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秋堅決不要,孟大夫也沒堅持。鎮裡還有事,葉子秋兩人當天便準備回去了,只是還沒有走,就又有人上了門。
這次的是另一家的夫人,聽說何家夫人生病有女醫來看,家裡的小姐病了好久了,卻沒辦法讓男大夫看,現在聽說這樣,似乎還有些本事,便上了門。
孟大夫叫葉子秋自己去,他並不打算過去。
葉子秋有些害怕,先不說大戶人家,本就讓他這種農婦壓抑,再不然,她也只是個半吊子,當真不敢隨便行醫啊!
“師傅...”
葉子秋為難的看著孟大夫,她還是希望有師傅在,這樣她才有底氣。
不過,孟大夫搖了頭,“子秋,這是機會,你不可能一直靠師傅,你得自己拿的起,你去吧!不要開藥方,把看到的想到的都記住,回來與為師商量。”
這樣一說,葉子秋也只能硬著頭皮應了。
葉子秋揹著藥箱跟著下人出了門,這一刻,葉子秋覺得自己也是個大夫了,揹著藥箱隱隱有些驕傲。
她一定會成功的,不會讓師傅失望。
這是一戶張姓人家,葉子秋先去見了張家的老爺夫人,儘量讓自己不卑不亢。
只是,看到這麼年輕的女醫,張家的老爺夫人,都有些不信任。
“就是你給何夫人治的病?”張夫人一臉的猶豫。
葉子秋點點頭,並不過多巴結,她知道,這個時候表現的太過了,只會讓人質疑她的專業水準。
“這麼小年紀,真的能治病嗎?別是...”
張夫人看著張老爺,就連葉子秋站在這,也絲毫沒有迴避的意思。
葉子秋瞬間覺得有些受到了侮辱,但即然來了,自不能甩袖離開。
“張老爺,張夫人,如果你們不信任我,大可以去請其它的大夫。”
看到葉子秋隱隱有些不高興,張夫人掃了她一眼,年紀不大,脾氣倒是挺大。
不過,人來了總是要看一看的。
“好吧!來人,帶這位小大夫去看看小姐。”她說著,卻是接著道:“這位大夫,我看你年紀甚小,如果不行,可不要逞強,要是我女兒出了什麼事,你可負不起責!”
想不到被請到這裡來,受到的卻是這樣的待遇,葉子秋覺得這次真是來錯了。
她想做大夫,但卻也不想做這樣,只是被有錢人差遣的大夫。她想做像洛晴那樣,有性格,有醫術的大夫,懸壺濟世。
葉子秋決定了,便衝張老爺行了一禮,“張老爺,即然夫人質疑我的醫術,那麼還是不看的好,若是被當成庸醫,那就不好了。在下告辭。”
葉子秋轉身往外走,張夫人臉色十分難看,不過是個小大夫罷了,竟還會甩臉色。
張老爺不滿的瞪了她一眼,要找人家的是她,現在找茬的也是她。但即然人要走,他也就不留了。
其實他也不是太信任葉子秋,畢竟年齡太小了。
葉子秋大步往外走,卻差點撞上了跑過來的小丫頭,小丫頭看葉子秋要走,忙道:“大夫,大夫!”
說著,衝裡面道:“老爺,夫人,小姐很不舒服。”
聽說是這樣,但葉子秋被質疑了,自然不會上趕著,仍是往外走。
而張家夫婦聽聞這樣,忙道:“那還不快請大夫。”
可是,大夫不就在院子裡嗎?
張老爺哎呀一聲,上前幾步攔住葉子秋,“大夫,對不住,我夫人口無遮攔,失禮了,麻煩你去看看小女吧!”
葉子秋有些猶豫,“還是罷了,快叫丫頭再叫個大夫吧,萬一我治不好愛女的病,就要落個庸醫的名頭,我負不起。”
見她還是要走,小丫頭急的一把抓住子秋的衣服,撲通就跪了下來。
“大夫,求你,去看看小姐,小姐,小姐好像不行了。”
什麼?這麼嚴重!
張夫人也懵了,但現在除了求子秋也沒別的法子。
張夫人也過來了,再不是剛剛的嘴臉,“對不住,小大夫,你去看看小女,不管治不治的好,我們決不找你的麻煩,求你看看小女。”
即然這樣,葉子秋嘆口氣,“好吧,不過我不能保證什麼。”
跟著丫頭往小姐的院子快步而去,張老爺又叫了下人再去叫個大夫,這樣兩手準備。
葉子秋到的時候,就看到床上翻滾的身影,她快步過去,看了看小姐被汗水打溼的頭髮,臉色蒼白。
葉子秋叫丫頭幫忙,先安撫著小姐,而後診了脈。
問了丫頭一些症狀,原來竟是胸口疼痛。
“小姐,我可以看看嗎?”
看看...
小姐忍痛,直接就哭了,羞的不行。別過臉去,只是不肯。
葉子秋見此,只得道:“小姐,生病就得醫,你不讓我來看,難道要這樣忍著嗎?大家都是女人,何必這麼害羞。”
這時候,女醫不多,錯過了子秋,說不得還能不能遇到下個女醫。難道不要命了?或者說讓男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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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男人看,還不如就讓子秋來看。
葉子秋鼓勵的看著她,屋子裡,只剩下兩個人,小姐這才咬牙點頭,寬衣。
只見那胸部紅腫,看著有些駭人,輕輕一碰就會痛的尖叫。
葉子秋微微擰眉,這個情況她還沒有見過,但似乎在洛晴的手札上看到過。
“小姐,這個情況有多久了?”
“大概有二個月了。”
葉子秋求得同意後,輕輕按了按,心裡微微有了瞭解。
“小姐,你這情況有些複雜,我需要回去想一個具體的治療方法,我先給你先個藥方。”
葉子秋開了蒲公英外敷給張小姐,而後便離開了,沒有提診費。
回去後,葉子秋就找孟大夫去了。
“師傅。”
見他回來了,孟大夫便問:“怎麼樣?可順利?”
葉子秋搖頭,“師傅,這個病好像有些複雜,我看過了,她的...胸部有腫塊化膿,我開了蒲公英,但是覺得可能還是不成,我覺得應該開刀。”
開刀?
孟大夫被她嚇到了,“你說你要開刀?”
就是他也沒敢這麼治過病。
葉子秋搖頭,“我沒有說,但是我覺得應該這樣才治的好,只要開刀把膿流出來,這樣才行。”
孟大夫嘆了口氣,“你這想法倒是不錯,但是你覺得張家會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