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葉衡輕嘆了一聲,緩緩收回了手,就是這樣簡單的碰觸,都讓他的內心升起一股不可抑制的渴望,若是多呆下去,他真怕他會控制不住自己。
眼前的少女可還不滿十四,而他卻已經是及冠之年。
熟睡中的蕭晗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秀氣的鼻頭微微皺了皺,旋即便側身向內,輕薄的中衣因著她的動作向下滑落了幾分,露出了一邊精緻圓潤的肩骨,以及那一條掛在脖子上細細的彷彿一扯就斷的粉藍色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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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衡眼神倏地一黯,只覺得呼吸都重了幾分,腳下一挪,飛快地便退出了床榻邊。
薄薄的紗帳輕輕垂落,掩住了內裡的一片春光。
這個小妖精!
葉衡無奈地苦笑一聲,他原不相信這世間有什麼一見鍾情這回事,卻不知道那只是沒有遇到對的人。
如今他遇到了蕭晗,便知道這就是他命運中的劫數。
看來等著蕭晗長大也是個漫長的事情,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在紗帳外站了約莫有小半個時辰,葉衡這才嘆了口氣,不捨地離開了蕭家。
而在劉氏的正房裡,她也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瞧著一旁已是熟睡的蕭志謙,她更是覺得心裡悶悶地,索性側了側身,面向牆側而臥,一張臉沉鬱得就快要滴出水來。
是她失算了,沒想到蕭老太太竟然留下了蕭晗,還與她一同進了晚膳,這在蕭府裡可是破天荒的事。
誰不知道蕭老太太的口味獨特,卻怎麼偏偏就吃上了蕭晗做的菜?
這太讓人費解了。
到底是誰在蕭晗背後為她指點迷津?
越是不知道這一切的緣由,劉氏越是覺得心裡跟貓抓似的。
難道是莫家的人?
不應該啊,莫家兩老這些年都不往蕭家來了,除了年節送禮派了管事僕婦來,其他時間哪有機會與蕭晗碰面?
更何況這丫頭被她教導得早不願意親近那些身為商戶的莫家人,只附庸風雅地想要做個真正的千金小姐。
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呢?
劉氏百思不得其解,不自覺地便攥緊了被子。
苦心經營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從外室被扶正做了二房的當家主母,她可不能被蕭晗這丫頭給坑了。
恐怕這件事情還要從頭計較。
她還著人打聽到了蕭晗自明日起便要到蕭老太太跟前請安,日日都不會落下。
蕭晗這樣做算什麼?
明白地打她的臉!
她這個二太太都沒有日日到蕭老太太跟前晨昏定省,蕭晗去賣什麼好?
不行!
她不能讓蕭晗在蕭老太太跟前胡說八道,勢必自己也要走上一遭。
所以第二日清晨,蕭志謙剛剛醒來便瞧見了在雕花鏡前細細描摩的劉氏,不由一臉詫異,“你這是要幹什麼,大清早便要出門?”
劉氏也不打算瞞著蕭志謙,只轉過聲笑著道:“晗姐兒昨兒個從上靈寺回府後便去向老太太請安了,聽說從今往後日日都不會落下,她這個做孫女的都這樣,我這個當媳婦的自然不能什麼都不做。”
“還有這樣的事情?”
蕭志謙也怔了怔,他與莫清言的關係向來不好,自然也不太留意蕭晗兄妹,如今劉氏這一提他才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
劉氏心裡暗氣,她就知道什麼事情都不能跟蕭志謙說,這個人半點幫不上忙,只會讀他的死書,面上卻依舊帶著笑,“老爺說得是。”
蕭志謙點了點頭,搖鈴喚了丫環進屋侍候他穿戴,一邊對劉氏道:“你與老太太的關係向來不好,也是老太太寬厚不與計較,眼下你日日去請安也是好的,指不定她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對你的態度便會有所緩和。”
誰不願意自己的妻子與母親能夠其樂融融,蕭志謙自然也一樣,只是他與劉氏的感情頗深,也想到她當年的種種不易,待她特別寬和罷了。
劉氏一一應是,服侍蕭志謙用過早膳後便送他出了門,轉過身臉色卻是沉了下來,她倒要去看看蕭晗在蕭老太太跟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嘴臉。
當晨曦的第一縷微光升起時,蕭晗已經梳洗妥當,帶著枕月往蕭老太太的“敬明堂”而去。
“小姐可起得真早,若不是您叫奴婢,奴婢還睡得沉呢!”
枕月跟在蕭晗身後,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脖頸,奇怪了,昨兒個夜裡她怎麼會睡得那麼沉呢?
“昨夜我倒是睡得好。”
蕭晗牽唇一笑,似想到了什麼,又有些奇怪地道:“總覺得我好似聞到了竹葉香,可咱們院裡分明沒有栽得有竹子啊,難道是做夢?”
枕月笑著跟了上來,“小姐定是做了什麼美夢!”
“也許吧!”
蕭晗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又加快了步伐,“咱們要快些過去,時候也不早了。”
蕭老太太的小廚房裡早得了吩咐,今後蕭晗要來做什麼,便聽她吩咐,隨她取用,是以一眾丫環婆子對她客氣的很,需要什麼食材調料也很快地準備了妥當。
蕭晗挽了袖口,又帶上了枕月事先備好的細布圍裙。
今日她是準備熬個雞絲白菜小米粥,再做兩樣小點心,小米粥軟糯,也適合老年人食用,容易下口,好克化。
兩樣點心一個是五香糕,一個是窩絲油花。
先將雞絲白菜小米粥給熬上,又讓枕月注意著火候,蕭晗這才開始做起了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