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一個大活人就這樣平白無故地消失了,難道是遭遇了不測?
想到這個可能,蕭晗的心都涼了半截。
不會在她對莫清言的去世有疑慮時才發現她要追查的真相竟然沒有人知道,那她如何查下去?
“這個我便不知道了。”
莫老太太搖了搖頭,又見蕭晗一臉焦急的模樣,不由問她,“莫不是你母親留下的東西找不著了,還是怎麼著?”握緊了蕭晗的手,“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對外祖母說,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倒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蕭晗強笑了兩聲又緩緩鎮定下來,心思卻在不停翻轉。
看來這事還得從長計議,不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以免莫老太太擔心。
這樣一想,蕭晗不由笑著提議,“來時瞧見了這裡有處小花園,我陪外祖母到園子裡走走?”
“行啊,咱們出去走走!”
莫老太太笑著點頭,扶著蕭晗的手出了門,倆人在園子裡逛逛停停,這裡景色原本也是不錯的,只是年久失修,如今還沒有歸治起來。
“若是在這長住了,這園子倒是可以好好修繕一番,若是不長住,修好了也沒有人觀賞。”
莫老太太與蕭晗坐到了涼亭裡,便有伶俐的丫環奉上了瓜果點心和茶水。
蕭晗笑道:“我倒盼著您二老在這裡長住呢,時不時地便能來這裡竄竄門子,吃些您這裡正宗的江南菜和點心,我是求之不得!”
“就怕到時候討了別人的嫌!”
莫老太太一聲輕笑,倒是因為蕭晗的這份期盼而歡喜了不少,果然還是女孩兒最貼心,即使只是外孫女不也一樣暖心暖肺。
“誰敢嫌您,我第一個和他急!”
蕭晗輕哼一聲,那插腰瞪眼的模樣倒是讓莫老太太一通大笑,直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祖孫倆在涼亭裡消磨了一個上午,莫老太爺與莫錦堂都未回,還是範氏著人來稟報,說是老太爺讓人傳了話的,今兒在一個故交的酒樓裡用膳,只怕酒過三巡還要好好聊上一聊,回來的時辰定是要晚些了。
“雖然晗姐兒過來了,可堂哥兒也不能撇下老太爺不管就先回來了吧?”
範氏笑著看向蕭晗,她倒是樂意莫錦堂眼下不在,不然她還不知道怎麼阻止他們倆人相見呢,這見一面感情就長一回,不如不見。
“舅母說得在理。”
蕭晗倒沒在意,只扶了莫老太太落坐就餐,“那我改日再來看外祖父就是,先侍候外祖母用膳。”說罷便淨了手為莫老太太佈菜。
範氏根本插不上手,只能訕訕地坐在一旁,瞧著她們祖孫盡歡,她卻味同嚼蠟。
午膳後莫老太太要午休,蕭晗便先告辭而去,等著回到了蕭家立馬將梳雲叫到了跟前吩咐一通,“就說我有要事相商,請葉大哥得空了一定見我一面。”
“是,奴婢一定將這話帶到。”
梳雲退了下去之後,蕭晗左思右想又找上了徐氏,想要查查蕭家所有的田莊與鋪面當差之人的花名冊,或許她真的有所遺漏也一不定。
這個請求徐氏倒是不能拒絕,便讓人開了庫房搬出了一箱子的花名冊抬到了蕭晗的院子裡。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大太太說了,有往年當職的,也有因病去世或是因故離開蕭家的,人就多了去,小姐只怕要查上好一陣子呢。”
蘭衣與春瑩一起去抬的這箱子,箱子沉舊,上面還撲了好些灰塵,回來後她們也著力打掃了一番,這才敢搬到了蕭晗跟前來。
“我知道了。”
蕭晗點了點頭,她沒有多說徐氏便也沒有多問,這樣很好,事情查清楚之前她不想對蕭家的任何一個人明說,包括蕭時,包括蕭志謙。
“把枕月也叫來吧,屋裡就你們幾個識字,幫我一起查查有沒有叫雲英的人。”
蕭晗吩咐了下去,幾個丫環自然照辦,圍坐著就開始一本本冊子的翻查了起來。
梳雲辦完事回來之後也加入了她們的陣營,幾人一直查到昏天黑地,最後連腰都直不想來也沒找到雲英這個人。
蕭晗有些失望地撫額,難道雲英真的就這樣消失了?
“小姐找雲姑姑定是有什麼急事,要不要讓奴婢再去打探一下,蕭家的老人裡從前也有幾個知道雲姑姑,奴婢再著她們問問。”
枕月是一直陪在蕭晗身邊的,雲英她自然也是熟悉的,卻也不知道蕭晗這般心急地找雲英做什麼。
“對了,你當時也在我身邊!”
蕭晗突然驚喜地抬起了頭來,又一把握住枕月的手,“你或許也知道!”
“知道什麼?”
這下輪到枕月有些弄不明白了,只一臉納悶地看向蕭晗。
“你們先退下吧!”
蕭晗穩了穩情緒,又吩咐蘭衣,“明兒個將箱子歸治整齊了再抬到大伯娘那裡,替我謝謝她。”便打發了幾個丫環出去,獨留了枕月一人。
“枕月,當年我母親的身體是不是很好?”
蕭晗知道枕月當年也只比她大上一歲罷了,只是這丫頭生來是個敦厚的,那樣小的年紀也許也沒長幾個心眼,不過她可以與她一同回憶,不由對枕月循循善誘起來。
“倒是沒見過太太有什麼三病兩痛的。”
枕月在腦中回憶了一番,這才回了蕭晗,“小姐想知道什麼,奴婢也不一定記得全了……”畢竟是好些年前的舊事,枕月都丟得差不離了。
枕月說得也對,她都不記得許多了,怎麼能要求她人還一直長記心間,畢竟莫清言對枕月來說也只是當家主母,不是她貼身侍候的主子。
蕭晗默了默,才問道:“那你可記得當年我母親病重時是什麼樣子?”
“什麼樣子?”
枕月這下為難了,絞盡腦汁地想了一陣才弱弱地回道:“那個時候太太說怕過了病氣,都不讓小姐怎麼侍疾,奴婢也就跟在小姐身邊,卻沒怎麼靠近過太太……”又努力地回想了一陣才斟酌道:“不過聽說太太最後病得都咳血了,還掉頭發,瞧著挺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