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徐思思和徐宣,自從上次去了“獨一味”吃了燒烤後,對那味道念念不忘,今天又迫不及待要過去。
徐老太太見二人這麼大了,還如此饞嘴,忍不住打趣了幾句。
徐思思卻說:“奶奶,你是不知道那東西有多好吃,我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吃呢。”
徐慧心聽後嗤之以鼻:“那些小攤小販的東西,有什麼好吃的。我們這種大家族,怎麼能吃那種掉價的東西呢?”
徐思思隨即反駁:“什麼掉價不掉價?這食物難不成還要分個三六九等,別人吃得,為什麼我們吃不得?”
徐慧心繼續鄙視道:“你要明白,你出去外頭,不僅僅代表你自己,還代表著我們徐家。難不成你就不怕別人嘲笑你和那些低賤的平民沒區別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有幾個錢,就比外頭的普通百姓高等嗎?”
不想和這種人浪費口水,所以徐思思帶著徐宣氣呼呼地離開了,她要去沈小荷那兒買些好吃的帶給徐老太太嚐嚐。
不多時,她們二人便回來了,因為買得多,所以沈小荷直接拿了個臉盆給她們裝。
“這些食物為什麼要用竹籤串起來?”徐二夫人好奇地問道。
徐宣立刻解釋:“娘,這是燒烤,是用炭火烤的。吃起來味道不錯,就是有點熱氣,不過她們那邊還特意準備了綠豆沙。”
徐二夫人立刻吃了兩口,發現味道真的不錯,不禁誇了幾句。
徐大夫人見狀,立刻給一旁的徐老太太上眼藥:“娘,宣兒還小,不懂事也沒什麼。可思思這年紀都可以嫁人了,怎地還這般?女孩子就應該多多學習琴棋書畫和女工刺繡,沒必要三天兩頭瘋瘋癲癲地往外頭跑。”
徐二夫人知道她想做什麼,不冷不熱地說:“大嫂,你也真是的,一點點小事而已,有必要掛在嘴邊嗎?這人食五穀雜糧,滿足下口腹之慾,也無可厚非吧?”
徐老太太見兩個人又開始掐架,忙制止道:“你們兩個這是在做什麼?一點點小事也能吵起來,都說家和萬事興,你們怎麼就一點也不知道多擔待點呢?”
徐思思嘴一撅,委屈地說:“奶奶,我這也不過是第二回買這些吃食,一來是因為的確好吃,二來是想去幫襯下她們的生意。”
徐老太太聽到後面的話後,反問道:“難不成賣這東西的人和你熟識?”
徐宣搶著說:“沒錯,這鋪子的老闆正是上回把我從池塘中撈出來的那個長工的女兒,之前那個長工給我爹出去外邊運貨的時候,為了保護我爹,還被劫匪給扭了胳膊呢。”
徐老太太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呀。”
徐宣順勢拿起一串烤五花肉,遞了過去,“奶奶,你嚐嚐,這鋪子裡的東西很好吃,保證你會喜歡的。”
徐慧心立刻說道:“奶奶,這外頭的食物不明不白,還是別隨便吃為好。萬一吃出了病,那可就糟糕了。”
“放心吧,我沒那麼脆弱。”徐老太太說道。她捏著竹籤子,看著這肥瘦相間的肉片,已經被炙烤成焦黃色,上邊還泛著油光,一粒粒芝麻附在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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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下去,還有微微的辣味,這肉質新鮮,肥而不膩,入口甚是美味。
“奶奶,沒騙你吧,是不是很好吃?”徐宣有點獻媚地說。
“嗯,不錯,這種味道實在是太美味了,我喜歡。”
“還有,這個是她們弄的麻辣滷豬腳和麻辣雞爪子,也是特別好吃,連骨頭都入味了呢。”徐思思又指了指那盆子,說道。
徐大夫人見徐老太太吃得津津有味,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默默嚥下那口氣。
徐宣卻還故意問道:“伯母,大姐姐,你不嚐嚐嗎?這東西好吃得很,連奶奶都讚不絕口呢。”
徐大夫人臉色鐵青:“不了,我不餓。”徐思思也搖頭表示不喜歡吃。開玩笑,她們最喜歡和二房敵對,又怎麼可能吃二房的東西呢?
說話間,裴炎正好從外頭進來,徐思思見狀,立刻喊道:“炎表哥,我特意買了新鮮吃食,你快過來嚐嚐。”
裴炎雖然不喜歡這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還是走了過來,和徐老太太和兩位夫人打招呼問好後,便看向桌上的一盆食物。
“炎表哥,這東西真的好吃,估計你在京城都沒見過呢。你試試看,味道還不是一般的絕。”徐思思說道。
“這東西我也是無意發現的,前天在路上遇見廚房那個小管事,聞著味兒怪香的,我便叫他開啟看看,沒想到才吃了幾口我們就被這味道給俘虜了。”
裴炎一聽,立刻反應過來了,廚房管事不正是周子平嗎?再一聯想,他判斷出這東西八九不離十是沈小荷折騰出來的。
他隨便拿起一根烤串,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發現味道挺好吃的,著實驚豔。
“炎表哥,你再嚐嚐這個滷豬蹄子,又香又辣,肥而不膩,口感又好。不管是乾飯,還是下酒,味道都一絕。”徐思思又熱情地說。
徐慧心見裴炎與徐思思站得那麼近,裴炎嘴角還含著笑意,狀似無意地低聲說道:“奶奶,都說男女授受不親,思思和炎哥哥雖然是表親,但也不能這般輕浮呀。若是被旁人看到了,指不定還以為我們徐家沒家教呢。”
她以為徐老太太會附和,哪知她居然笑眯眯地看向二人,回道:“這兄妹間親近,倒也沒什麼。若是二人真有點什麼,那更加好。炎兒平日不多話不愛笑,對著思思似乎還能說上幾句,如果她們高興,也沒什麼不妥。”
徐慧心算是明白了徐老太太的意思,她這是巴不得徐思思能攀上裴炎,畢竟裴炎家在京城根基深,家世又不凡。
於是,她看向徐思思的眼神更加不悅了,她一個毛毛躁躁的野丫頭,哪裡配得上炎哥哥?
至於徐大夫人,亦是非常不痛快。誰都知道裴炎在徐府的地位十分高,徐府這些年能夠迅速發展起來,全靠京城裴家的扶持。雖然對於裴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的小事。
她和徐世淳使勁渾身解數想要和裴炎打好關係,裴炎卻次次都不冷不熱。她甚至叫兒子徐麒假借討論學問的機會接近裴炎,裴炎卻始終不怎麼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