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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渙功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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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宋允兒卻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一路上對伊旭問東問西,問的最多的便是俗世校園生活。

宋允兒唇紅齒白,單純善良,長的又格外漂亮,伊旭自然也願意回答,並講一些學校裡的軼事。

當宋允兒聽到伊旭說別人都叫他傻子的時候,她一時間被嚇住了,心裡想,天啊,傻子也可以這麼正常嗎,讀過書的人就是不一樣。

付堅卻很是不屑,心想你小子還能看出來我腎虛,要是你是傻子,我豈不是傻子都不如了。

見伊旭和宋允兒言談甚歡,付堅妒火中燒,期間也想辦法找過話題,奈何他見識有限,能說的早就和宋允兒說過了。

“師妹,此子伶牙俐齒,巧舌如簧,我看他不是什麼好人,不要和他走的太近。”無奈,付堅只能擺出大師兄的架子。

宋允兒雖然不情願,卻不去忤逆付堅的意思,和伊旭拉開了一些距離,只是一雙眼睛,依舊在不住地打量伊旭。

伊旭知道宋允兒還想聽自己說,想到宋允兒長期呆在如意門修武,錯過了她本該經歷的太多,十六歲了還童心未泯,純潔如一張白紙,如今又中了渙功散,伊旭心中也起了幾分憐惜。

既然付堅不肯宋允兒和伊旭互動,伊旭就一個人說給宋允兒聽。

“我的班主任叫穆雙雙,是個女的,長的比天上的仙女都要漂亮。說出來你都不敢相信呢,她見我神志不清,就借幫我做心理疏導為名,天天叫我去她的公寓幫她洗衣做飯……”

付堅心想你算了吧,哪有那麼賤的美女老師。只是,伊旭一個人自言自語,他也不能說什麼。

看著宋允兒聽的津津有味,付堅心裡特別不是滋味,他知道宋允兒不諳世事,特別容易相信他人,現在又處在情竇初開的年紀,要是一不小心喜歡上了伊旭,那就非常讓人鬱悶了。

只是,很快,付堅心中一動,頓時面露喜色。

自古美女英雄,才子佳人,哪個女孩子不喜歡才情四射、勇猛無雙的男人?

他自問比伊旭勇猛。

至於才氣,剛剛伊旭自稱是個傻子,讀書的時候成績倒數第一,想必腹中空空,胸無點墨。

而他付堅,雖然也沒有去過學校,但從小也學過一些知識,認過很多字的。他還能背好幾首詩詞。

記得有一次,他和宋允兒在藥園澆水的時候,他背誦了一首《鋤禾》,宋允兒崇拜了他很長一段時間。

“咳!”

付堅咳了一聲,停下腳步,轉頭看著遠處一輪紅日西斜,臉上的表情彷彿洋溢著湧動的激情。

“好山,好水!匡廬山不愧是人間仙境。”

付堅伸手遙指前方,道:“師妹,你看。紅日依山盡,山水入河流,欲窮千里目,再上幾里路。”

宋允兒聽了,細細琢磨一番,頓覺很有道理,看付堅的眼神頓時充滿了崇拜。

伊旭聽了,卻甚為不屑,他沒有看不起付堅的意思,只是,詩原本是好詩,匡廬山也確實好山好水,世間形容匡廬山的詩詞那麼多,付堅卻偏偏把《登鸛雀樓》改了拿過來用,實在是有些那個。

特別是伊旭融合了武狂的靈魂,武狂是多麼天資卓絕的人物?吟詩作對無所不精,哪裡聽的這種東西。

伊旭道:“詩是好詩,可是,用《登鸛雀樓》改一改就來形容匡廬山,未免有些牽強附會,大煞風景。”

付堅一聽心中嚇了一跳,在宋允兒面前背詩,他都說是自己原創的,如今這首《好山,好水》,他也想據為原創。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個在學校中渾渾噩噩的傻子,居然知道《登鸛雀樓》。

在受驚之餘,付堅也暗自慶幸,幸虧他改了幾個字,勉強也算是原創了,要是直接照搬,只怕會不好下臺。

付堅道:“《登鸛雀樓》是《登鸛雀樓》,我不過是借鑑了一下,取其精華,棄其糟粕而已。”

雖然知道付堅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付堅居然敢說取其精華,棄其糟粕,還是讓伊旭有些詫異。

《登鸛雀樓》乃盛唐詩人王之渙所作,王之渙豪放不羈,常擊劍悲歌,其詩多被當時樂工制曲歌唱。名動一時。

付堅也覺得自己這麼說有些不合適,他面色微紅,又道:“再說了,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會抄不會抄。”

宋允兒眉頭微蹙,顯然對付堅這句話不太認同。

伊旭也沒有去和付堅爭辯,他融合了武狂的靈魂,舉目瞭望,見夕陽西下,彎月東昇,也忍不住心有感慨,“廬山竹影幾千秋,雲鎖高峰水自流。萬里長江飄玉帶,一輪明月滾金球。路遙西北三千界,勢壓東南百萬州。美景一時觀不盡,天緣有份再來遊。”

付堅雖然不知道這首詩,但他覺得伊旭應該也是背的,只是他剛剛已經說了天下文章一大抄,也就不好指責什麼。

宋允兒聽了,眼中異彩漣漣。特別是伊旭此刻飄然出塵,衣袂飄飄的浪子模樣,更是讓宋允兒無比的崇拜。

事實上,伊旭融合了武狂的靈魂,在特定的時候,自然可以讓人感受到武狂狂傲不羈,恃才傲物的氣質。

甚至,這首《匡廬山詩》,本就是武狂原創,至於後來如何由朱元璋之口道出,那就不得而知了。

伊旭此刻展露出的超然淡泊,居然讓付堅滋生出幾分自慚形穢,這讓他在情感上難以接受。

要知道,付堅在宋允兒心中的形象,可是才情四射的。

他覺得,伊旭畢竟是讀過書的,能夠背誦一些詩詞不足為怪,如果說要抄襲借鑑,自己可能不是對手。要贏對手,還需要搞原創。

付堅道:“雖然說天下文章一大抄,但終究是拾人牙慧,算不得真本事。我看你也有幾分文人騷客氣質,不如我們就以匡廬山為主題,作詩一首如何?”

深怕伊旭拒絕,付堅說完,馬上就道,“我先來。《廬山》。遠看廬山美,近看美廬山。廬山果然美,果然美廬山。”

斯情斯景之下,伊旭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情緒湧動,他瞭望匡廬山主峰方向,目光深邃悠遠。

付堅剛剛想開口催促,伊旭輕輕吐出一句。

“人間仙境人間仙。”

一開始,付堅覺得自己做的詩對仗工整,又格外順口,還有點得意洋洋,但一聽伊旭這一句,心中頓感不妙。

匡廬山好山好水,把匡廬山比做人間仙境未嘗不可,至於人間仙,如意門是修行門派,所追尋的,就是嫋嫋大道。

略微停頓,伊旭又說出了下一句,“桃花源裡種桃樹。”

這句無需多說,講述的乃是如意門中的景色,付堅聽到這裡,面色已經變了。偷偷看了宋允兒一眼,宋允兒同樣兩眼睜的溜圓。

吞了口唾沫,付堅駁斥道:“我說的是以匡廬山為題材,哪裡看得出來你是在描述匡廬山呢。”

伊旭沒有理會付堅,轉頭看向漢陽峰,娓娓道出了後兩句,“不問世間紛擾事,漢陽峰外有仙途。”

漢陽峰是匡廬山主峰,後兩句點出之後,和前兩句遙相呼應,這首詩不僅僅道出了匡廬山的美,還道出了匡廬山的靈。更是把如意門在匡廬山生活求道的事情描述了出來。

付堅面色發黑,張了張嘴,質疑道:“你說你是一個傻子,怎麼可能做出這種詩來,是抄的哪位先賢大能吧。”

伊旭淡淡一笑,沒有解釋,這首詩是他即興原創,武狂可以七步成詩,他融合了武狂的靈魂,吟詩作賦又有何難。

接下來,付堅再也不敢和伊旭鬥詩。只能拿出師兄的身份,讓宋允兒不要和伊旭走得太近。

伊旭需要採集的草藥較為普通,但部分草藥要用剛剛採摘的為佳,因而,接下來的時間,伊旭便在如意門安頓下來。

之後的日子,伊旭上午外出採藥,下午給如意門的弟子醫病,因為伊旭醫術高超,治病的時候立竿見影,這讓如意門不少弟子對伊旭友善了許多。

就算是付離心的狐臭,在伊旭的精心治療之下,異味也在緩緩變淡,堅持敷藥應該可以痊癒。

給付離心治療狐臭的藥方,伊旭列出來後保留了下來,準備等回南城後交給李濟生,讓李濟生研發成藥。

狐臭還是一種比較常見的疾病,是指分泌的汗液有特殊的臭味或汗液經分解後產生臭味的一種症狀。這些分泌出的汗液,基本都在不易蒸發的部位,如腋窩、腹股溝、足部、女性酥胸下方等。

如果是在腋窩足部,還好一些,如果是在某些更隱秘的地方,那是非常尷尬的,也很容易給人造成心理負擔。

給付離心治療狐臭,既然已經列出了方子,乾脆交由李濟生,想辦法批量生產上市,一方面可以給伊旭帶來財富,一方面可以幫助病患恢復健康。

只是,讓伊旭有些不理解的是,一些如意門的普通弟子還好一些,但一些輩分較高的弟子,近段時間卻顯得憂心忡忡。

如意門的事情,伊旭不想過多操心,他只希望可以早日採摘到給宋允兒解渙功散之毒的草藥,然後下山。

採摘渙功散解藥的草藥,是江心月暗中囑咐伊旭的,為了避免引起任何人懷疑,伊旭每次外出,只採一味藥。

半個月後,江心月所需要的草藥全部湊齊。

事不宜遲,渙功散在宋允兒體內存在越久,對宋允兒傷害越大,草藥湊齊,江心月準備給宋允兒煉製解藥。

江心月一直懷疑給宋允兒下渙功散的是門中人,因此,煉製渙功散解藥的事情也需要秘密進行。

她吩咐宋允兒在大廳應對來人。這些日子見伊旭搗藥熟練,確實是個學中醫的,便讓伊旭去藥方幫她打下手。

江心月開啟火爐,把準備好的藥材一味味放進爐中,一開始,每放入一味藥材,爐中便會冒出一股黑煙,空氣中也瀰漫著燒焦的糊味,但當爐內的藥材逐漸增多之後,黑煙和糊味逐漸淡去,一股彩色的煙霧從爐內緩緩的逸出,很快便瀰漫了整個房間。

隨著煉製的進行,周圍的煙霧越來越濃烈。

所謂煉製丹藥,就是將特定藥材中的天地精華提煉並融合成丹的過程。在明火的煉製之下,天地精華從天材地寶之中脫離而出,鑄結成丹。不過,鑄結成丹的時候不可能所有的天地精華都能夠鑄結,總有一種或者幾種藥材所包含的不同屬性的天地精華剩餘,房間內的七彩煙霧,就是多餘的藥材煉製出的天地精華外溢。

倘若某種藥材的天地精華剩餘過多,自然而然就會影響丹藥品質。

伊旭默默地站在江心月身後,搖了搖頭,按照江心月這個辦法,是根本沒有辦法煉製出丹藥的。江心月對這些藥材的習性瞭解還不夠透徹。

只是,這只是伊旭自己的判斷,他不確定江心月是不是還有其他後續的手段,便沒有開口,只是靜靜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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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月額頭已經冒出了密細的冷汗,當她發現某種藥材的天地精華多了,立馬就加入其他的藥材進去中和,如此反覆,爐內的藥材越來越多。

一小時之後,鐵鍋內已經是一片漿糊。

“不好!”

伊旭驚呼一聲,身形一閃已在幾米開外。

“呯!”

一聲悶響,爐內藥材的天地精華越來越多,又沒有得到很好的中和,終於發生了爆炸,房間裡面四處濺滿了棕黑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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