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臨近傍晚,沈家人最後還是和元家人告別了。
“爹,你不要難過,反正也就半個時辰的路程,你要是想妹妹了,隨時都可以叫她過來。”見元之誠隱隱有不捨之色,元韶立刻安慰道。
“就是,爹,回頭我會再次回來看你的。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才行,按時吃飯。”元靜雲抱了抱元之誠,雖然同樣依依不捨,卻還是不得不離開。
“我不難過,我這是高興。想不到,四十多年了,我們還能有這麼一天!你們快些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有空的話,一定要常回來坐坐。”元之誠拍了拍沈秋生胳膊,眼眶發酸。
最終,在元家人關切的目光中,沈小荷等人坐著馬車離開了。
“小虎,你也太不懂事了,你怎麼好意思開口要那些東西呢?”一上馬車,周氏便開始了嘮叨模式。
“娘,我那不叫不懂事,我那叫太懂事了。我就是看到大舅和舅舅他們太在乎你了,希望你日子過得好,所以才順了他們的心,收下他們的好意。”沈小虎說得振振有詞,一板一眼的,聽起來似乎有點兒道理。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可是,我們今天還是頭一回過去,你便這麼做,也不怕別人笑話。人家送東西給你,你怎麼也得謙讓謙讓才行呀。”周氏忍不住埋怨道。
“什麼別人不別人,那是我的曾外祖父,是自己人。”沈小虎理直氣壯地說,完全不覺得不好意思。
“行了,我不和你爭了。你呀,在書院什麼都沒學到,倒是學會了如何跟家人頂嘴。”周氏打趣地笑了笑。
“哪裡?我最近都有在認真讀書,努力學習算學。因為我想成為我二姐的左臂右膀,以後幫她打理生意。”沈小虎一本正經地說。
“行哪,那我就等你快快長大,以後幫我的大忙。”沈小荷捏了捏他的臉蛋,說道。
說笑間,馬車很快就回到了陸府。因為有兩輛馬車,加上出行的侍女和護衛也不少,所以看起來聲勢浩大。
眾人一回到陸府,便感覺氣氛有些詭異。沈小龍忙逮住一個下人,詢問是怎麼回事。
不過,這個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膽子小,還是怎麼的,什麼也不肯說就離開了。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大家的表情很嚴肅,難不成發生了什麼事?”沈小荷嘀咕道。
等她們回到隨心苑的時候,從院中的僕人口中得知了情況後,大家才恍然大悟。
原來,陸家酒樓的掌櫃和賬房起了衝突,一開始是小吵小鬧,最後竟然大打出手,甚至見血了。
這賬房是陸淵的人,他發現最近一個月的收支有些不合理,於是便詢問掌櫃的怎麼回事。
這酒樓掌櫃是陸蘊的人,見賬房提出了質疑,直接說最近競爭大,生意被幾家同行傾軋,所以收入比較少。
加上前段時間是梅雨天氣,食材的損壞和變質相對來說比較嚴重。這收入少了,耗損又大,盈利自然也比較薄了。
賬房是個較真的老頭子,從事這工作二十多年了。正直的他不願意按照掌櫃說的那樣,隨隨便便記個賬就行了。他拿出歷年的賬本一對比,發現今年是支出最多收入卻最少的,資料相差太大了,於是叫掌櫃給個理由出來。
掌櫃見他這麼不識相,又仗著陸蘊現在是陸家產業的掌權人,所以無法無天的他直接動手打人。賬房有心還手,奈何勢單力薄年紀大,最後被掌櫃砸傷了胳膊,並打落了兩顆牙齒。
“這掌櫃也太囂張了吧,我看他肯定做了手腳,要不然賬目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出入。”沈小蘭分析道。
沈小荷卻問陳嬤嬤,“我們家也有酒樓呀?”
陳嬤嬤點了點頭,“沒錯,我們陸家在京城有兩間大酒樓。雖然酒樓林立,但由於不需要交鋪租,我們陸家又有莊園供應瓜果蔬菜和雞鴨魚肉,加上我們陸家的名頭大,所以生意還算過得去。”
“這樣呀。”沈小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怎麼?你想開酒樓?”沈小龍反問。
沈小荷忙搖頭,“怎麼可能?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願意花心思投入到上邊去呢?這酒樓是整個陸家的,又不是我們自己的,是盈利是虧損,我根本就不在乎。”
元靜雲……
這話太直接了,有些簡單粗暴呀。
月華忙道:“小荷小姐,話可不是那麼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陸家的鋪子掙錢了,自然也會有利於你們,這是好事呀。”
沈小荷莞爾一笑,意味深長地說:“沒有到手的東西,我根本就不當一回事。”
“就是,說得再怎麼天花亂墜,也是虛的。”沈小蘭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沈小荷的說法。
元靜雲聽到這話,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見沈小荷跟沈小龍沈小蘭眼神交匯了一下,想問些什麼,卻沒能問出來。
“走吧,既然回來了,我們該去跟祖父打個招呼,才能彰顯我們有禮貌。”沈小荷朝沈小蘭和沈小龍眨了眨眼。
“二姐,你又偏心,你怎麼做什麼都不徵求一下我的意見?”沈小虎見沈小荷三人離開,忙跟過去。
“你的意見就是沒意見,就是有意見也僅供參考。”沈小荷毫不留情地說。
“哼,虧我最喜歡你,沒想到你卻總是欺負我,討厭,我不喜歡你了。”話雖如此,但沈小虎還是屁顛屁顛跟了過去。
“怎麼了,主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陳嬤嬤發現沈小荷幾人一離開,元靜雲立刻變得沮喪起來。
“陳嬤嬤,她們幾個有想法了,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元靜雲長嘆一口氣。
“你說幾位小主子有想法?他們有什麼想法?”陳嬤嬤不解。
“剛剛小荷說陸家的產業不管是盈利還是虧損,她都不在乎。沒有到手的東西,她才不會去操心。所以我猜測,她們是想分家呢?”元靜雲說到這,不由自主地苦笑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是該鼓勵他們去努力爭取自己應得的東西,還是勸他們適可而止,別去觸犯江氏和陸蘊的利益。”
陳嬤嬤倒了一杯熱茶,放在了元靜雲面前,“主子,既然幾位小主子有自己的想法,你又何必去操那份心呢?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都由她們去吧。”
“也是,反正對於我來說,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上天的恩賜,是我的幸運。”元靜雲雙手合十,平靜地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