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這樣鄭重的樣子,葉子秋有些莫名,“娘,看您說的,只要媳婦能做到,定然不會推辭,娘,是什麼事?”
劉氏聽到這樣的話,只覺得心情沉重。
“子秋,那日天賜被抓的時候,方小姐來了。”
方蘭心?
葉子秋心裡咯噔一下子,她來做什麼?
“娘...”
劉氏有些不敢看葉子秋的眼睛,但有些話卻還是要說,“子秋,她說,要是想要救天賜,就去方府找她。子秋,你,你去找她好不好?”
葉子秋眼前一黑,倒退兩步,不可置信。
“娘...”
叫了聲娘,葉子秋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能說什麼呢?能說不願意,寧願不救齊天賜也不要去求方蘭心?
還是違背自己的意願,去求方蘭心,把齊天賜讓給她?
葉子秋眼圈紅了紅。
“子秋,算娘求你了,娘給你跪下。娘對不起你,齊家對不起你,你放心,不管以後如何,娘拿你當親閨女疼,行不行?娘求你救救天賜...”
葉子秋掙扎,想要掙脫,但劉氏今日的勁兒卻出奇的大,葉子秋最後終於還是哭了,跟劉氏對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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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過後,心情也平復下來,“好,我答應。你起來吧!”
緩和了下心情,葉子秋就去找方蘭心。
方家府門很大,葉子秋站在這門前,遲遲無法下手。
還是方蘭心留在門口的人,發現了她,進去告訴了方蘭心,大門才被開啟了。
“是齊夫人吧?”
葉子秋點頭。
“齊夫人隨我來,我家小姐等候多時了。”
跟著丫頭走進宅子,大戶人家的宅子果然不同,假山流水,亭臺樓閣,轉了七拐八彎,停在了一處院子。
“齊夫人稍等,我會通報小姐一聲。”
很快,葉子秋被帶進了廳裡。
方蘭心待客的小廳,裝修精緻,從桌面上的茶碗到擺放的一盆一景,都能看出費了心思,果然,大戶人家不一樣。
看不上自家的情況倒屬正常。
但這些葉子秋並不看重,只是坐在那出神。
方蘭心坐在房中的梳妝銅鏡前,對鏡瞧看,見丫頭進來便道:“怎麼樣?”
“回小姐,一直規矩的坐著,並未看出有異樣的神色。”
一個鄉下丫頭,面對這潑天富貴,竟然絲毫不動心?
怕是裝的吧!
方蘭心嗤了一聲,“來,給小姐再重新梳妝,拿上月新做的那件衣裳出來,叫她等。”
方蘭心的做派,葉子秋一想也猜到了,無疑是想給自己難堪,但還有什麼比她來了這裡更難堪的呢!反正已經這樣了,哪裡還有臉面可顧。
葉子秋神色如常的坐著,她不信方蘭心不來。
許久之後,方蘭心姍姍來遲,打扮精緻,蓮步款款,衝她露出一抹挑釁的笑容。
“葉姑娘,好久不見。”
葉子秋站起身,跟她打了聲招呼,“方小姐。”
此時的葉子秋,跟方蘭心一比,就像是只天鵝和鴨子的區別。
葉子秋苦笑一聲,覺得自己這樣真的是有些可笑。
“不知葉姑娘來找我,所為何事?”方蘭心明知故問。
葉子秋就微微脹紅了臉。
“葉姑娘?本小姐一會還有事,還請長話短說,不然,我就要走了,想再看到我,只怕沒時候了。”
這是逼葉子秋表態呢,葉子秋閉了閉眼開了口,“方小姐,我婆婆說,你那天去過洛家。”
這話應該夠低氣了吧,但方蘭心卻不滿意。
“你說你婆婆?”
方蘭心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冷。
葉子秋知道她的意思,只得改口,“是天賜的娘。”
“天賜?”
葉子秋咬了咬牙,手指緊握成拳,“方小姐,你真的能救天賜嗎?”
“我不能,你來找我幹什麼?”
葉子秋聞言沉默。
她怎麼能不來,她若是有法子還會來嗎?
“只要你能救天賜,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方蘭心聞言總算心裡舒服了,“你說救天賜?你叫他天賜。”
“是齊大哥。”
“齊大哥也不行,我要你們和離,從今往後,見面都不許說話,天賜這個名字,不是你叫的。”
葉子秋聞言眨了眨眼,不讓自己流淚,方蘭心的話,像把刀子,插在她的心上。
一刀一刀割的血肉模糊。
“好。”
除了答應,她什麼也做不了。
這一刻,葉子秋心裡湧出一抹不甘,若她不是這樣弱小,又怎會被個外來的女人騎在頭上。
上輩子就夠窩囊,這輩子竟然要眼睜睜的把男人讓出去。
難道她葉子秋就是這樣的命?
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出的方家,腦中只有方蘭心的嘲諷的笑以及她說的話,要葉子秋自己提出和離。
她想,她真的是有些累了。
晚間的時候,齊天賜回來了,下巴有些青胡茬,人倒沒有怎麼憔悴。
“娘,子秋,讓你們擔心了。”
劉氏見到齊天賜便撲了過去,而葉子秋卻站在原地,抿著唇,笑的有些苦澀。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劉氏上下打量了齊天賜,見他沒受什麼傷,心總算安了一些。
只是看到一邊的葉子秋,她卻是心一瞬間沉重了。
“天賜,這兩天子秋也擔心壞了,你去陪子秋吧!”
齊天賜點點頭,笑著走向葉子秋,拉了她的手,“子秋,讓你擔心了。”
“沒,沒事。”
葉子秋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齊天賜,她更加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說出那句和離的話。
但她答應了方蘭心,救出齊天賜她就要這麼做。
齊天賜去梳洗,葉子秋就坐在椅子上出神。
一直到齊天賜伸手把她攬在懷裡,葉子秋才回過神來,“你回來了。”
“恩。”
緊緊把妻子攬在懷裡,齊天賜才覺得心裡踏實了了些,“子秋,你怎麼了?”
他看出了葉子秋有心事,剛剛一進門就發現了,眼神緊盯著葉子秋。
葉子秋就有些想流淚,別過臉去抹了下,“我沒事,天賜,我想跟子夏回村裡了。”
什麼?
齊天賜愣了一下,“子秋,娘和天佑還在這呢!”
她當然知道,但葉子秋卻是嘆了口氣,鼓了鼓氣,“天賜,我們和離吧!”
和離...
什麼?
齊天賜騰的站起身,“你說和離?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