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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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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是葉明珠託這邊的朋友在高階保姆市場請的,是中國人,也懂法語,英語。自然薪資是很不菲的。不過葉明珠自是不會在乎這些的,在得知自己有了身孕時,她深深記得當時是怎樣的一種悸動。她知道以後都不會再和那個人有交集了,心中強烈的想要這個孩子,否則會遺憾一輩子。她只是想留下一個屬於他的印記,她在懷著孩子時每天都在幻想,屬於他和自己的孩子,該是如何的可愛聰明啊,會不會也像他父親那樣英雄蓋世?

而此刻中國,酷熱難當。同樣在一座小城市中的公寓裡,大廳中。天藍也是穿著寬鬆的孕婦裝,肚腹隆起,這個孩子已經有了接近六個月。保姆在廚房裡做吃的,她便坐在沙發上閉目凝神,她一閉眼便能內視身體。可以感受到這是個男孩,可以感受到他從無到有,生命的孕育是一種偉大。天道自然,一切無名始,大道由此生。

在胎兒的帶動下,天藍的修為不自覺中輕鬆突破了丹勁,到達見神。她每天都感受這種奇妙的感覺,修為在這種體會天心時,每一天都是進步神速。

天藍睜開眼,淡淡的想,果然是如此。只有瞭解了生命的奇妙,只有在孕育生命時才能真正理解到自然的天道。這一步路是走正確了,同時心中也感到幸福滿足。今後人生,有這個孩子相伴,已經足矣。

同此刻,一個黑衣少年眼神呆滯的坐在街角,口中唸唸有詞,手上時而捏印,時而虛擊。

“砍砍砍,將做性命修,砍出純陽勁。”他每一砍似乎都帶有一種奇異的韻律,威勢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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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黑衣少年進入一間超市,拿了麵包和水,錢也不付就往外走。經過電子眼時,頓時發出警報。保安立刻將其攔住,黑衣少年視若不見,肩一挑,便將兩個保安震飛。兩個保安是新來的,站了起來便要揮警棍去擊。那超市老闆娘立刻喝道:“回來。”

兩保安十分不解的看向老闆娘,老闆娘是個丰韻少婦,她微微苦笑,道:“隨他吧,他每隔兩天就來一次。反正也沒多少錢。”

一保安道:“老闆娘,您可以報警啊。”

老闆娘道:“早報過了,一大堆警察被他三秒鐘全部打翻在地,據說躺了一個月才能下床。”

兩保安頓時驚駭失色,那看來剛才自己是走運了。老闆娘一看他們眼神,就知道他們在慶幸,笑笑道:“警察被打得重,是因為他們最後掏槍了,你們被打得輕,應該慶幸你們沒先用警棍。”

兩保安恍然大悟,一保安道:“那警察被打了,就這麼任由著這人,這不是警察的風格啊。”

“能有什麼辦法,他也沒犯什麼大罪。拿他,武警喊來都沒辦法。最後都達成一致了,只要他沒什麼過激的行為,就由著他了。”

“這人什麼來頭啊,這麼厲害竟然變傻了。”

老闆娘道:“據說來頭很大,剛到淮風時就把東城區上任老大給打殘廢了,當時百來個混混圍他一個,最後還是被他勒索了十萬,又把那老大給打成殘廢了。”

兩保安倒抽口涼氣。這尼瑪太牛逼了。

這個時光,林靜瑤在大圈依然至高無上,對於道格家族大公子的追求,她沒有選擇曖昧,明確的拒絕了。只說,武道金劍大賽後,我若能活著,必與你相守。

林虹則有喜了。

而程小雨,高考失利,當然,這是正常的。她已經連做弊都懶得做了。她的生活變得越發墮落。

年關時,葉明珠誕下一女,取名葉果果。儘管葉明珠很想要一個兒子,但當真的將女兒抱在手上的時候,她依然愛到了極致。

天藍誕下一子,取名林默然。對兒子的愛,天藍有些淡然,這是她性格使然。再則,天藍覺得兒子一定不能嬌慣,要窮養嚴教,不然就是另一個程小均。

至於生活費,天藍在小腹未有反應時便已絕世舞姿掙夠了兩年的生活費。

轉眼一年半,一晃而過。離武道金劍大賽,整整還有一年。

程小雨進了本市的大學,這是一所三流大學。她的高考分數本來連這所大學都進不了,還是她父親出了一把力。

在外面租了公寓,父親給的生活費很夠。越發豔麗漂亮的程小雨在社會混混,也是她的男友薛華的慫恿下,她開始吸毒。

喜歡這樣墮落,但從不跟人接吻,誰都不可以。似乎在這種自己選擇的墮落之中,她依然在堅持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黑衣少年依然穿行在淮風市中,他每天都穿著那件黑衣,從不洗澡,就算颳風下雪,他隨便找個角落也能睡著,而且從不生病。更詭異的是,他兩年不洗澡,身上依然很乾淨,衣服一塵不染。身上隱隱還有清香,一張嘴,細密潔白的牙齒足足四十顆,真能讓那些天天刷牙的人羞愧死。

他依然拿東西不給錢,想吃什麼就到哪裡吃,餐館,超市現在見了他都隨他了。遇到這麼個主,報警沒用,打不贏。順從還好,一盤菜一碗飯不值錢,不順從,準備去醫院躺著。就別想召集人,來對付他了。一車武警荷槍實彈都被他輕鬆的全打翻在地了。

黑衣少年在淮風市逐漸成了怪異的風景,臨近城市有許多人慕名前來觀賞。

程小雨從不曾忘記過,黑衣林默。他是她心裡的魔障,聽說本市有個黑衣少年,能將一車武警都打翻的事蹟是在那天公寓裡跟閨蜜煲電話粥。閨蜜很興奮的道:“我今天看見那個傳奇人物了。”程小雨切了一聲,道:“什麼傳奇人物?”很是不屑。

閨蜜道:“靠,不是吧。你連這都不知道。”程小雨道:“我幹嘛要知道,這些什麼傳奇人物都是個屁,值得我去關注?”

閨蜜道:“切,你別以為就你那口子是個人物,你那口子不就是身手可以,曾經一個人打翻過二十個混混麼。”

程小雨道:“什麼我那口子,噁心不。他頂多就算個炮友,我從沒拿他當過人物。”心中一酸,跟那個人比起來,這個薛華算個什麼東西。

閨蜜一怔,隨即一嘆道:“小雨,從兩年前開始,你就開始變了。你到底是怎麼了啊,以前你不是這樣的。”程小雨笑便笑道:“我好得很,沒變。你還是說說你那傳奇人物吧。”

這個閨蜜不是高中時期,那三個程小雨的夥伴。但卻是從小的朋友。所以對當初火車站的黑衣少年根本無從知曉。

閨蜜馬上興奮道:“這個傳奇人物其實是一個穿黑衣服的少年。據說他是在一年半前開始出現的,是個傻子。但是身手恐怖,一車武警想把他抓走,你猜怎麼著?”

程小雨手指關節發白,抓緊了手機,顫聲道:“怎麼著?”閨蜜道:“我只是聽說哈,聽說一車武警都是荷槍實彈啊,結果十秒鐘不倒,全部被黑衣少年打得人仰馬翻,沒一個爬得起來。他吃飯,拿東西從來都不知道給錢,下雪都是穿很單薄的衣服睡雪地裡,但是他從沒生病過。更神奇的是,他從不洗澡,身上衣服乾淨得像天天洗過,而且身上不僅不臭,還有種嬰兒清香。你說這麼個奇人,政府怎麼沒把他上報到中央,抓去當標本啊,哈哈····”

這位閨蜜當然不知道,上面已經給地方政府下過指示。不得理睬打擾這位黑衣少年,不得宣傳這些奇淫技巧。更不許有媒體記者打擾採訪。

閨蜜說得起勁,程小雨那邊卻沒了聲音,閨蜜連續喊了幾聲,那邊聲音顫抖,急促道:“

你在哪裡見到的?”閨蜜說了地方,程小雨便即換好衣服,火速出了公寓。駕了父親給她買的BINZ,開往閨蜜說的地址。

這時是初夏的深夜,逆風穿越寂靜的馬路,兩排路燈光亮白熾。BINZ拐過一條岔路,駛進一條林蔭小路。程小雨放緩了速度,慢慢行駛過去,最後終於在文湖公園的邊上看見了閨蜜說的黑衣少年。

她只是在車上看了一眼,便已經確定,他就是她心中的那個魔障,林默。林默此刻坐在湖邊,雙手依然不停的虛劃,口中唸唸有詞。程小雨停好車,走了過去。在林默身邊站住,林默容顏絲毫未變,只是眼神已經呆滯,沒有任何神采。真的傻了?程小雨忽然想到了兩年前,清水寺中的瘋方丈,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程小雨以一種俯視的姿態看著林默,看著以前冷漠冷酷的林默如今變成這幅模樣,忽然從心底感到一種殘忍的快意,忍不住冷笑起來。

隨後,程小雨將林默帶回了公寓。她用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拿出手機播放那首風中有朵雨做的雲。

一聽到這首歌時,林默原本呆滯的眼神便有了神采,痴痴的看向程小雨,口裡微弱不可聞的唸叨。雖然聲音很小,但程小雨聽清楚了,他是在喊晴姐。

程小雨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大概是難受與憤怒居多了。兩年前,他對自己所做一切,不過是因為自己的鈴聲勾起了他對一個女人的回憶,由始至終,自己什麼都算不上。這如何不讓程小雨發狂。他真的是自己的魔障,只認識一天,便對他不可自拔。這世間最殘忍的不是他恨你,而是你深愛著他,他的心裡卻從來都沒有過你。

程小雨返身上BINZ,林默便痴痴跟上。將林默帶回公寓時,薛華已經回來,正躺在沙發上。薛華長的高大英俊,身體很是強壯,此刻他一臉迷醉的躺在床上,旁邊有注射器,卻是剛剛注射過冰

程小雨對林默指一邊的沙發,道:“坐下別動。”林默便乖乖坐下。他越聽話,程小雨心中便越恨。因為他之所以聽話,是因為他把自己想成了另一個女人,一個即使他遺忘了世界,也不能讓他遺忘的女人。

恨歸恨,程小雨依然起身去泡了兩碗泡麵,給林默一碗,道:“吃!”林默便接過就吃,吃的很安靜。

程小雨便坐回沙發,捧著碗麵吃起來,吃著總是忍不住要去看看林默。林默便會衝她傻傻的笑,笑容極其乾淨。

程小雨想起他兩年前,那種叱吒風雲,淡然若仙,再與眼前痴傻對比,心中不知為何就是一痛。便也沒心情吃了,這時候,薛華清醒過來。睜眼看見林默,頓時一驚,跳了起來,對程小雨道:“他····他是誰,你怎麼隨便把人帶回來。”說完連忙收拾茶几上的毒品與注射器。

程小雨懶得搭理薛華,薛華收拾好這些後出來,仔細觀察林默片刻,才放輕鬆道:“原來是個傻子,嚇死我了,我說你帶個傻子回來幹嘛?可別告訴我是你程大小姐發了善心。”

程小雨冷冷道:“你嘴巴乾淨點,還有,我做事情不需要向你交代。別那麼多話讓我厭煩,姐不爽了,隨時把你換了。”

薛華一怔,臉色陰晴不定的變換,片刻後低眉笑道:“唉,你別生氣,我隨口說的。你怎麼就吃泡麵啊,我去給你做飯。”

“不用了。”程小雨道:“你先去洗澡。”說完後忽然覺得有些頭暈,甩了下頭,也沒在意。

薛華知道要自己洗澡的意思,心想,你這小sao貨又想了。一天到晚跟老子裝,不是看在你錢多的份上,誰他媽稀罕你。

薛華洗了澡出來,程小雨便道:“脫衣服!”薛華看了眼一邊呆呆的林默,有些不自然的道:“在這裡?”

程小雨道:“對!”薛華微微扭捏,道:“還是回房吧。”

林默眼中陡然閃過一絲精光,忽然躍起,竄上前將薛華脖子一提,轟的一下摔飛出去。然後將程小雨緊緊的摟進懷裡。程小雨被他摟得差點背過氣去,薛華摔得不清,跳了起來,勃然大怒。罵道:“雜種,敢摔老子。”他是明勁的巔峰,氣力肌肉都很不錯。衝上來就是一腳揣向林默腰間。林默恍若未見,被他重力一腳踹中,但卻是紋絲不動。程小雨吃了一驚,怒道:“薛華,你發什麼瘋。”薛華看見程小雨被這傻子摟住,程小雨竟然還向著傻子說話,更是怒火中燒。接連拳打腳踢,拳速,腳速都是極快。更有三拳砸在林默的太陽穴上。他的一拳力氣達百斤以上,便是壯實的漢子也受不住他一拳。

偏偏就是這麼狂風暴雨的攻擊,林默卻紋絲不動,根本沒有一點疼痛的感覺。程小雨有種奇異的感覺,就像是外面狂風暴雨,但自己在他懷裡卻無比的安全。這時林默猛一回頭,眼中一厲,冷冷道:“你打夠了沒有?”放開程小雨,鬼魅一閃,便又將薛華後脖子一捏,提了起來,任憑薛華在空中手舞足蹈。林默眼中閃過戾氣,便要了結薛華時,程小雨嚇了一條,急聲道:“放下他!”林默疑惑的看向程小雨,卻仍是未放。薛華已經痛得快暈死過去,直翻白眼。程小雨面如冰霜,冷喝道:“放下!”林默眼中閃過懼意,立刻將薛華丟了出去。薛華痛摔在地上,身上還是光溜溜的,狼狽到了極點。他卻不敢再惹林默,在他眼裡,這林默就是個怪物,太可怕了。

薛華爬了起來,抓了衣服,就羞愧的進了房間。林默則像做錯事的小孩子,蜷縮在沙發上,不敢看程小雨。

程小雨站了起來,指浴室道:“去洗澡。”林默便乖乖進了浴室,程小雨給他放好水,調

好水溫方才出來。想想林默還沒有睡衣,又不想他穿薛華的睡衣。她心裡始終覺得薛華太髒,他的衣服更是不配給林默穿。

突然惡作劇的心思一生,自己有套睡衣剛買,還沒穿。於是找了出來遞進了浴室。

半個小時後,當林默穿著女式粉紅睡衣出來時,程小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忽然又是一呆,自己好久沒有這樣開懷笑了。

在公寓裡,程小雨從不跟薛華同睡一個房間。她的房間更是從不準薛華進去,此時卻拉著林默進了她的閨房。

關上門後,程小雨將林默拉到鏡子前坐下,他的頭髮有些長,溼漉漉的。程小雨找來吹風,溫柔的幫他吹乾頭髮。同時奇怪,傻了這麼長的時間,他的頭髮如果一直不剪,現在應該很長了,為什麼·····

程小雨冷冷道:“下去!”林默猶豫一瞬,便依言下去。薛華聽了會牆角,本來心中還義憤填膺的罵狗男女,見林默也被趕出,才長松一口氣。

是個男人都不願意帶綠帽子。

接下來的日子,薛華再也沒機會碰程小雨,因為只要有這種傾向,林默會立刻將薛華丟出去。程小雨去哪裡,林默就會跟到哪裡。即使是去學校,林默也一樣會去。校門衛也攔不住他,林默想去的地方,誰也沒辦法攔住。

程小雨心中很喜歡這種感覺,她喜歡他的依賴。哪怕知道他其實是依賴的只是一種感覺。但這也算是飲鴆止渴,也能讓程小雨滿足了。

程小雨每天都會在晚上,但最後同樣都會將林默趕走,這種折磨的法子讓程小雨樂此不疲。

這種生活方式讓薛華十分不爽,一連十天,薛華都沒有回公寓。而程小雨的毒品便也宣告斷了,薛華就是要用這種方式來讓程小雨屈服,把那個傻子趕走。

程小雨卻是十分要強的性子,咬緊牙關,絕不向薛華屈服。這天晚上,程小雨伏在沙發上,毒癮犯了,那種難受如千萬只螞蟻在身體裡鑽。林默關切的在一邊看著她,口裡輕輕喊道:“靜····晴姐!”程小雨翻過身,秀麗的臉蛋變得有些猙獰,她狠狠的抓著林默的手臂,手指甲掐著,但是再怎麼用力也掐不進去。這時程小雨突然想起什麼,眼中閃過興奮,跳了起來衝到廚房裡的垃圾桶,翻出以前的注射器。終於發現裡面還有殘留的毒品。她來到沙發前顫抖的準備注射。這時林默卻陡然搶過她的注射器,叭得一下捏碎。這一下彷彿捏碎了程小雨所有的希望,她憤怒欲狂,一巴掌甩在林默臉上,厲聲道:“你憑什麼管老孃,你他媽不是說老孃跟雞沒區別麼,你管我做什麼,我想死都跟你沒關係。”說完狠狠的用雙手指甲抓向林默的臉蛋。林默只是定定的看著她,漆黑的眸子裡,是無比深情與疼惜。程小雨這時已經思緒混亂,她覺得這深情與疼惜就是為她而流露,便再也抓不下去了。片刻後難受加劇,她翻倒在地上,抓著頭髮,渾身劇烈顫抖起來。

片刻後,林默抓住她的雙手,她激烈掙扎,這時陡然聽到一聲吒,如春雷貫耳,讓程小雨瞬間清醒。接著,只聽林默口中唸唸有詞,卻是六字真言。每念一個音節,都厚重震盪程序小雨的身體裡面。讓其血液規律的旋轉迴圈,接而產生一種比之毒品還要強烈的快感。

在音節的包圍中,程小雨感覺自己彷彿進了西天極樂世界,金光寶焰,四處皆異香奇彩。彷彿看見了十二品蓮臺在空中飄浮,有七寶林,八德池。七寶林裡金銀,琉璃,琥珀,珊瑚等七寶,八德池裡碧波如玉,金銀蓮花數朵,大放光彩。

十二品蓮臺上有一人法相莊嚴,帶領西天一百零八羅漢一起梵唱。程小雨能感受到那種萬千和尚一起唸經的恢弘震撼。

她努力去看那十二品蓮臺上的人,卻終是沒有看清。不知道過了多久,漸漸意識模糊,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天微亮的時分。

只覺渾身粘稠,黑黑的汗液,但身體中卻舒服到了極點。自己是躺在床上,她明白這是體內的毒素排出的緣故,想起昨天晚上那番西天極樂夢境,嚇了一大跳,難道自己真的去了西天一番?

身上黏黏的極不舒服,程小雨跳了起來,拿了睡衣出了臥室。便看見林默睡在沙發上,臉色蒼白憔悴。她馬上清明過來,昨天是他幫的自己。他這麼厲害的人都累成這樣,那一定是費了極大心神,心瞬間柔軟起來。找了毛毯給林默蓋上,蓋上瞬間,林默睜開眼,咧嘴一笑,道:“晴姐!”程小雨頓時臉色一沉,不再理他,轉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程小雨覺得神清氣爽,身子前所未有的舒暢,直想興奮的吼兩聲。同時對林默的功法感到好奇極了,這傢伙身手變態自己知道,怎麼還有這種·····仙術?除了用仙術來形容,程小雨找不出別的形容詞來。

這時天已放亮,晨曦透過窗戶撒了進來。程小雨心情大好,帶著林默去菜市場買菜,程小雨打扮時髦,長髮飄飄,吊帶衫,熱褲。渾圓白皙的大腿令菜場大叔們看得眼珠都要掉下來。她的樣子本就極美,身材更是好,出現在菜場那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而林默則很丟份,呆呆傻傻的,沒有精氣神的他跟程小雨在一起,極為不配。偏偏程小雨還親暱的牽著他的手,這讓菜場裡很多大叔,大哥感到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

進菜場是程小雨第一次,不過卻很自然。大概是她太迷人,賣菜的大嬸都忘了要宰下她。極便宜的買了幾個菜,便與林默手牽手出了菜場。接著去買了早點,便與林默駕車而回。

進公寓樓梯時,程小雨把買的東西交給他,他便乖乖提著。程小雨心中想,要是他一直這樣傻下去,那也挺好。內心中有些害怕他那天好了起來,會離自己而去。

擺好早點,將買來的稀飯用碗裝好,溫柔的放到林默面前,遞給他筷子,道:“快吃。”林默便傻傻一笑,吃了起來。程小雨這才自己開始吃,她不覺有些想笑,能讓自己服侍的,也就只有眼前這個可愛的傻子一人了。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外面,一向程小雨都是飯來張口的角色。薛華更是被她馴服得比狗還溫順,想讓她去買一次早餐,或洗一次碗,那絕是不可能。不是程小雨懶,而是這個薛華絕對不值得她去做這些。

但是為林默做這些,她感到開心至極。

她是會做飯的,很小的時候就會幫媽媽做飯,後來爸爸有錢了,媽媽愛打牌了。她做了也沒有人會吃,漸漸的她才心冷。

吃過早點後,程小雨給林默泡了一杯熱茶,然後收拾桌子,又將屋子拖了一遍。然後帶著林默去理髮店理了一個頭。

然後回公寓,簡單的陪著林默看電視。到了午飯時間,她便去做飯,讓林默幫忙擇菜。

這樣的場景,曾經在程小雨的夢裡出現過無數次,她這時不禁有種想哭的感覺。

她常想,只要林默溫柔的對她說一句,要她乖,她便會永遠都乖乖的。

薛華有公寓的鑰匙,當他進來,看到廚房這一幕時是很震撼的。程小雨是什麼樣的性格,有多傲,他是知道的。他一度以為程小雨就是被家裡慣壞了,對誰都不會有真情。但是現在看著嫻靜,洗手做羹湯的程小雨,他才知道自己錯了。這個樣子的程小雨顯得極其的美麗,讓薛華瞬間淪陷。

薛華跟程小雨冷戰這段期間,生活上斷了來源,本以為有毒品牽制,程小雨一定會哭著求著來找自己,誰知道程小雨一直沒有聯絡自己。薛華已經扛不下去,帶了毒品前來示好。

程小雨看到薛華時,臉上的溫柔瞬間消失,她冷冷道:“把鑰匙放下,帶著你的東西,永遠滾出去。”

薛華臉色大變,討好的道:“小雨····”“叫我程小雨!”程小雨冷若冰霜。

薛華眼裡閃過一抹恨意,道:“你真這麼絕情?”程小雨道:“從來都沒有情,談什麼絕情。你以為你給我吸食那玩意,我不明白你的心思?”薛華臉色轉換不定,道:“小雨,我們····”程小雨眼神一寒。

薛華連忙改口,道:“程小雨,我們可以單獨談談麼?”程小雨道:“沒什麼好談的。”

薛華面現痛苦之色,道:“我不能沒有你。”程小雨不屑一笑,道:“去哄騙小孩子吧。你不過是我養的一個小白臉,別太把自己當回事,現在我膩了,所以,你可以走了。”頓了頓,道:“你覺得我憑自己的相貌找不到一個出色的男人?為什麼要找你,為什麼要給你錢?因為這是交易,不必付出感情。”

薛華如遭雷擊,臉色慘白,沉默片刻後,臉上閃過一抹陰狠,道:“程小雨,你不要逼我,我告訴你,我手上有你的裸照,你信不信我發到網上去?”

程小雨微微一驚,臉色煞白。薛華見狀心中一寬,笑容浮了上來,道:“小雨,我們忘掉這幾天的不愉快好不好,我對你····是真心的。”

“你可以滾了!”程小雨忽然冷冷的說。薛華驚愕的看向她,晨曦對映在她的絕美的臉蛋上,冰肌玉膚,如姑射仙子。

“好,是你逼我的。我看你程小雨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去見人。”薛華惡狠狠的道。程小雨冷冷一笑,道:“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些?不過我要提醒你,我不保證我爸爸能接受這些東西,他拿我沒辦法,但你一定要小心一些,我怕我爸爸會憤怒下,讓你從此消失。”

薛華身子一震,定住,半晌後冷笑道:“你以為我會被你嚇住?”程小雨淡淡笑了,不再理會他。薛華轉身往外走,程小雨在後面道:“你的東西如果不搬走,我會丟掉,還有,鑰匙留下·····算了,我會讓人來換一把鎖。”

薛華終於忍不住勃然大怒,厲聲道:“為什麼突然要這樣對我?難道你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傻子?”說話時指住了安靜擇菜的林默。然後怒吼道:“他有什麼比我好,不就是一個能打的傻子,他再能打,都改變不了他是一個傻子的事實。”

程小雨臉蛋上湧現出罕見的怒氣,道:“滾,你算什麼東西,你有資格看不起他?他清醒時,你這種癟三給他提鞋都不配。你現在的老大當初在老鷹面前乖得像條狗,但是我告訴你,那個老鷹就是被他打殘廢的。”說完頓了頓,冷冷一笑,道:“你覺得你還有資格看不起他麼?”

薛華大為震驚,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片刻後回房收拾了東西,丟下鑰匙離開。離開時忽然對程小雨很不舍,他慢騰騰的希望能喚起程小雨的一絲挽留之心。但是可惜,程小雨在廚房裡忙碌著,似乎沒有時間來想起他。

這個女人真是太絕情了。薛華恨到了極點。但他又沒辦法發洩。找再多的人來,估計也收拾不了那個傻子。

再說也不敢造次,人家以前連老鷹這種人物都打成殘廢了,自己算什麼啊。

程小雨在下午找人換了門鎖,毒癮每天都會犯,但每天犯時,林默都會以六字真言幫她鎮壓,順便清除毒素。如此幾天,程小雨身上毒素盡除,身體舒爽至極。只是有時候會無緣故的感覺頭暈,煩悶。

林默喜歡看····動畫片,這是程小雨的發現,這個發現讓她哭笑不得。但還是每天晚上都給他調到少兒頻道來看,有時候還會去外面租了聖鬥士之類的片子來看。

日子陷入一種恬淡平靜的生活,一晃就是十天。程小雨沒有再折磨林默,很細心溫柔的照顧著他。每天早早的起來,帶林默去買菜,然後回來帶林默一起擇菜做飯,又一起洗碗。

程小雨不再去泡夜店,不再吸菸,將一切不良習慣都改了過來。這天晚上,程小雨胸悶之餘,忽然感覺身子很虛弱。好像這半年來,總是有這樣的毛病,一直都沒怎麼在意。但突然,她臉色煞白,因為她看到電視上有一段安全套的廣告,上面寫著幾個大字。珍愛健康,遠離艾滋,請使用安全套。

瞬間,一種原始的恐懼從心底生了出來。程小雨嬌軀輕微的顫抖起來,越抖越厲害。林默的注意力馬上到了她身上,將她摟住,試圖安撫她的恐懼。

程小雨在林默懷裡痛哭失聲。這時她才感覺到自己還只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程小雨緊緊的抱住林默,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程小雨在惶恐中睡著。

第二天,程小雨驅車開往疾病防控中心,想起林默這段時間經常與自己接吻,也擔心他會被感染上HIV,所以打算拉著他一起做個檢查。

在疾控中心抽完血後,需要等三天才能知道結果。

而此刻疾控中心,一名中年醫生正在對血液樣本進行化驗檢查,這時一名實習生將一排血液樣本放在了旁邊。

中年醫生回頭看見實習生臉色晁紅光,氣息不勻,道:“你怎麼了?”實習生連連搖頭,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道:“沒,沒什麼。跑得急了。”中年醫生怒道:“胡鬧,拿著樣本你跑什麼,萬一血液混了,出現誤診,你擔得起這個後果?”

實習生垂頭道:“對不起,我下次注意。”

三天後,程小雨收到化驗結果。HIV檢驗結果,呈陽性。林默則是陰性。程小雨再出疾控中心後,一下子暈死過去。

醒來時發現已經在公寓裡,時間是下午。程小雨撐了起來,林默就守在床邊。她爬了起來,衝出門外。林默要跟上時,她回頭厲吼道:“不許跟過來。”林默嚇了一跳,不敢再跟。

程小雨駕車瘋狂的穿梭,連闖幾個紅燈,最後來到了碧水江堤上。夕陽將江面映照得十分燦爛美麗,但程小雨卻痛哭失聲。

疾控中心裡,實習生低頭向中年醫生承認當初試劑好像有濺出來。他怕被責怪,所以沒敢說,後來發現檢查出了兩個HIV攜帶者時便真正害怕了,這兩天都備受煎熬,現在終於選擇坦白從寬。

HIV誤診可是非常嚴重,中年醫生嚇得不輕。連忙給HIV攜帶者的那兩位去電話,想要他們來重新檢查。本來就對他們說過,他們只是疑似HIV攜帶者,還要將樣本送到省醫院疾控確認。現在應該還有迴旋的餘地,只是打電話時只聯絡到了叫趙偉民的男子,那名叫程小雨的女子卻是電話關機。

對方都沒有留下詳細的資料,因為HIV檢查都是保密的,對方用的是真名假名都不得而知,所以根本無從查起。

最後檢測結果出來,趙偉民確實是HIV攜帶者。那麼,那位叫程小雨的女子就很可能是誤診了。因為這種病例還是罕見的,一下子出現兩位比中五百萬還難。

程小雨連電話都丟了,她已經認定自己是HIV攜帶者了。

這天下午,薛華前來。他帶了那些裸照以及底片還給程小雨,以圖來討好她。並沒有進門,程小雨站在門前,淡淡接過,忽然問道:“這些天你還好吧?”薛華大喜,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程小雨什麼時候用這麼溫和的語氣跟自己說過話啊。

薛華連忙調整心緒,深情款款,微帶哽咽道:“我···挺好的,就是有點想你。”

程小雨嘴角牽扯出一絲勉強的笑容來,道:“如果我告訴你,我被檢查出來是HIV攜帶者,你還想我麼?”

“什麼HIV?”薛華狐疑,心中有不好的念頭。程小雨道:“艾滋!”

薛華瞬間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臉色慘白,道:“你在開玩笑對不對?”程小雨道:“自己去檢查吧,祝你好運。”說完便關上了門,背抵在門上,淚水流了下來。

林默當然理解不了程小雨的痛苦,他坐在沙發上,又恢復到了那種忘我練功的狀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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