壽，倘若要進一步破解的，有些事能破解有些破解不了，按照情況不同收取一定的陽壽……”
“他沒主動說幫你破解？”
“沒有，他說孩子是青春期的問題，是心理問題不好破解，所以只收了算命的五年陽壽。”
“這死妖怪還真夠搞笑的……”
玄月有點哭笑不得，吶吶道：“它這到底算不算違規？”
何謂違規？
強行吸取普通人的精氣神，造成身體受損、壽命減少乃至死亡，這類邪魔手段被修道者碰到，自然是必須出手滅掉的。
但是……
這個妖怪假扮成算命先生幫人算命，並且提前就說好了，要客人用陽壽支付費用，完全是光明堂皇你情我願。
“但是你別忘了，表面看來是你情我願，事實上所有找他算命的人，都把他的話當成開玩笑。”莫雲楓趕緊提醒道。
沒錯！
在普通人的認知中，他們一方面相信所謂的高人，另一方面他們根本不相信，真有什麼法子折損陽壽。
就好比總會有人說：要是怎樣怎樣，我少活十年都願意。
事實上呢？
當他們說這種話的時候，潛意識裡他們不相信，會發生少活十年這種事。
反之，如果他們真的相信有這種事，還願意用五年的壽命，換取一個算命先生的批命算卦嗎？
“可我還是很奇怪……”
凌霄的眉頭緊皺起來，苦笑道：“這世上真有人能算命？不可能！沒有人能預知前世今生，這只妖怪怎麼能做到？”
“不管怎麼說，這種東西決不能留下！”玄月喝道。
“師妹說得沒錯。”
魔雲臉色極其凝重，說道：“它既然能算得那麼準，一傳十十傳百，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找它算命，到時會有多少人被它吸了精元，導致壽命降低？它吸收了大量精元之後，實力也會越來越強。”
“你知不知道怎麼找到它？”玄月的目光落在那個男人身上。
“他……他就在文遠街那邊……”凌霄他們三人的這番對話，已經嚇得中年男人魂不附體。
“現在還在不在？”
“不知道……”
“我們走！”
玄月毫不猶豫轉身就走，凌霄和莫雲楓趕緊跟上。
文遠街。
這是位於西二環外的一條小街，其實就是城中村的一條街道，但也正因為城中村人口眾多，這條魚龍混雜的小街比較繁華。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鐘，城中村卻依然很熱鬧，到處都是下班的外來務工人員，街道兩側擺滿了各種小攤。
由於街道不夠寬，人流量卻比較大的緣故，兩輛超跑行駛速度很慢，也更容易吸引目光。
住在城中村的大多是外來務工人員，既然選擇租住在這種廉價的地方，說明經濟條件通常都不太好。
因為，超跑的出現引來無數驚羨。
“請問一下，這裡是不是有個很厲害的算命先生？”玄月把車稍微停了下，微笑著詢問路邊行人。
“對的。”
那個被詢問的精瘦男人，滿臉受寵若驚的樣子，指著前面說到：“就在前面一點……很靈驗的，很多有錢人都過來哩……”
玄月看了一眼副駕駛室的凌霄，跟那人道了聲謝之後，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停車徒步走去。
按照之前那人所指，一行三人很快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棟很普通的三層小樓，樓梯並不在屋裡，而是在小樓的一側牆壁上。一樓鋪面已經關上了，通往三樓的樓梯上站滿了人，隊伍一直排到下面，又在樓下蜿蜒排了足足二十多米。
“這……”
看到排隊的人群，玄月吶吶道：“怎麼上去？”
直接打上去？
這裡可是人流眾多的地方，直接動手很可能傷及無辜，可如果慢慢排隊的話，怕是到第二天都不一定排得上。
“之前那家夥怎麼排到的？”凌霄有些疑惑。
“肯定是花錢買位子。”莫雲楓撇嘴。
“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玄月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轉而順著樓梯往三樓走去，不一會就到了三樓的一個房間門口。
房門關著，隊伍一直排到門外。
排在最面前的是個五十出頭，燙著一頭捲髮的胖女人。
“阿姨，能把你的位置讓給我嗎？”玄月微笑著問道。
“閨女！你說啥呢？我從早上排到現在的……”
“五百塊怎麼樣？”
“你……你以為有錢了不起啊？”
“一千！”
“我排了一整天呢，腿都快站斷了……”
“兩千！”
不等胖女人繼續抬價，玄月輕笑道：“相信我，如果我出兩千塊，後面肯定有人願意把位置賣給我。前面多排一個少排一個，對我來說沒什麼差別，只要不是從最後面開始排，您覺得呢？”
後面立馬有人叫嚷著願意賣位置，甚至有人主動降價到一千五，胖女人趕緊把手伸向玄月手裡的鈔票。
“我賣！兩千塊哦……我是第一位，不降價的！”胖女人急忙說道。
“當然。”
玄月又從包裡取出一沓鈔票，看向後面兩個排隊的人：“我想……兩位不介意把位置賣給我吧？”
有錢能使鬼推磨。
那兩人眉開眼笑的拿了錢，把位置讓給了凌霄和莫雲楓，這都抵得上他們大半個月工資了。
不到五分鐘房門開啟，裡面傳來蒼老的聲音：“下一位。”
開門。
進去。
關門。
房間裡一片明亮，也沒什麼像樣的擺設，靠牆的位置放著書架，上面稀稀拉拉放了十幾本書，諸如周易之類的。
一張書桌，一張太師椅。
太師椅上坐著一個老頭，看起來七八十歲的樣子，滿頭白發，鬍子足有一尺多長，身穿一襲青色道袍。雖然從頭髮鬍鬚看來很蒼老，卻面帶紅光精神抖擻，老頭一臉出塵脫俗的氣息，像極了電視裡仙風道骨的大師。
看到三個人走進來，老頭一拂長長的白胡子：“後面兩位先出去候著，老夫的規矩是同時只接待一人。”
“老先生這就沒必要了吧？”
莫雲楓爽朗一笑，說道：“難不成老先生對自己的本事沒把握，害怕人多了看出破綻被拆穿？”
他這邊話剛落音，玄月就接過話茬：“老先生，我們三個是朋友，一起過來的，不如就麻煩一下……”
“我說了，同時只接待一人。”老頭淡淡說道。
“哎呦！”
早就約定好演戲的套路，凌霄扮演了紅臉和白臉以外，最為囂張跋扈的角色，他眼睛一瞪喝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知道我是誰麼？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讓公安局派人把你抓走？你這是封建迷信懂不懂？”
前些天蠱王毆打凌霄時，沈暮雲出面阻止，按理說她沒理由嚇得住蠱王才對，結果卻起到了效果。
為什麼？
除了極少數無法無天的瘋子，沒有誰敢跟整個國家為敵，不是懼怕國家的常規機構，而是一旦引起太大的波瀾，道門和武宗的人肯定會出手，無論蠱王還是妖魔鬼怪，都不可能抗衡如此龐大的力量。
三個人開著豪車過來，這老頭確實沒有看到，可是單憑三人一身裝束，就知道是家世背景不一般的主。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在這裡算命的目的是什麼？
很簡單，那就是透過交易獲取精氣。
如果被這幾個人鬧大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好口碑’土崩瓦解，一切都必須重頭再來。
他的目標不是爭眼下這口氣，既然如此何必非得堅持呢？
“好吧，今天我就破例一次，幫三位一起批命。”老頭選擇了讓步。
“算你識趣，哼！”凌霄繼續囂張跋扈。
“老先生，那麻煩你先幫我看看。”
玄月笑眯眯的坐下來，另一邊凌霄拿出手機假裝在玩，暗中卻撥通了一個號碼，沒有通話只是響了就結束通話。
如果老頭走到二樓陽臺往下看，就會發現很多警車從四面八方圍過來，超過兩百名警察迅速衝進文遠街，以抓捕犯罪分子的理由疏散民眾，其中也包括這棟小樓外面排隊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