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小漁幫我更衣洗漱好,腳上紅腫已退,已是無礙了,我便起身要回瓔珞閣。
乾陽宮的宮女太監卻是跪了一地。
"王上早朝前有交代,請姑娘留在乾陽宮休養,姑娘不要讓奴婢們為難。"乾陽宮的領事宮女侍綺跪地回道。
我瞧了一眼桌上佈滿的早膳和遍地的宮人,一陣無奈,突然間如此的恩寵倒讓我有些疑惑,燕沐雪,你是真心,還是試探?
"小姐,"小漁卻是巴不得我能留下,"你傷還未愈,不如留下吧,趙太醫今兒還要來呢。"
我回身在桌邊坐下,嘆了口氣,道,"你們都起來吧。"
侍綺面上一鬆,"謝姑娘。"
看著桌上大碟小碟,我卻無甚胃口,只是一盤擺成梅花狀半透明的瑩白糕點卻吸引了我的注意。
不錯,那正是我愛了十多年的烙蓮酥。
不過,這東西不是皇宮沒有的嗎?
我還曾驚訝過燕沐雪的不識。
我還曾笑說,今後要請他嘗無憂的手藝。
"那東西不是用來看的。"一道戲謔的聲音自門口響起。
我轉過頭,看到一身冠帶朝服的燕沐雪,蕭致軒舉,美得如同是神祇,讓人不能移目,嘴角噙著的笑容,如同春雪梨花般沁入人心。
惹得一幹宮人皆看呆了,雖說王上平時慵懶隨性,但誰人也未曾得見王上如此溫和清潤的笑顏,這雲姑娘恐怕也要成王上的心頭愛了。
"嚐嚐看。"燕沐雪不等宮人行禮,便一揚手退了一干人等,徑自也在桌邊坐下。
"不了。"我搖搖頭,淺笑道,"不會是我愛的味道。"不是無憂做的,烙蓮酥還有什麼意義?
"為何將我帶來乾陽宮?"我仍是不動筷箸,燕沐雪親自將我抱回乾陽宮,又留宿一夜,此刻怕是早已在這皇宮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而他,我早知不是有心之人,除了江山,他的心中不會有任何人的位置,如此待我,太過於奇怪了。
"早上不吃東西對身子不好。"燕沐雪卻只是舀了兩勺燕窩粥到我碗中。
我靜靜看著對面眼神專注的燕沐雪,仍舊是不執箸,起身便向門外走去。
還未走到門口,身體便被燕沐雪擁進懷裡。
我心下一怒,"請王上自重。"
"我若自重,初兒便又要拒人於千里之外了。"
聽著那若有若無的無奈,我一時停了掙扎。
"初兒,我該拿你怎麼辦?明明知道...我卻沒辦法放手。"燕沐雪的聲音輕緩得如同蠱惑,幾乎能叫任何女人動心,可是,我是青錦,我是為你賠了一條命的青錦呢,你如何要我動心?
"王上,呃..."門口突然出現的敬德一見這場景,話硬是咽進去半截,忙低頭噤了聲。
我自是倏然自燕沐雪懷中掙開,臉上一陣不自然。
"何事?"燕沐雪面上卻並無半分不妥,眸中卻是一絲不悅。
"回王上,西涼王與雲家世子求見。"敬德小心翼翼回道,額上一層冷汗。
"沁哥哥。"我轉頭。
"看來,他們不是來見孤的。"燕沐雪似笑非笑道,冷瞥了我一眼道,"讓他們和陽殿候著。"
"是。"敬德退了下去。
奇怪,他這是發哪門子的脾氣,我見燕沐雪又回身坐到桌邊執起筷箸,不辨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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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把東西吃了,我帶你去見他們。"
看來,我不吃他是不打算讓我見滄瀾雲沁了,我嘆口氣,老實回到桌邊,執起勺子喝那碗燕窩粥。
見我只是喝粥,燕沐雪又舀了勺珍珠丸子到我碗中。
"多吃些,你太輕了。"
我抬眸看向燕沐雪,而他只是含著溫和的笑,沒有半分邪肆慵懶,甚至是溫柔的、寵溺的,如果,我沒有見過他的精明狠厲,果決無情,是不是會以為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怎麼了?"燕沐雪用帕子擦了擦我的嘴角,道。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