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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皇血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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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諾克斯,精靈王庭,塔米亞平臺。

大雪將高聳的世界樹覆蓋,靜謐的冬沉默著萬物。

而就在這個本應深居的日子裡,精靈王庭現任的精靈王,艾拉迪安.瑪蒂斯卻來到了“廢棄”已久的塔米亞平臺之上。

在他的身邊,是宮廷首席法師法澤爾,按照彌諾克斯的超凡標準,其已經是接近真名巔峰的強者。

對於彌諾克斯來說的強者。

“法澤爾,你說後世會如何評價我這一位愚昧且昏庸的精靈王?”

白金色的長髮,白金色的睫眉,甚至是如大理石一般潔白的瞳孔,帶有純粹瑪蒂斯皇族血脈就這樣毫無遮擋的暴露在了大雪之中,任由冰冷的雪花將他的額頭與肩膀覆蓋。

“殿下,您做到了您應該做的,歷史一定會有公正的評判。”

“不用這樣說,法澤爾,我知道我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隨後,艾拉迪安抬起了頭顱,將視線投向了灰濛濛的彌諾克斯天空。

“在三千年前的黃金時代,冰雪女神是王庭的正統信仰之一,而直到現在,王庭的子民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會在冬季向這位已經遠去的神靈祈禱,祈禱來年的風和雨順……”

“我想,神祗的身份只是一種外殼,而精靈們之所以會如此崇敬冰雪女的根本原因,就是庇護著的信徒免受那些超凡風暴的影響,賜予超凡知識甚至是降下‘神裔’……”

“這些都可以看做是一種‘政績’!”

“而對於君主而言,‘政績’就是軍事的強大,經濟的活躍,領土的完整,文化的繽紛與種族的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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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艾拉迪安搖了搖頭。

“我一項都沒有做到。”

“不,殿下,你儲存了王庭最後的尊嚴,儲存了王庭的希望!”

“尊嚴?或許吧……”

不再言語,艾拉迪安便在這雪中,靜靜等待了起來。

而作為王庭的君主,艾拉迪安之所以要推脫掉一些事物來到這塔米亞平臺,目的就是……

“吼!”

就在平臺陷入寂靜後不久,一聲悠揚的龍吼便從遠處傳來。

“殿下,他們來了,是否臨時關閉王庭的防空防護罩?”

“放他們進來吧。”

因為就算我們想阻止也做不到,艾拉迪安心中如此想到。

隨後,在艾拉迪安與法澤爾的視線中,即使隔著很遠的距離,但那遮天的四翼巨龍還是讓他們一時之間有些難以置信。

雖然情報中,這只在“屠殺”中不知吞噬了多少生命的巨龍已經被他們詳細瞭解過,但瞭解歸瞭解,真正見到本尊時,那種源於生命本質的深層次威壓還是讓他們感到震撼。

隨著巨大的“背棄之龍.聖靈”於塔米亞平臺之上降落,在地面的微微顫動中,埃爾維斯從高高的龍背之上一躍而下。

“艾拉迪安殿下……”

古莫爾契科法典激發著羽落術,使埃爾維斯緩緩降落到了艾拉迪安的面前。

“我曾經說過,只有真正的力量才是變革世界的源頭。”

手持著菲爾蘭德化作的粉色龍鱗權杖,背後浮現著蔚藍之門的虛影,肩膀上端坐著妖精女皇,身邊懸浮著波動能量的法典,以真名階巔峰身份站在艾拉迪安面前的埃爾維斯一字一句進行著訴說。

“現在,我將全新的精靈王庭交予您,艾拉迪安殿下。”

“重生之火已然升起,請繼續為王庭指名前路。”

“我永遠是您的‘大賢者’,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依舊是。”

揮舞著權杖,埃爾維斯向著艾拉迪安行出了最高規格的禮儀動作,將莊嚴刻在了埃爾維斯的每一個動作中。

“我接受你的‘供奉’,‘大賢者’閣下。”

從法澤爾的手中拿過一柄鋒利的匕首,艾拉迪安面無表情地將自己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割破,那白金色的皇族之血瞬間便流淌了出來。

這血液的質感,就如同真正的白金一般,飽滿且充盈。

隨後,艾拉迪安抬起右手,以食指與中指為筆,在埃爾維斯的眉心處畫出了一枚簡單的十字圖案,這就是“皇血十字”契約。

在精靈王庭的傳統中,“皇血十字”代表著“大賢者”已經快要到了歸往神國或再入輪迴的時刻,因此精靈王庭會選擇讓“大賢者”脫離一些規則的束縛,儘可能地在死亡前培養出下一任“大賢者”。

換句話說,“皇血十字”就相當於一種許可證,獲得“皇血十字”的“大賢者”除了為精靈王庭培養下一任“大賢者”之外,是相對而言非常自由的。

“皇血十字”在埃爾維斯的額頭上發光發熱,最終,在清脆的斷裂聲中,埃爾維斯好似解開了某種束縛,自由不自覺地便在他的氣質中浮現。

自此以後,埃爾維斯將獨立於精靈王庭,成為一位自由的彌諾克斯智慧生命。

而也正是在此時,獲得了自由的埃爾維斯站起身來,看向了眼前的精靈王,即自己的哥哥說道。

“哥哥,過去已被掩埋,現在正在延續,我只希望王庭的未來……一片祥和!”

沒有什麼過多的冷嘲熱諷,也沒什麼沒必要的敘舊,來到塔米亞平臺完成了所有任務的埃爾維斯就這樣離開了艾拉迪安的身邊,向著在一旁等待的隊友身邊走去。

他已經不是精靈王庭的“大賢者”了,即使他的名字中帶有“瑪蒂斯”的字眼。

因為自此以後,他將是“權杖”的一位成員。

“我的弟弟!”

就在此時,艾拉迪安開口,想要喊住正在遠離的埃爾維斯。

“王庭永遠是你的家,王庭會在你背後永遠支援你。”

做出了一位君主的承諾,艾拉迪安也是不再看向埃爾維斯遠去的背影,而是帶著法澤爾,徑直向著塔米亞平臺之下走去

剛剛割去泛精靈議會這個“惡性腫瘤”的王庭雖然被傷筋動骨,但浴火重生的它,將會擁有更加旺盛的生命力。

王庭還需要他這位君主的主持。

而在艾拉迪安看不到地方,埃爾維斯則是用著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做著答覆。

“希望如此……”

“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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