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太過於突然。
而,我反常的舉動,也讓我爸停止了全部的動作。
至始至終,我都緊緊的閉著我的雙眼。
我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我的雙眉,已經緊緊的扭曲在了一次。
說實話,這是我頭一回在我爸的面前道歉。
在以往,我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時間分秒流逝,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聽不到任何說話聲。
如果不是彼此胸膛裡起伏的心跳和微妙的呼吸聲,我甚至真的認真,時間已經靜止在了原地。
“唉,傻孩子,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溫柔的聲音,頓時傳到了我的耳中,打破了久違的寂靜。
我不由抬起了腦袋,正好和我媽的視線,撞了個滿懷。
我注意到,我媽的表情,有些複雜。
就連她看向我的眼眸深處,也盪漾著一絲對孩子寵溺的心痛。
我媽始終都疼愛我。
她伸出手,輕輕的推開了我爸,接著握住了我的胳膊,想要把我扶起來。
“不許動他!讓他給老子跪著!”
石破天驚的怒吼聲,猶如一道響雷,在我的腦海中炸了個晴天霹靂。
我的身軀猛然一顫,只感覺一股從所未有的恐懼,蔓延到了整個身軀。
我情不自禁嚥下了一口唾液,不敢有任何動彈。
我媽自然看不慣我爸的這些舉動。
她直接無視了我爸,伸出手,用力的拽著我的胳膊,小聲道:“沒事,孩子,別聽你爸的,他說話不算數。”
儘管我媽的聲音很小。
可就是這樣小的不能再小的聲音,卻全部傳到了我爸的耳朵裡。
我爸一下子就火了, 大吼道:“老子說話不算數?放你的屁!今天這臭小子必須要跪一晚上,否則老子絕不原諒他!”
我爸氣氛的說完,將手中的擀麵杖狠狠的丟在了地上。
咔——
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擀麵杖瞬間斷成兩截。
木屑橫飛,滾落到了一邊。
接著便不再有任何動彈。
說完,我爸再也沒有管我,扭過頭,邁著匆促的步伐,直接走進了房間。
砰——
摔門的聲響,在我的心底深處,依稀起伏。
我爸的舉動,對於我來說,就像是當頭一棒。
我始終都不清楚,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或許,是為了面子。
又或者,是為了能夠給我一點懲罰,並讓我明白,任何一個能夠陪伴在我身邊的人,都來之不易。
儘管我在腦海中猜測了很久,可我始終都想不出來具體的答案。
見我爸走了,最開心的,也應該只有我媽了。
我媽的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的笑容,也盪漾著暖陽。
就像是冬日裡的暖陽,照射在了我的身上,讓我渾身愜意。
“孩子,你爸走了,別管他,聽媽的,起來吧。”
我媽對我永遠都是那麼的溫柔。
對我而言,這是最真摯的母愛。
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代替的。
我心裡明白,我爸的離開,可能是想給我媽一個面子。
但,正因為是這樣,我更不能站起來。
因為我的下跪,就是為了讓我爸更有面子。
如果現在站起來的話,我之前捱過的打和受過的努力,全部都是白費的徒勞。
一不做,二不休!
事情已經淪落到現在的份上了,我必須要堅持到底。
我抬起頭,很感激的看向我媽,“媽,我沒事的,我就在這裡跪一晚。”
我媽微微一愣,詫異道:“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已經下定決心了,媽,不用管我。”
原本,我以為只要我的意識稍微強一點,我媽就能夠任憑我去做。
但是,我想錯了。
我簡直是大錯特錯。
我遠遠都低估了母愛的偉大,我更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居然願意守著我。
見我遲遲都不肯起來,我媽的心裡,也有著說不出來的難受。
就算我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我媽居然做出了一件讓我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至始至終,我媽的視線,都緊緊的匯聚在了我的身上,“孩子,你到底起不起來?”
我媽的聲音有些嚴肅。
我不由抬起了腦袋,將視線匯聚在了我媽的身上,“媽,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我必須要這麼做。”
“好,既然是這樣,那媽也陪你!”
隨著話音的落下,我媽直接跪在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我直接傻眼。
千言萬語,頓時湧向了我的整個身軀。
可是,不管我怎樣蠕動著我的嘴唇,我始終都無法說出一句話。
“媽!你這是做什麼,你起來呀!”
這一刻,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只覺得鼻子一酸,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疼痛,瞬間蔓延了我的整個身軀。
我伸出手,緊緊的攙扶著我媽的胳膊,想要把她拉起來。
可是,不管我用了多大的力氣,我媽始終都不願意起來。
“要跪就一起跪,除非你答應我,不許胡鬧!”
我媽的聲音,有著說不出的肅穆。
而,這也是我頭一次看見我媽嚴肅的模樣。
事情已經淪落到現在的這個地步了。
我也不再有任何犟驢的脾氣。
“行,媽,我答應你,我不跪了!”
說完,我站起了身,順便也將我媽扶了起來。
接著,我攙扶著我媽,將她送進了房間。
把她安頓好後,我又回到了大廳。
這一次,我也像我媽做出了保證,並發誓,從此以後,不會再向任何人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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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風,始終都摻雜著說不出的冰冷。
我就這樣坐在門檻上,抬起頭,注視著懸掛在空中的明月。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居然發現,月亮越來越小,已經再也沒有了曾經的皎潔。
留下的,只有道不盡的悲傷和孤獨。
我將手伸進口袋摸索著,掏出了一根褶皺的煙,順勢叼在了嘴裡。
接著,我拿出打火機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聆聽著菸草燃燒的噼啪聲響。
濃郁的煙霧,頃刻間充斥了我的整個肺部。
就彷彿輕微的刺痛感,能夠讓我的心情好受些似的。
恍惚之間,我看見一個身影緩緩朝我靠近,將後背貼在了牆壁上,輕聲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