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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0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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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一切都變了。

就不說溫氏了, 連朱母都沒想到她這些兒媳婦們喲, 一個個都這般能耐。從分家那天開始,先是牛氏暴露了自己虎的一面, 那起碼還能說是因為牛氏進門不久, 畢竟滿打滿算也才半年光景, 再說了, 牛氏是寧氏的孃家表妹,有這麼個表姐立在前頭,哪怕再虎感覺也不算太突兀。

可田氏呢?進門多年始終保持著老實巴交人設的田氏, 怎麼說變就變了?

溫氏鎩羽而歸, 饒是她再怎麼惱火,也沒辦法逼迫一個“身子骨不適”的孕婦,即便長眼睛的都看出來田氏是在裝模作樣。然而眼下都分家了,她這個長嫂連出言教訓弟妹都做不來, 萬一她這才開了口,那頭田氏又抱著肚子哎喲哎喲了呢?

田氏還真就是這麼想的, 即便之後郎中來了她也不懼。人嘛, 難免有個頭疼腦熱的,更別提一個孕婦了,尤其這會兒還是盛夏時分, 她來句熱著了都成。果不其然, 郎中看了之後也倒是天熱胃口難開,倒沒說孩子有啥問題,只吩咐平心靜氣的養著, 又說田氏身子骨略有些虛,讓有可能的話,儘量吃點兒好的。

郎中說啥三郎都點頭答應了,好在他們家雖說分家時拿的銀子不算多,可那是跟其他幾房人比起來的,實則要是跟別家比,他們手裡捏的錢也不算少了,還剩好幾十兩呢。三郎一疊聲的詢問田氏想吃口啥,說明個兒就去鎮上買。

因為明知道田氏無礙,妯娌幾個很快就散了,等三郎送郎中離開後,朱母立在房門口,不鹹不淡的道:“行了,人都走了……”還裝啥裝呢?關鍵你裝的一點兒都不像呢!

田氏笑盈盈的看向朱母,又恢復了往日的神情,一副乖巧小媳婦的模樣。

朱母懶得說她了,只吩咐趕緊歇著,雖說是農閒,可老朱家這不是要蓋新屋嗎?零零碎碎的活兒多得很,接下來有的忙活了。

經了這一出,溫氏倒是再沒找田氏的麻煩,她雖不至於懼了田氏,可這檔口真要有個什麼閃失,就是再給她十張嘴都說不清楚。再一個,她也的確是忙碌得很。

大房這邊跟其他幾房最大的不同在於,多了個小嬰兒。本來,要是沒這個孩子,或者朱母願意幫忙繼續照顧,溫氏完全可以跟著去新房那頭收拾,或者乾脆就繼續將養雞場的規模擴大,因為她現在有地有房又有錢,想來過不了多久就能恢復養雞場最鼎盛時期的規模。可惜的是,她又要帶孩子又要做家務,別說擴大規模了,她連每天餵雞都做不到,只能讓大郎先兼顧著。

可大郎也要看顧新房那頭,萬幸的是,兩邊隔得不是很遠,他勉強兼顧著,倒是不至於出什麼岔子,可整個人累得比那春耕的老黃牛都慘。每天白日裡一通忙活,到了晚間只想倒頭就睡,根本沒辦法幫溫氏一把。

這個時候,溫氏就想到了朱母。

其實,早在多年前,老朱家跟溫家說親之時,溫氏得知自己要嫁的是朱大郎,就已經預設了將來要贍養老人。這是很正常的,長子長媳負責養老可以說是人之常情,起碼他們這一帶都是這麼做的。及至前陣子,老朱家正式分了家,溫氏也仍舊是認為朱父朱母會跟著她和大郎過,完全沒想到後續的發展。

平心而論,養老或者不養老都是有利有弊的。

假如選擇養老,那就代表著溫氏要跟朱母相處幾乎半輩子,除非朱母過世了,她頭上就要一直有個婆母管著,就好似朱大伯娘那般,即便朱奶奶早已撂開手不管事兒了,可頭上有個婆婆,遇到事兒肯定要打個招呼的,永遠都做不到輕鬆自在。若是不用養老,這個問題就徹底沒了。

可這麼一來,沒了心理負擔是真的,那公婆也不能再繼續幫忙了。

朱父已經四十出頭了,不過朱家人的體格好得很,這個年紀是要力氣有力氣、要經驗有經驗。有朱父這個老莊稼把式在,幾乎不需要操心地頭上的事兒,哪怕春耕和秋收,也只需要聽話幹活,半點兒不需要費心。朱母還不到四十呢,身子骨倍兒棒,年輕時候就是家裡家外一把好手,有她在,所有的家務活兒都不用掛心,她還格外擅長帶孩子,看溫氏所出的小閨女就知道了,早產還沒母乳餵養,雖說看著是瘦弱,不過相對來說還是很康健的。

哪怕二老年歲大了,養老是個問題,可眼下他們跟誰誰佔便宜啊!

分家半拉月後,溫氏總算回過味兒來了。

可惜,已經太遲太吃了,分家又不是兒戲,是請了族中長房長輩作證的。朱奶奶也是知道了情況的,事後更是去裡正那頭更改了戶籍。哪怕溫氏後悔了也沒用了,況且……

不是朱大郎和溫氏不想贍養朱父朱母,是二老嫌棄他們!

溫氏還不曾想到這一茬,她只是在權衡再三後,放棄了找王香芹理論這事兒。要不然,回頭絕對又會被扎心的。

而此時,完全不知道溫氏想法的王香芹,在喂完豬後,同四郎打了個招呼,回屋拿了錢出門去了。早小半天光景,她孃家哥哥來尋了她,告訴她嫂子生了,讓她得空回去一趟。本著早去早了事的想法,王香芹忙活完手頭上的事情就出門了。

路過朱大伯孃家時,她進去買了一籃子雞蛋,往孃家去了。

大伯娘也是對那家子無語了,明明溫氏養了幾十只雞,可家裡其他人要買雞時絕對想不到溫氏,又或者說是故意避開去了。這要是單一個人這麼做,那興許對錯各半吧,畢竟妯娌之間有些小摩擦也是難免的。可眼下,人人都瞧溫氏不順眼,大伯娘也不禁嘀咕開了,私底下叮囑了幾個兒媳,讓別跟溫氏湊得太近,想也知道這裡頭肯定另有隱情。

且不提這一茬,只說王香芹拎著雞蛋回了孃家,她嫂子原就有個兒子,如今又得了個兒子,正志得意滿的躺屋裡坐月子呢。

見王香芹這就過來了,她娘接了雞蛋,隱晦的提點了幾句,就轟她進屋看小侄兒去。

王香芹一臉的無奈,她娘的意思她看明白了,就是讓她乘機多抱抱小侄兒,沾點兒喜氣回頭好趕緊生一個。可她真沒這般迫切,不過想著回孃家一趟也不容易,就順著她娘的意思,進了屋小心翼翼的抱起小侄兒,邊抱著邊聽她嫂子侃大山。

她嫂子是真能說,比她二嫂寧氏還能耐,最起碼寧氏話嘮歸話嘮,可說出來的話還是挺負責的。然而,她嫂子就不同了,用她上輩子的話來說,簡直就是滿嘴跑火車。

“我記得嫂子你跟我夫家大嫂溫氏是差不多時候懷上的吧?你倒是生得晚。”

“不是我生得晚,是她早產了。”她嫂子一臉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向小姑子,“對了,聽說你們分家時,讓你們小夫妻倆負責養老?還有個沒成親的六郎也跟你們?你呀,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就不知道回孃家喊人呢?”

王香芹愣住了:“我又沒吃虧,我喊啥人?”

她嫂子被噎了一下:“你嫁的不是朱四郎嗎?明明是該長房養老的,讓你們養老不是吃虧是什麼?還有那個六郎啊……”

“我公婆還年輕力壯著呢,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吃啥虧?我要管著豬舍,哪裡有空管家裡那攤事兒?有我婆婆在,凡事都不用我操心,回家就能有口熱乎飯吃,我吃啥虧了?六郎又咋了?家產是分成六份的,他有田有糧食有銀錢,又不用我養著他?再說了,他還能幫我挑糞施肥呢。”

分家以後,六郎終於得償所願,他既不用每天再折騰賬目了,還如願的搶到了鏟屎的活兒。每天高高興興的鏟屎挑糞,比起分家前的愁眉苦臉,他如今是見天的傻樂,經常鏟著屎都能笑出聲兒來,弄得王香芹一度認為這孩子是真的傻了。

當然,這些細枝末節就沒必要告訴嫂子了,王香芹只道自己沒吃虧,非但沒吃虧她還是佔便宜的那個,所以幹嘛要尋人來找茬?

她嫂子陷入了沉默,而隨後進屋的她娘也跟著沉默了,半晌後這對婆媳才點了點頭。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

“是這個理,那就是溫氏太傻了。”

是挺傻的,只是方才你倆不還覺得溫氏甩脫了累贅嗎?王香芹在心裡吐槽了一句,又聽到她娘擔心的說:“你公婆跟你們過好是挺好的,怕就怕回頭那溫氏窮了又找上門來。”

“……找上門來捱罵嗎?”王香芹沒詳細說分家後各房都得了些什麼,不過大致的數目還是可以說說的,橫豎這事兒也瞞不住,“我公婆把家產分成了六份,雖說東西不大一樣,價值上也略有不同,不過我估算了一下,每一房得到的錢和物加在一起,估摸著得值個四五百兩銀子。”

王家婆媳:……

如果溫氏能把這麼多家產都敗光了,還上門打秋風的話,只怕不是捱罵而是主張休妻了。別以為分家了就沒事,分家代表著兄弟們成了親戚,也代表著父母對已經分出去單過的兒子沒義務了,卻並不代表當爹孃的收拾不了兒子兒媳。

咋的?分出去了你就不是我兒子了?當爹孃的就收拾不了你了?

弄明白內情後,王香芹她娘就擔心不起來了:“分家了也好,妯娌多了是非多。像你那個二嫂……對了,這次分家她最高興吧?也沒法子,她擺小食攤兒多賺錢呢,老朱家多半家當都是她賺的吧?怪不得想分家,分家以後她就不用往家裡交錢了。”

聽了這話,王香芹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腦海裡全是寧氏坐在地上邊拍大腿邊嚎啕大哭的嚷嚷著不分家的情形。

老朱家分家那麼大的事情,哪怕已經過了一陣子,在村裡仍然是經久不衰的話題。本來嘛,王家所在的這邊離老朱家還是有一段路,遠是不遠的,可正常人也不可能上趕著跑去人家家裡打聽這個說道那個,偏朱家幾個媳婦又不愛扎堆說話,溫氏以前倒是愛幹這事兒,可她被小閨女纏著根本哪裡都去不了。這就苦了那些好打聽的婦人,聽說王香芹回孃家看望坐月子的嫂子了,當下左鄰右舍的人就趕著過來了。

王香芹不擅長處理這些事兒,反正小侄兒看也看了抱也抱了,她就跟完成了一個支線任務般的,趕緊找藉口開溜了。

萬分感謝豬舍裡的初生小仔豬們,讓她得以有藉口開溜。

一進一出又是半上午。

這就是王香芹不愛回竄門子的原因,就感覺出門一趟,啥都沒做時間就飛快的過去了。有這個工夫幹點兒啥不好呢?只能說,竄門子很能消磨時間,卻實在是不適合她本人。

等回到豬舍時,四郎還在豬舍裡忙活,王香芹同他打了聲招呼,又點開任務介面檢視今天未完成的任務,挑了幾個動靜不是那麼大的先完成,剩下的回頭再說。

到了這時候,系統對王香芹如今豬舍的評價仍然停留在家庭小作坊模式,離下一步遙遙無期。王香芹其實已經記不住具體階段的名稱了,只依稀記得,想要脫離家庭小作坊模式的首要條件就是僱傭。

賺錢的四大階段本來就是:你替別人幹活賺錢,你為自己幹活賺錢,你僱傭別人為你幹活賺錢,以及最終的你出錢讓錢來幫你賺錢。

王香芹至今還處於第二階段,四郎屬於她的丈夫,哪怕六郎好了,也是家人,而非僱傭工。

記不清楚究竟要僱傭幾人才算脫離家庭小作坊模式,王香芹琢磨著,也確實要朝著這方面去準備了。眼下,地裡的活兒主要是由朱父和六郎在忙,豬舍基本上就靠王香芹夫妻來,她得分出活兒來給別人。

邊做任務邊分神想著事兒,王香芹剛有了那麼點兒頭緒,就聽到外頭傳來格外響亮的一聲大吼,她最初懵了一下,緊接著卻頭一次勃然大怒。

外頭那聲吼的是:瘟豬!!

**

老朱家分家一事,本來只是在村子裡傳來傳去,畢竟說白了,這事兒再大那也不過就是個分家而已,哪怕提前了許多年,哪怕人家二老不走尋常路不跟長房非要跟四房,那也跟別人無關。同村的人,是因為多少都沾親帶故的,再不濟也都是多年相處下來的熟人,這才會額外關注,可對於外村人來說,確實沒那麼大的吸引力。

可凡事都有例外。

溫母當日來探望坐月子的溫氏,因此意外得知了老朱家分家一事,等回到家裡,自然而然的也就跟溫家其他人提了提。倒是沒說得太細,畢竟溫母也防備著自家的大房和三房,萬一有人起了佔便宜的念頭,特地跑到秀水村找溫氏咋辦?

然而,哪怕沒說溫氏具體分得了多少家當,溫母還是提到了朱父朱母跟朱四郎夫妻倆過的這個事兒。她非但說了,還是當稀罕說的,又額外的強調了朱母續絃的身份。

當娘的不會認為女兒蠢,或者刻薄到不想贍養公婆,所以她只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朱母是個後孃,前頭仨都不是親生的,早先全家在一個屋簷底下過日子倒是沒啥,眼下分家了,人家才不信前頭那仨,一口咬定要親生的來養她。

從溫母口中聽到這訊息後,溫家其他人是有羨慕的也有覺得不妥的,特別是年長一輩的,總認為甭管當爹孃的咋想,兒孫都該盡到義務,放在老朱家這事兒上,就該是哪怕朱母再想跟親生兒子過日子,溫氏也得將婆婆請來家裡供著。

溫母明面上笑著,心裡很是不屑一顧,暗道不是你們生的果然不心疼,當婆婆的想跟親生兒子過,你非將她請過來?不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而且你自個兒作死請來的大佛,回頭她折騰死你也是你該受的。

而小輩兒們卻又是另外的想法,像一貫同溫氏不合的溫氏堂嫂背地裡沒少罵小姑子好狗命。嫁了戶殷實人家,早早的分家單過不說,還不用贍養公婆,這才二十多歲呢,就可以自己當家做主了,可不是命好?

這個堂嫂也沒多少腦子,想著什麼面上也忍不住帶出了一些,她當然不會明著說溫氏的不是,只是話裡話外都在說溫氏命好,年紀輕輕的就當家做主了,累是累了點兒,可起碼整個家都由她說了算。這話自是揹著長輩們說的,卻叫幾個小輩兒聽了去,其中就是有溫氏的親弟弟。

溫氏這個弟弟也是個不甘於現狀的,他煩死了一天到晚不是下地幹活就是餵雞撿蛋。早先,託寧氏那小食攤兒的福,他曾不止一次的跟著堂哥往鎮上去了,瞧多了鎮上的熱鬧喧譁,又見識過了寧氏那小食攤兒的來錢速度,心裡愈發癢癢起來。

他也想支個攤兒,倒不一定是小食攤兒,雜貨攤兒也成,不然當個走街串巷的貨郎也行啊,橫豎怎麼著都比地裡刨食來得舒坦。

可惜的是,他想的再美都沒有用,他沒錢不說,連帶他爹孃都沒錢。

溫家是一貫不分家的,直到如今都是溫氏她奶奶捏著全家的錢財。父母在不分家,溫家這般倒是最為普遍的做法,卻苦了溫氏的弟弟,想做買賣都沒處弄錢。他也不是沒想過跟奶奶要錢,無奈他奶奶想法太保守,一味的就是種地收莊稼賣錢買地,就連養雞這事兒都不熱衷,很多次他們提供給寧氏的雞和雞蛋,其實並不是他們家養的,而是由溫家出面跟村子裡人低價收購,再略加點兒錢賣給寧氏的。

想破了頭都沒想出法子來,這不就聽說自家親姐姐當家做主了,溫氏的弟弟只覺得自己做買賣的啟動資金有著落了,尋了個機會就偷跑來秀水村找姐姐。

因為只是在溫氏出嫁那天來過秀水村,她弟弟一大清早出發的,等找對地方時都已經快晌午了。好在,總算找到了人。

等見著了親姐姐,他也不拐彎抹角的,直接說自己想做小買賣,說想借點本錢,算利息,回頭賺了錢連本帶利的還給溫氏。

溫氏聽了直皺眉:“家裡缺你吃還是缺你穿了?好端端的地不種,做什麼買賣?你以為做買賣容易?簡直瞎胡鬧!”

“話不是這麼說的,種地能有什麼出息呢?看天吃飯,最多也不過就是溫飽而已。姐你想想啊,做買賣是不容易,可起碼有希望對吧?我給你算利錢,你借錢給我,回頭賺了錢,我一定連本帶利的還,多給你幾成紅利,行不?”

“行啥行!你今個兒出來爹孃知道不?他們同意不?早先娘來瞧我,我咋都沒聽她提過這事兒?”溫氏一臉的懷疑,她壓根就不覺得自己的親弟弟有這份能耐。

“姐!我實話跟你說吧,你弟弟我有做買賣的天賦!早先啊,你家那個二郎媳婦,不是在擺小食攤兒嗎?她缺東西都是管咱們要的,一開始數量是夠的,後來不夠了啊,爹和伯父就說咱們有多少賣多少,我說這哪兒成呢,不夠咱們可以去收啊,誰家還沒養雞下蛋呢?後來啊,不止雞和蛋,我還幫著收了不少紅豆、花生啥的。可惜,咱們家跟你們家不一樣,賺到的錢連一半都留不下。”

溫氏:……

她終於想通了!

怪不得呢,她瞧著分家的這銀子不對呢,要真是像寧氏表現出來的那樣,只需要一點雞蛋,怎麼就能賺那麼多錢?還有後面擺燒烤攤子時,她那麼多雞等著賣,寧氏每天就收三五只,她只道就需要那麼點,完全沒想過寧氏一直都跟她娘家人保持著生意往來。

氣死她算了!!

溫氏正準備黑著臉把弟弟臭罵一頓,話剛到嘴邊又叫她咽了下去,略思量了片刻後,她換了語氣:“州哥兒啊,不是我這個當姐姐的心狠不幫你,實在是我分家也沒得多少銀子。你想啊,農家能有多少現銀?就算早先是有的,我婆婆那人啊,就跟咱們奶一樣,喜歡買田置地。這不,我和你姐夫啊,分到了五畝的宅基地和十畝上好的水田,還有六七十只雞、十幾石的糧食,對了,家裡的桌椅板凳、鍋碗瓢盆也是歸了我的。錢的話,當然也有,可這不是老宅讓四房得了,我那些錢得蓋新屋啊,我和你姐夫商量著,豬毛也大了,回頭我肯定還要再生娃,就想著一次到位,蓋青磚瓦房,堂屋一排八間,左右廂房各四間,一共十六間屋呢,還要再搭雞舍牛棚啥啥的……唉,一氣花了五十兩呢。”

“這麼多啊!你們家可真有錢!”小孩子家家的沒見過世面啊,一聽這個數,首先就感概老朱家真有錢,隨後一琢磨,想著姐姐這話也在理,哪怕早先小食攤兒再賺錢,也不可能真的攢下鉅額家資。

所以,他做買賣的啟動資金又沒著落了?

“我就想借個三五兩銀子,唉……”

一聲嘆息還沒結束,寧氏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就冒了出來:“大嫂你這人也太過分了吧?州哥兒不是你親弟弟?你分家得了二百七十兩銀子呢,就算蓋屋子花了五十兩……為啥你家蓋屋子要花那麼多錢啊?咱們不是蓋的一樣的嗎?我咋就才花了二十二兩呢?三弟妹也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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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自家屋前的簷下託著腮幫子看好戲的田氏衝著這邊笑眯眯的道:“對的呀,咱們蓋的屋子是一模一樣的,我是琢磨著,回頭家舍全添置好了,再算上人工錢,那也花不了三十兩的。”

寧氏點了點頭:“怎麼獨獨大嫂就花了那麼多錢?被人坑了吧?”壓根就沒給溫氏解釋的機會,寧氏又繼續說著,“就算真花了五十兩銀子好了,你不是分到了二百七十兩嗎?扣掉五十,那還有二百二十兩銀子呢,就算讓六郎來算這個賬,也不至於丁點兒不剩吧?”

可憐的六郎,哪怕他如今高高興興的鏟著屎挑著糞,也依然逃不過被寧氏調侃。

溫氏氣得滿臉通紅,她跟前的孃家弟弟也終於回過神來了,頓時沉了臉:“姐,你要是不願意借錢就直說,我難道還會逼著你拿出錢來嗎?何苦扯謊哄我?”

“你……你懂什麼?小孩子家家的沒個正行,就知道做買賣來錢快,你以為我不知道?可來錢快,賠得不也快?毛都沒長齊的小破孩子,就滿腦子錢錢錢的,你說你賺錢了連本帶利的還我,那要是賠本了呢?”

“不借就不借,沒的我買賣還沒做,你就在這兒觸我黴頭的!”

“啥觸黴頭?我這是跟你說事實!你給我記著,趕緊回家下地幹活去,別總是想有的沒的,就你這樣兒,還想做買賣發大財呢,天生的窮命!”

“你!溫珠兒!!——”

……

王香芹怒氣衝衝的從豬舍出來後,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大嫂溫氏跟一個看著最多也就十三四歲的少年郎站在院壩前頭,跟頂牛似的,吵了起來。

“……溫珠兒,你太過分了!我跟你借錢,你當然可以說借還是不借,我逼你借了嗎?不借就不借,誰稀罕你的臭錢啊!你憑什麼觸我黴頭,還教訓我,你憑什麼?”

“憑什麼?就憑我是你姐!我怎麼就教訓不了你了?你等著,我不但要教訓你,我還要抽你,爹孃管教不好你,我幫他們管教!”

眼看這吵架就要變成打架了,寧氏這瓜也吃不下去了,趕緊跟王香芹一起拉開了這兩人。寧氏還勸道:“行了行了,一人少說兩句話吧。大嫂啊,這是你親弟弟,小孩子家家的又不懂事,你就不能讓著他一點兒嗎?就是個小孩兒嘛。那個州哥兒啊,她是你姐姐,你還能不知道她是什麼摳門性子?算了吧。”

“要你當什麼好人?!有你啥事兒?!就數你能耐?!”溫氏扭頭怒噴寧氏,她本來都能將弟弟勸回去了,既沒出借錢,又全了她好姐姐的面子,結果呢?寧氏莫名其妙的摻合了進來。

寧氏才不怕她,梗著脖子就衝她嚷嚷開了:“分家了!咱們已經分家了!吼啥吼啊,想比賽誰的嗓門大啊!那是你親弟弟不?真不是你爹孃隨便撿來的?要是我弟弟跟我借錢,別說三五兩了,三五十兩都沒問題!”

“好啊,回頭我就去找波崽問問看,讓他來跟你借這三五十兩銀子!”

“你去啊!別等回頭了,你這就去啊!”寧氏喊得一聲比一聲高,“我才不像你呢,錢不肯借,好人還要當。波崽跟我借錢我肯定借啊!他是我親弟!”

這話乍一聽是沒什麼問題,可回想一下之前那話,倒是愈發的襯著溫氏姐弟倆不是親的了。

溫氏氣了個倒仰,偏這會兒屋裡的閨女又哭了起來,她狠狠的瞪了她弟弟以及寧氏一眼,就連剛過來的王香芹和一直坐在簷下看熱鬧的田氏都沒放過。一人一枚眼刀子,公平又公正。

等看她進了屋裡,寧氏這才收了方才的氣焰,露了笑容:“她就這副樣子,那個詞兒咋說來著?虛啥假啥?”

王香芹想了一下:“虛情假意?”

“對對,四弟妹你可比灶臺聰明多了。”寧氏轉身看了看溫氏的弟弟,又道,“州哥兒你真是來找她借錢的?好端端的,你借錢幹啥?”

或許是因為溫氏回屋了,又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啟動資金泡湯了,他整個人好似抽空了精氣神一般,頹廢到不行:“借錢做小買賣啊,我想當小貨郎,可沒本錢。”

寧氏斜眼看著他:“當貨郎啊?我還想去鎮上盤個鋪子做買賣呢,不然回頭我僱你當小夥計?”

“啥?”王香芹本來還沉浸在被寧氏拿來跟灶臺比的迷茫中,一聽這話她就愣住了,緊接著她就想起來了,“所以你分家那會兒,連那麼好的水田都不要了,宅基地也是挑小的,就是為了拿那三百兩銀子買鋪子?”

“三百兩哪裡夠喲!”寧氏滿不在乎的拿手當扇子扇風,“我和波崽商量好了,咱們要買就多買幾個鋪子。可惜啊,本錢不夠用,不然能買下一整條街呢。”

三百兩銀子看似很多,實際上卻要看具體用在什麼地方。像最上等的水田,一畝只怕就要二十兩了,還是有價無市的,尤其這風調雨順的極少有人捨得賣出這般好的田產。而像宅基地就便宜多了,二三兩銀子一畝的多得是,可那是在村子裡,要是去鎮上買,還是挑最繁華的那條街面的話,只怕還沒他們家灶屋一半大的一間鋪子就要好幾十兩銀子了。

王香芹上下打量著寧氏:“這主意是你出的,還是波崽出的?”

“我哪裡想得到什麼好主意?我不是出了名的笨蛋嗎?哦,就比我哥好上那麼一點點。”寧氏一臉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是笨蛋啊,笨蛋就得聽聰明人的話。這主意是波崽出的,本錢是我出的,咱倆合夥。”

“那賺的錢咋分呢?”王香芹奇道。

“當然是分他一成純利潤啊!跟當初小食攤兒那樣,你不也是拿一成?”

剛剛進屋裡的溫氏抱著孩子出來了,聞言冷笑道:“敢情在你眼裡,親弟弟跟妯娌一樣嘛,也沒高貴到哪裡去。”

寧氏張嘴就懟她:“在你眼裡,你弟弟又值當什麼?你連三五兩銀子都不肯借!”

“有你啥事啊!!”

眼見姐弟戰爭,要演變成妯娌大戰了,王香芹趕緊拉她走。哪知,溫氏緊趕兩步走上來,衝著王香芹道:“四弟妹你也悠著點兒吧,我跟寧氏當了這麼多年的妯娌,我敢說再沒人比我更瞭解她了。她壓根就不是在乎妯娌啊弟弟啊,她在乎的是錢!錢啊!等往後,你想不出好點子幫她賺錢了,她一準直接踹開你!”

王香芹奇怪了,反問她:“我都不能出點子幫她賺錢了,她為啥還要分我一成紅利?”

溫氏被噎了一下,惱羞成怒的懟懟她親弟弟:“溫州你趕緊給我回家去!走啊,別再來了!”

“溫州?等等!他叫溫州?那他剛才吼的那聲瘟豬是啥意思?是在叫你嗎?大嫂?”王香芹震驚了,跟她一樣震驚的還有寧氏,寧氏差點兒嚇成吶喊臉:“瘟豬???天吶,大嫂你爹孃是咋想的啊?為啥要給你取這麼個名字?還有爹孃啊,當初咋就去你家說親了呢?”

“是溫珠兒!珍珠的珠兒!”

寧氏看了眼王香芹,見她一臉的瞭然,也趕緊假裝聽明白了,心下暗暗記了這個事兒,決定晚間嚇嚇灶臺,哦不,問問灶臺。

其實,她們並不知道,當初溫氏跟朱大郎說親的時候,朱母對溫氏哪哪兒都滿意,獨獨這個名字膈應了她。最後,雙方商量的結果就是,誰都不準再喊這個名字,就相當於強制性的改名了,不準喊她閨名,平常叫起來就喊溫氏,或者豬毛娘。

可誰能想到呢?竟是讓溫州給喊出來了。

王香芹沒太糾結這個事兒,橫豎這都分家了,以前一家人的時候,溫氏也沒瘟著她的豬,都分家單過了,想來也沒多大關係。她只看向溫州,喊他跟寧氏一道兒來豬舍這邊,有些事兒她想詳細問問。

作者有話要說:  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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