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收費站（6）
（今天加班，晚上不知道能不能有一更）
“呵呵，見過秦督查！”林屾一邊笑著，一邊將手裡的香水手包大禮盒遞給一身正裝的秦芳。在省委大院上班就是累，衣服也要穿的規規矩矩正正經經。
“嘿，知道督查還公然行賄，我要是包公就直接狗頭鍘伺候！”秦芳一邊接過禮物，一邊打趣著林屾，手上還做著劈砍的動作。
“呵呵，你這是大義滅親啊，不過為了證明秦督查的深明大義我這顆頭顱不如就先借給你用用。”林屾huāhuā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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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芳一聽對方什麼大義滅親就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拎著禮物白了他一眼，“我一個女孩子家，要你的腦袋幹什麼，還不如玩具熊有用呢！”
林屾嘿嘿一笑，心裡想到玩具熊貌似也是女孩抱著睡大覺用的吧，我的腦袋似乎也能開發這個功能啊——
與此同時，央視大樓裡也並不消停。
中央電視臺門前經常排著兩個長隊:一個是來自全國各地的群眾,向“焦訪談”節目反映情況的;還有一個,是住在北京各賓館裡的來自全國各地的幹部,向“焦訪談”節目公關,不要播批評他們的片子的。
新來的實習編輯張默楠正在給帶她的編輯老師於冠軍茶杯裡續水。
於冠軍笑著謝了謝這位漂亮的人民大學的研究生，又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手頭的稿件上。他一遍遍修改的正是那天密拍收費站的錄影資料。
張默楠想起這事來還有些心有餘悸。收費站系統雖不能是鐵板一塊，但是也是自成一體，不是這次內部有人幫忙，他倆估計連進門都難。
在知情人士的幫助下，於冠軍和張默楠大搖大擺地鑽進了一個的收費視窗。倆人這才發現這個的鐵屋子也是有著自己的潛規則，很多特權車輛在這裡都是有登記備案的。新上崗的收費員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領導的車牌照號記得滾瓜爛熟。尤其是市領導和縣領導的車，這些車子別收費，就是降下杆兒來就是罪過。
順著於冠軍的提醒，張默楠把偽裝成坤包的針孔攝像機對準了牆壁上的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標貼紙。貼標上一個接一個的牌照號引起了他倆的興趣。
“恩，這個是在收費站領導那掛了號的牌子，經過這裡也是免費。”收費員見是熟人領過來的，隨口了一句。
於冠軍和張默楠相視一笑，首戰告捷啊。這收費站公權sī用的罪名怕是跑不了了。
接下來倆人裝作隨意地和收費員聊了聊，發現這收費員的活其實也不好幹，自己整天陪著笑臉不，過路的司機沒一句好話。
“姐姐，你收入應該不少吧。”張默楠裝作若無其事地隨口道。
“呵呵，你可是想錯了，這收費員的活可是費力不掙錢的行業，我每月也就是不到2000塊，節假日還沒得休息，越是趕上五一十一，我們就越忙！”
收費員趁著沒事和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著，不過看他倆一個勁在屋裡待著，知情人士忍不住提醒他們該換地方了。
“呵呵，慢走啊，估計以後來這就費勁了。過兩天這裡就要安裝監控攝像頭了，到時候不是自己的班根本不能進來。”收費員看著倆人tǐng談得來，忍不住最後了一句。
張默楠一邊和收費員打招呼一邊往外走，心裡卻是想著羊máo出在羊身上的道理，這收費亭越是高度智能化，huā的錢越是從過路的司機身上搜刮來的。
於冠軍和張默楠的第二站來到了收費站的大院裡。由於是郊區所以院子的面積很大，零零稀稀停放著幾輛車，以黑sè的帕薩特為主。
知情人士指著其中一款沒掛牌照的車子這輛車是帕薩特的配，外面的標誌都改裝過，光這輛車luǒ車就將近40萬，是收費站站長的專車。
於冠軍繞著車子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地方，車子沒牌子，太陽膜貼得賊深根本看不到裡面的裝飾。
接著往裡走，他們在收費站的辦公樓裡轉了一圈。
張默楠捅了捅於冠軍在他耳邊嘀咕道：“這樓房質量不咋地，你看樓上還掉土呢，明這收費站建設的倒是tǐng樸素。”
這回不用別人解釋，於冠軍就笑著給張默楠掃了掃盲。辦公樓這玩意，預算請示都是往大了做，具體施工的時候那是可勁往下壓價，甚至施工隊讓親朋好友組團參與的大有人在。為了壓縮工期賺錢，往往水泥還沒幹就往上鋪地板，塗料還沒曬就開始裝燈拉線，據有的單位還因為裝修使用劣質材料引起好幾位女職工流產。要是什麼天huā板往下掉，地板變成蹺蹺板，也就見慣不慣了。甚至聽省會政fǔ部門裝修完發現樓高只有2米4，要是姚明在這地方上班最好，留上長髮，單位就省得擦天huā板了。
與外面收費站的繁忙相比，辦公室裡的人可就悠閒多了，大部分在上網玩遊戲，女孩子們要麼聊qq要麼就聚在一起聊天，倒是比外面熱鬧多了。
左轉右轉，倆人來到了收費站的財務室。這個屋子他們沒敢進去，倒不是保衛有多嚴密，關鍵是人家裡面忙得不可開交。原本在外面上了好幾把鎖的收費盒此刻就在地上凌luàn地擺放著，好幾個財務人員抱著成捆的現金在數來數去，作為真正的關鍵部門這裡反而沒了監控攝像頭。
倆人裝作若無其事地財務室門口聊著天，竟然發現有人可以直接拿著現金來回屋裡轉悠。張默楠將手裡的坤包往裡伸了伸，將這luàn七八糟的局面錄了下來。
辦公樓裡裝修得到不是很豪華，但是於冠軍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那就是這個管理機構裡抽菸的人tǐng多，而且他看到最次的煙就是硬中華，甚至連財務室的股長抽得都是軟中華。
“楠把這些人辦公桌上的煙拍一拍。”於冠軍提醒了一句。
略顯遺憾的是不知道站長抽得是什麼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