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馬車上蕭晗還忍不住打趣葉蓁,“這下好了,不禁是偷偷瞧了一眼,連他也看見你了,我瞧著這就是緣分。”說罷忍不住捂唇直笑。
“你還說,我都羞得沒臉了。”
葉蓁捂著臉不去看蕭晗,紅暈卻一直漫延到了耳根後。
想著剛才與閔譽對視的那一眼她就羞得想鑽進洞裡,偏偏倆人還看了很久,直到她回過神來趕忙掩了窗戶,卻還瞧見那個二愣子守在窗下不走呢。
“他都瞧你瞧得出神了,我看定是很中意你的。”
蕭晗也覺得心情舒暢,難得見證了一對有情人的初見,雖然是以這樣奇特的方式,但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開始。
“他又不知道我是誰。”
葉蓁撇過了頭去,其實有一瞬她都想衝動地告訴他,可想了想還是作罷,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多丟人啊,他若是知道她的身份那不更是丟臉?
“以後會知道的。”
蕭晗給了葉蓁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若是閔譽真動了心思四處打聽訊息,在最後得知這個初見一面的姑娘就是他的未婚妻葉蓁時,心裡還不知道是怎麼樣的驚喜呢。
她都有些期待起來。
過了幾日長寧侯府便傳了訊息過來,蕭晗還是決定親自走上一遭。
蔣氏見著她來了依然是笑容親切,“原本是想讓人直接傳訊息給你的,想了想還是親自告訴你的好。”
“夫人。”
蕭晗激動而緊張地看向蔣氏,自然希望從她口中說出的是好消息。
“先坐下再說話。”
蔣氏拉著蕭晗坐下,立時便有丫環倒了茶水,“宮裡新進的毛尖,我嘗著還不錯,你試試。”說罷端起白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蕭晗原本很是著急,可聽蔣氏這一說自然又不能表現得太過急迫而失了分寸,便深吸了一口氣穩住情緒,靜靜地品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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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繚繞,那股清香似乎從舌尖一直漫延到了喉嚨深處,蕭晗不由輕笑著點頭,“宮裡的果然是好東西,怕也只有皇宮娘娘那裡才有這等好茶了。”
“就是前幾日我進宮在她那裡討的,你喝著也覺得好?”
蔣氏笑得彎了眼,“回頭我讓人給你包些帶回去喝。”
“那我就先謝謝夫人了。”
蕭晗也不客氣笑著應了下來,與蔣氏接觸了幾次她也漸漸瞭解對方的脾性,知道蔣氏不喜歡她見外,便也不再矯情。
“這樣就最好,一家人我給你的你拿著就是,又不是什麼金貴東西。”
蔣氏笑了笑,這才說起了孫老大人的事情,“那一日皇后娘娘便答應了我要打聽這事,今兒我接到訊息時已是辦妥了,便急急地讓人給你傳了話。”
蕭晗聽了直點頭,又壓住了心中的緊張開口問道:“夫人,那孫家眼下如何了?”
“孫老大人這病聽說是中風,就是治好了也是半身不遂,官位他是沒法做了。”
蔣氏說到這裡感嘆地搖了搖頭,“皇上念在他年紀老邁,又想著他從前也是勞苦功高,這便前事不計,允他致仕歸田。”
“皇上這麼說,那這便是不計較孫老大人的錯處了?”
蕭晗驚喜地眨了眨眼,似是有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是,不計較,不追究。”
蔣氏笑著點頭,“瞧瞧把你樂得,”微微一頓又道:“不過孫老大人退下了,如今孫家可就沒有主心骨了,那兩位孫大人又不在京裡,只怕孫家這幾年要走得艱難些了。”
“艱難不怕,只要人沒事就好。”
蕭晗激動地連連點頭,只要孫家沒有惹禍上身,蕭時與孫若泠的親事便還能成,再說孫家還有孫若齊呢,兩位孫大人不在跟前也是給他一個磨鍊的機會,是成龍成蟲還要看他自己的努力。
想到這裡蕭晗不由松了口氣,又給蔣氏道謝,“多的話我就不說了,今後一定好好孝順夫人!”
“這話我愛聽,我還等著你早日改口喚我一聲娘呢!”
蔣氏的喜悅是由心而發,她就喜歡蕭晗這樣的性子,心地善良不說,對自己在乎的親人真是皆盡所能地相幫,孫家沒事了她自己卻高興得跟什麼似的。
“回頭這事說定了,還是依著咱們從前說好的,你哥哥這個媒人我當定了。”
蔣氏笑著拍了拍蕭晗的手,倒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點頭應道:“我哥哥知道了一定也很開心,回頭讓他來給您磕頭。”
“別,事情辦成了再說!”
蔣氏連連擺手,眸中的笑意卻是怎麼也掩不住,“你哥哥與衡兒是師兄弟,你們兄妹倆如今又沒有了娘,我不是將你們當作我的兒女一般疼愛麼,到時候你嫁進了咱們家,你哥哥也娶了媳婦,想來你娘在泉下也能安慰了。”
“夫人說得是。”
蕭晗聽著微微紅了眼圈,蔣氏見狀忙又拉開了話題,還帶著蕭晗去看她的花房,一個下午的時間她便陪著蔣氏消磨在了侯府裡。
三月初蕭晴出嫁,可趕在這之前的二月底卻是枕月要嫁人了。
她與周益的新房早便佈置了出來,蕭晗也去看過一次,屋裡的傢俱都是一水的黃楊木打造,耐看又結實,窗上牆上都貼了喜字,廊下也掛起了好幾個紅燈籠,整個院子打扮得喜氣洋洋。
出嫁的前一夜枕月是呆在蕭家的。
明兒一早她要從這裡出嫁,周益的轎子會在側門上等著,雖然不是走的正門,但這對身為下人的他們來說已是極大的榮耀。
枕月還記得去年底徐氏屋裡有個大丫環出嫁不也直接就入了別人的屋,哪裡還有這些排場,都是蕭晗心疼她抬舉她的緣故。
想到這枕月也有些睡不著,索性去屋裡換了值夜的春瑩,自己守在了蕭晗外間的臥榻上。
“春瑩,給我倒杯水!”
蕭晗也在床榻上輾轉難眠,便披著衣裳坐了起來。
明兒個枕月出嫁她卻不能去送,心裡總有些難言的滋味,前一世她們主僕倆人到死可都沒有分開,可如今眼瞧著枕月要嫁人了,她總覺得一下少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