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蓮此刻正偷偷慶幸,自己當初做的決定無比正確。她那死去的丈夫是個下田種地的莽夫,長得五大三粗,大字不識一個,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她公婆早已不在人世,前幾年她丈夫病死後,她一個人含辛茹苦把兒子拉扯長大,幸好兒子爭氣,考了個童生。
為了掙錢,香蓮一直在村裡幫人做些零工,有時繡繡手帕納納鞋底什麼的,掙點家用。所以在李氏花八文錢尋人幹家務的時候,她立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並且盡力把所有活做好,得到了沈家所有人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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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第一眼看到成熟穩重,又是秀才身的沈定松時,心思便活絡了起來。因而有意無意地對他示好,並在他秋試前,特意煮了兩個雞蛋給他,祝福他圓圓滿滿,心想事成。
在李氏某次嘮叨中,她得知了沈定松和李氏的婚姻其實並不是看上去的那麼美滿後,她不露聲色地說了好些挑破離間的話,讓李氏對沈定松的怨氣更甚。
一方面,香蓮唆使李氏鬧騰,惹沈定松生厭。另一方面,她又故意在沈定松面前展現出溫柔體貼的一面。除此之外,她還賣力做事並刻意討好郭氏。
果然,沈定松中舉後,那些有錢人紛紛過來拜訪他,和他交朋友。
這香蓮也是個特別擅長攻心的,沈定松混出來了,她不僅沒有湊上前去,反而刻意疏遠。有時候二人之間明明距離老遠,她便含羞帶怯地離開了。
沈定松再和她說話時,她乾脆像受驚的小鹿一樣,快速地避開了,這一下更是激起了沈定松那本就躁動的心。
終於,在某次香蓮去打豬草時,他悄悄地尾隨其後,拉著她去偏僻無人處做了他一直想做卻沒敢做的事。香蓮欲拒還迎,半推半就地配合著他,把他迷得忘乎所以。
不管是從皮相還是身材來說,李氏皆比香蓮長得好,畢竟她不用幹活,每日只需要細細地保養。但香蓮長年累月幹活做事,一身肉緊緻有彈性,力氣又大,身體柔韌度又好,簡直不要比李氏好太多。
正所謂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幾次**下來,沈定松已經不滿足和香蓮在野外辦事了。一來不安全,隨時有被人發現的風險。二來露天不方便,長期下去也不是辦法。
所以他乾脆在鎮上弄了個小院,讓香蓮搬了進去。當然,這香蓮也是個有本事的,不知道她是如何說服自己兒子接受了這個事實,並默許了她和沈定松的混事。
家裡煩悶無趣,李氏又三天兩頭沒事找事,沈定松便假借和別人辦事的名義,經常白天去那院子和香蓮“辦事”,反正香蓮的兒子白天去書院,不在家裡呆。
“老爺,你還是快點回去吧,夫人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你還是別長期在外邊逗留。女人嘛,很好對付的,只要你多哄哄她,便什麼事都沒有了。”香蓮在沈定松唇上輕吻了一下,說道。
“我才不想理會她,成天甩著張臭臉,跟我欠了她的一樣。我越是哄她,她越是蹬鼻子上臉。”沈定松不屑地說。
香蓮繼續綠茶:“可是,你就算不顧及這二十多年的情分,也該考慮下三個孩子呀。畢竟她是你的結髮妻子,是你三個孩子的娘。就算她不做家務,時常無理取鬧惹你生氣,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
見香蓮這般勸慰,沈定松不由得說道:“香蓮,你可真貼心,她若是有你一半善解人意就好了。你放心,等我以後做官了,絕不會虧待你的。”
香蓮忙道:“不,老爺,我沒有其他心思。你現在剛冒出頭來,可別因為我們的事而名聲受損,那不值得。只要你心裡有我,常過來看看我,我便心滿意足了。”
沈定松聽罷,對她更是愛憐,把她壓在床上,纏綿了好一會才肯下床。
香蓮熨帖地為他穿好衣服鞋襪,並把頭髮盤得一絲不苟,而後為他倒了杯香茶,“老爺,你剛剛辛苦了,喝點水潤潤喉吧。”
沈定松接過茶,一飲而盡,又從袖中摸出二兩銀子,放在了香蓮手中,“我先回去了,過兩天再來找你。”
香蓮無視那二兩銀子,直接上前在沈定松唇上一吻,接著便把他推了出去,“老爺你快回去吧,家和萬事興,可別因為我傷了夫妻間的和氣。”
這一下又把沈定松給感動得無法形容,他說了幾句好話後,便出去外邊買了包點心和醬豬肉,接著坐上牛車回花山村。
回家後,見沈桂花和陳巧玲也在,沈老頭和周氏似乎吵架了,沈定松的心一下又焦躁起來,不耐煩地追問是什麼事。
沈桂花和陳巧玲立刻把先前遇到沈小荷的事給說了出來,當然,還是少不了添油加醋一番。
“算了,她們那些人不過是上不得檯面的跳樑小醜,沒什麼好理會的。反正我現在是舉人了,和她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沈定松輕蔑地說。
郭氏立刻吼道:“她們上趕著討好周家,就是對我們沈家的不敬,她們姓沈,憑什麼有好事不想著我們家?”
周老頭已經不想和這種厚臉皮又愛鑽牛角尖的人講道理了,除了浪費口水,還會增加煩惱,乾脆拿著煙杆子出門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嫂子,回頭我再過來看你。”沈桂花朝陳巧玲使了個眼色後,朝郭氏說道。
陳巧玲會意,立刻說:“奶,我不想回家,我想多住一晚,和小梅玩玩。”
“哎呀,反正我們家離得近,過幾天再來也是一樣的。”沈桂花又說。
“我就不回,反正現在沒事兒,倒不如就在舅公舅奶家多住兩天。”陳巧玲繼續堅持道。
“唉,你這孩子,怎麼就說不聽呢?”沈桂花說著,悄悄看了眼郭氏。
往日裡只要她們這麼一說,郭氏便會開口留她們下來。可今日郭氏卻在想著沈小荷一家的過分行為,根本無心聽沈桂花和陳巧玲一唱一搭。
“姑姑,巧玲,趁現在天色還早,你們就先回去吧。家裡現在事兒有點多,改日再請你們過來。”沈定松一眼便看穿這祖孫二人的把戲,於是直接說出了送客的話。
沈桂花她們見竟然還真的沒人留她們,只得灰溜溜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