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沈豪搖了搖頭，這種事情在沒有真實發生之前，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夠做出正確的決定。
"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不願意承認，你昨晚不是已經做出選擇了麼？"古立陽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聽到古立陽的話，沈豪不禁愣了一下。
"你知道昨晚的事情？"沈豪下意識說道。
古立陽微微點頭，說道："從你帶走趙啟日開始，我一直都在看著。"
"那你為什麼不攔著我？"沈豪眉頭微微一皺，說道。
"為什麼要攔著你？我阻攔你之後，你就能夠不殺趙啟日？"古立陽看著沈豪，說道。
"不會。"沈豪斬釘截鐵說道。
"殺了趙啟日之後，你的心情暢快了嗎？"古立陽目光直勾勾盯著沈豪，沉聲說道。
沈豪搖了搖頭，在殺了趙啟日之後，沈豪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暢快，反而心中越發的壓抑。
"殺人報仇很容易，但是控制心中的仇恨卻很難。"古立陽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這跟我的答案有關係嗎？"沈豪抬起頭，忽然說道。
"當時你的腦海裡只有報仇，如果當時是在執行任務，你的行為就會暴露行蹤，導致任務失敗，從你的潛意識裡，你已經將至親至愛放在第一位。"古立陽解釋道。
"那我為什麼還會猶豫不決？"沈豪臉色困惑，說道。
"因為你還沒有看到鬥爭的殘酷，你意識不到你的執著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所以你會猶豫。"古立陽沉聲說道。
沈豪目光怔怔看著棋盤上的棋子，陷入了沉思。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我曾經有個學生，他很聰明，各科測驗都是第一名，每次的任務都能出色地完成，直到有一次，他去執行一項至關重要的任務，事關一個小鎮的生死，一旦失敗，小鎮上萬人就會死亡。"古立陽眼中露出一抹回憶之色，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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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他的妻子也被捲入其中，他面臨抉擇，要麼拯救小鎮上萬人，要麼犧牲這些人，拯救他的妻子。"
"他選擇了犧牲自己的妻子。"沈豪眼神一凜，沉聲說道。
古立陽臉色感慨，點了點頭，說道："當時小鎮下方有一個****，必須及時阻止，為了完成任務，他親手射殺了自己的妻子。"
沈豪心中震撼不已，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任務竟然會這麼兇險殘酷。
"他的妻子死了，但是小鎮上萬人卻活了下來，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擇？"古立陽看向沈豪，問道。
"兩邊我都要救。"沈豪拳頭不禁握了起來，說道。
"世界上沒有什麼是兩全其美，當你必須二選一的時候，你會知道什麼叫殘酷，但是你必須明白一個道理，先有國後有家。"古立陽搖了搖頭，回答道。
沈豪臉色有些發呆，今天古立陽的話給了他很大的衝擊。
"你知道我剛說的那個學生是誰嗎？"
沈豪搖了搖頭。
"他就是錢鈴的父親。"古立陽回答道。
沈豪臉色驚訝，難怪錢鈴之前會說出那麼一番話。
"聽完我說的話，我現在最後問你一次，還願意加入國安局嗎？"古立陽忽然神色嚴肅看著沈豪，說道。
沈豪臉色一凜，之前他對國安局完全不瞭解，現在聽到古立陽這麼說才明白，他們所面對的陰暗遠超他的想象。
在這平靜和平的外表下，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暗流湧動。
"我願意。"沈豪點了點頭，鏗鏘有力說道。
雖然知道執行任務會很兇險，但是沈豪不想讓自己的能力只是用在賺錢上，而是應該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沈豪現在開始漸漸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了。
除此之外，沈豪還是有一點私心，他想要對付幽靈很大程度上要藉助國安局的力量。
古立陽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說道："膽量不錯，看來公孫道長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公孫道長？"沈豪一臉疑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就是你的師父，他本命叫公孫青宇，不過大多數人只知道他的道號，酒劍道人。"古立陽看了沈豪一眼，回答道。
"看來你們對我的資料倒是調查地很徹底啊。"沈豪搖了搖頭，隨口說道。
當初沈豪拜酒劍道人為師只有羅玲知道，當天晚上酒劍道人就走了，沒想到古立陽連這件事都能查出來。
"青雲劍是酒劍道人的佩劍，還有他的成名技星斗劍訣，這些都在你身上出現，想要查清楚並不難。"古立陽倒是沒有在意，隨口說道。
"所以，你這次來找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沈豪看著古立陽，詢問道。
雖然跟古立陽聊了這麼多，但是沈豪卻並不知道古立陽到底想幹什麼。
古立陽雙手於身後，打量了沈豪一番，這才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過人的本事，但是執行任務並不是過家家，你需要進行系統的訓練，我需要你跟我去燕京一趟。"
"訓練？要多長時間？"沈豪眉頭微微一皺，詢問道。
"少則半年，多則一年。"古立陽回答道。
"這麼長時間？"沈豪臉色有些詫異。
現在羅玲陷入昏迷，十裡香沒有人打理，如果沈豪真的離開大半年的話，回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也不一定，如果你天賦高，學**速度夠快的話，這個時間還能更短。"古立陽解釋道。
"學習什麼內容？"沈豪詢問道。
"槍械、機器、偽裝、軍工等等，你要學會成為一個合格的特工。"古立陽看向沈豪，沉聲說道。
聞言，沈豪目露沉思，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能夠很快就結束。
提取系統之前開發學**統，能夠直接提取別人的學習經驗，訓練的時候沈豪只需要提取教官的學習經驗，自己就能完全掌握那項技能了。
"好，我答應你，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把自己的事情處理一下。"沈豪點了點頭，說道。
"我會給你半個月時間安排，等你處理完事情之後我會來接你，另外你女朋友我會送她到軍方醫院高階病房看護，這算是我私人幫你辦的。"古立陽看了一眼沈豪，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把羅玲也帶到燕京？"沈豪臉色有些詫異看著古立陽，說道。
古立陽點了點頭說道："羅玲現在沒有行動能力，為了免除你的後顧之憂，還是把她帶上，我會安頓好她，不會有什麼意外的。"
"謝謝。"沈豪看向古立陽，臉色認真說道。
如果說沈豪離開渤海市後最擔心的是什麼，那無疑就是羅玲。
雖然現在有李文世夫婦在這邊，但沈豪擔心的是幽靈的人。
幽靈在渤海市的頭目還沒有剷除，萬一他們對羅玲下手的話，沈豪根本是鞭長莫及。
現在有了古立陽的承諾，沈豪也就放心多了。
至於十裡香，沈豪就打算暫時交給楊成業去打理了。
結束交談後，古立陽就離開了這裡，而沈豪也直接回去小區裡。
回到家裡，沈豪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中不禁有些恍惚。
沈豪開啟電視，看了一眼旁邊空無一人的位置，微微嘆了口氣。
昔日羅玲的音容笑貌再度浮現心頭，讓人可嘆又可惜。
"幽靈！"
沈豪眼中殺意凜然，散發著驚人的煞氣。
與此同時，古立陽已經來到了夜色酒吧，輕車熟路就來到了暗室。
當錢鈴看到古立陽出現的時候，不禁愣了一下，立刻敬了個禮，說道："局長。"
古立陽點了點頭，走了進來說道："任務進行得怎麼樣了？"
"已經快找到源頭了。"錢鈴臉色恭敬，回答道。
韓永等人看到古立陽出現，頓時嚇了一跳，連忙站了起來，說道："古局長。"
"彙報一下你們這段時間的工作吧。"古立陽找了張椅子坐下來，隨口說道。
錢鈴點了點頭，隨後就把最近的情況匯報了一遍，不過關於沈豪殺了趙啟日的事情則被錢鈴略過了。
聽完後，古立陽看了錢鈴一眼，說道："還有沒有遺漏的？"
錢鈴愣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了。"
"你不打算說說趙啟日的事情嗎？"古立陽看了錢鈴一眼，隨口說道。
聞言，錢鈴臉色微微一凜，沒有說話。
古立陽隨手把資料夾放到桌子上，說道："錢鈴，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下屬對我有所隱瞞，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隱瞞沈豪殺了趙啟日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能別忘了我當初跟你說的話。"
"老師，你都知道了？"錢鈴臉色詫異看著古立陽，說道。
"我在三天前就已經到渤海市了，趙啟日的屍體也是我處理的。"古立陽看了錢鈴一眼，悠悠說道。
錢鈴心頭一驚，沒想到古立陽竟然早就到渤海市了。
"對不起，老師。"錢鈴不禁低下了腦袋，原本還以為能夠瞞過去的。
古立陽目光帶著深意看著錢鈴，說道："錢鈴，要想成為一名優秀的特工，感情對於你來說就是累贅，反而會拖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