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道歉。”
艾寧寧的眼眸深處，隱隱跳動著冰冷。
就連目光中的那道寒芒，也盪漾著死氣。
周圍的空氣，也迅速降溫，瞬間凍結，變成了零點。
就連我的身軀，都瘋狂的顫抖。
而，我眼眶中的那輪黑眸，也緊緊的匯聚在了艾寧寧的身上，將她打量了個遍。
起初，在艾寧寧離開的那一刻，我以為她徹底放棄我了。
我甚至以為，艾寧寧和舒楊是串通好的。
她不過是為了一些微薄的利益，才和舒楊合作，用坑蒙拐騙的手段，將我騙到這種地方。
可是現在看來，這一切，根本就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
至始至終，艾寧寧都沒有放棄我。
她不過是在等待時機，並在舒楊最自大狂妄的時候，突然出現，給她當頭一棒。
我的視線，在艾寧寧的身上打量。
我想要將她看穿，可盯了很長時間，我都無法想象，艾寧寧的身世，究竟是怎樣的。
而，在這樣如同山巒的氣勢之下，舒楊的意志，似乎也在一點點的出現緊繃，甚至瓦解。
她似乎有些妥協了。
但是，妥協的又不夠徹底。
我能夠很明顯的看見，舒楊的臉上，流露出了不服的姿態。
她把腦袋轉向了一邊，冷冷道：“道歉可以，但不是他。”
啪——
堅硬的鐵鏈，狠狠的抽打在了舒楊的身上。
鐵鏈上的倒刺，也全部扎進了舒楊的肌膚中。
隨著鐵鏈的收回，這些倒刺，也在舒顏的手臂上，劃出了幾道深淺不一的血痕。
舒楊痛的直抽抽，她痛苦的躺在地上，一個勁的打滾。
豆大的汗珠，順著她的額頭，緩緩流下，一點點的滴落在了地上。
“艾寧寧！你不要以為現在的你很了不起！我能道歉，已經是給了你面子！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是絕對不向尹星道歉！”
舒楊的聲音很大。
就像是一道魔音似的，在我的腦海中反覆的迴盪。
我不由皺著眉頭，只感覺心裡就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似的，有著說不出的滋味。
而，舒楊的這番話，艾寧寧也並沒有回應。
甚至眼神中都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的光芒。
她再一次的揚起手中的鐵鏈，狠狠的鞭打在了艾寧寧的身上。
啪——
爆裂的聲音，頃刻間在房間裡盪漾。
舒楊被打的皮開肉綻，苟延殘喘的捂著自己的傷口，在地上一個勁的打滾。
可儘管如此，艾寧寧的臉上也沒有流露出任何的表情。
她再次揚起手中的鐵鏈，狠狠的抽打舒楊。
接二連三。
打的舒楊滿身都是鮮血。
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這樣殘忍的場面。
我整個人都直接嚇懵了。
出了像個傻子似的，呆若木雞的愣在一旁，我根本就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而，就是在這樣的殘酷行為下，舒楊的意志，正在一點點的消散。
到後來，舒楊再也無法忍受承擔的巨大疼痛。
她瘋狂的求饒，吶喊道：“別打了，別再打了，我知道錯了！我道歉！我現在就道歉！”
隨著話音的落下，艾寧寧也收回了鐵鏈。
冷冷的瞥了舒楊一眼之後，艾寧寧朝著旁邊移動了幾步，讓出了一條路。
在舒楊抬起頭的瞬間，她的視線也和我撞了個滿懷。
我能夠很明顯的看見，舒楊的眼眸深處，盪漾著陰沉的歹毒。
恐懼感，頃刻間蔓延了我的全身。
我的心情不自禁咯噔了一下，看向舒楊的眼神，也充滿了警惕。
不過，僅僅是瞬間，舒楊的眼神，就恢復到了平靜。
而，我也並沒有在舒楊的目光中捕獲到其它的異常。
稍微緩了一會之後，舒楊的呼吸聲，也變得均勻。
她沒有任何猶豫，拖著疼痛不安的身軀，在地上費盡的爬行著，一點點的靠近了我。
直至爬到了我的身前，舒楊這才停下。
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後，她真誠的說道：“尹星，剛才是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我向你道歉。”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舒楊就伸出舌頭，一點點的舔著我的鞋。
不僅是鞋面，甚至連鞋邊的泥，也全部被她添了個乾淨。
荒謬的一幕，全部都被我看在了眼底。
我不由自主的嚥下了一口唾液，視線也不禁看向了艾寧寧。
我發現艾寧寧的視線，始終都停留在了舒楊的身上。
不過，她的眼神，卻非常的平淡。
好像這樣的行為，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直至舒楊徹底的把我的兩隻鞋全部弄乾淨了，她這才爬到艾寧寧的腳邊，抬起頭問道：“我已經道歉過了，能放過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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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過你？”艾寧寧一聲冷哼，她順勢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俯視著舒楊，冷冷道：“你把這一家人剿的不能安寧，憑你現在的行為，你覺得我可以放過你嗎？”
“舒楊，你也太高估自己了。不要以為自己在國外待了一段時間，又學了心理學和一些催眠的書籍，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你的那些三腳貓的行為，用在沒有意志力的老人和小孩身上，你覺得你很驕傲，對嗎？”
隨著話音的落下，舒楊的身軀猛然一顫。
她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雙眸中的懺悔，也愈發的濃烈。
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舒楊現在的樣子，我始終覺得，她的心裡並沒有任何後悔的意思。
而，現在的所作所為，也不過都是舒楊裝出來的而已。
更何況，舒楊現在的行為，並不是我的關注點。
我的腦海中，始終都在盪漾著艾寧寧說的那些話。
這一刻，我也總算明白了，舒楊是用了什麼樣的辦法，才把我身邊的人，變成了這些樣子。
不過是心理學和催眠學的應用！
這兩類書籍，就像是洗腦似的，能夠改變人的思維，讓他們逐漸忘記自己的本性。
尤其是對意志力脆弱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次致命的打擊！
我不由嚥下了一口唾液，視線也猛的轉到了我爸的身上。
看著我爸如同傀儡般的模樣，晶瑩的淚水，瞬間從我的眼眶中溢位，流淌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