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資產管理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小屎蛋站在辦公室的水吧前，先是捏了一顆方糖放到咖啡杯裡之後，順手又輕輕攪動了幾下杯子裡的咖啡後，這才端著托盤走到了辦公桌前。
“謝謝……”李炎一臉憔悴，頂著黑眼圈彷彿個熊貓人一樣滿臉睏倦的衝小屎蛋道了一聲謝。
楊牧野這時候坐在李炎身旁，笑嘻嘻的說道：“親，昨天晚上過的咋樣啊？白潔……白潔啊！嘿嘿，白潔那麼傷心你有沒有好好安慰一下人家?”
“嗯！安慰了……”李炎說著話下意識一張嘴竟然打了個哈欠。
“安慰了就好，安慰了……嘿嘿，你一晚上都和白潔在一起，李炎你老實交代！有沒有把白潔給安慰道床上去啊？這種事吧……男人都心照不宣的。如果你要是柳下惠坐懷不亂我也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楊牧野衝著李炎一臉壞笑的問了一句之後，不等李炎說話接著說道：“還有醫院那的醫藥費最後怎麼結算的？嘿嘿……你說誰能想的到，就你們去交個醫藥費的光景姚總竟然就這麼掛了，真特麼大快人心啊！”
李炎扭頭一臉無奈的看了一眼楊牧野，癟癟嘴衝楊牧野問了句：“人都死了，有些話還是不要說了吧？”
“哼，道理我都懂！可是你怎麼不想想如果當時不是姚總掛了，死的弄不好就是咱哥倆了……哦，不！估計吳知霖到時候也好不了，一個女人落在這種垃圾男手裡，能有什麼下場我都屁股下面的坐墊想都能想到啊！”
“嗯，不過都過去了不是嗎？死的也是小姚不是嗎？”李炎略顯惆悵的衝楊牧野小聲回應了一句。
李炎從小到大還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此時他的心靈一時半刻還沒從陰霾中走出來。
“好吧。反正這下咱們也算踏實了。不用天天防備著姚總那天醒過來在找麻煩了不是嗎？只是他老婆白潔……嘿！我還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能跟這種狼子野心的東西生活到一起去。昨天那白潔在ICU病房門口的痛苦的摸樣我也懵逼了。那小姚死了也就死了，竟然還有女人能為他哭成這樣。真……真特麼的是賴漢娶好妻啊！”
楊牧野一臉不服的表情又吐槽了一句之後，就聽李炎歪頭衝著自己說道：“中將，你不是問我昨天晚上我和白潔一夜都幹了什麼嗎？”
一聽李炎說這話，楊牧野瞬間不說話了。雙眸閃爍著好奇的光芒落在李炎臉頰上，那一副好奇的摸樣甚至都快成被好奇害死的小貓咪了。
而小屎蛋這時候聽李炎說了這句話之後，耳朵似乎也悄悄豎了起來。
“其實，昨天晚上白潔哭了前半宿。苦累了之後就睡著了！”李炎話音剛落，楊牧野一臉頑味表情衝李炎嘀咕一句：“李炎……我褲子都脫了，你就讓我聽這個？”
李炎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別著急啊！這不是還沒說完嗎？等我剛睡著沒多久就聽見好像白潔又起來了。當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以後，看著白潔站在窗前的背影……”
“哦？然後你就湊上去壁咚了一下？”楊牧野聽到這裡忍不住評論了一句。
搖搖頭苦笑了幾聲之後，李炎看著楊牧野道：“你真的想聽？”
“好吧！我只是想活躍一下氣氛，你說吧……我不搗亂了。”楊牧野嘿嘿乾笑了兩聲。
“後來白潔說起小姚的事。”李炎徐徐說了一句之後，皺著眉頭似乎想到了昨晚白潔對自己談起小姚時候的情景。
月光從窗外撒進房間，李炎眨了眨眼睛，雙眸朦朧間看著夜空月朗星稀，而且月亮似乎還出奇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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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睡了？”白潔沒回頭，小聲問了一句。
李炎輕輕點了點頭，嗯聲到：“嗯，不怎麼困。”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李炎說完話之後竟然打了個哈欠。
白潔嗯了一聲，忽然說道：“我和小姚其實是高中的同學，在學校裡的時候他是籃球隊的主力。當時很多女孩都特別迷戀他，我當時和那些女孩一樣，也經常坐在籃球場邊上給他加油。”
“他學習也特別好吧？”李炎微微皺了皺眉，衝著白潔問了一句。
“嗯，確實挺好的！是我們班的學習委員。”白潔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此時她已經陷入了自己的回憶當中。
李炎微微一咬嘴唇，心中咒罵了一句：“媽蛋！又帥學習又好，而且打籃球還好！這種人簡直就是開掛的存在啊！”
站在窗前的白潔此時略顯語錄倫次的說道：“後來他拿著吉他站在教室裡給我唱歌，我過生日的時候捧著生日蛋糕讓我許願……他唱的都是……”說著話白潔小聲竟然還哼了起來。
“你已征服了我，卻還不屬於我。叫我如何不去猜測你在想什麼。太想……愛你是我壓抑不了的折磨，能否請你不要不要選擇產多……”
白潔不知道唱了多少遍，唱著唱著竟然哽咽了起來。
李炎沒說話，只是緩緩走了她身旁看著白潔在月光下的容顏。
輕輕抽搐了幾聲，白潔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之後這才接著衝李炎說起了她與小姚之間的點點滴滴。
李炎聽著白潔說小姚是如何給她講小兔子和小貓咪的笑話。如何說小兔子問小貓咪你是否喜歡我？小貓咪是如何喵，白姐又是如何紅著臉瞄的愛情片段。
從戀愛到創業，從起步的艱辛到小姚在紅塵俗世的大染缸裡滋生他心裡的野心。
時間如同上了發條一般一分一秒快速流逝，當空高懸的明月西去天空魚肚泛白。
“謝謝你能聽我說這些……”白潔看著東方那一抹光芒小聲嘀咕了一句。
“然後……然後呢？”眨了眨雙眸間的淚花，小屎蛋見李炎端起咖啡竟然輕酌兩口不在說話了。這下讓小屎蛋心中陣陣憋悶的不由追問了一句。
李炎回頭看了眼小屎蛋，嘴角一翹唇間帶著一抹感慨緩緩說了句：“然後？然後就沒了唄！”
“下面怎會沒了？”小屎蛋一副受了內傷般衝著李炎哼了一聲。
李炎仰起頭，想著白潔當時突然衝自己說著西湖資產管理公司股份的事情。自己眉頭一皺仰起頭朝著天花板看了兩眼的同時，微微吐了口濁氣。
楊牧野在一旁看著李炎的表情，心中所有所思的光景就聽房門被人輕輕咄咄敲響。
“進來！”李炎朗聲衝著房門喊了一句。
張智斌手裡拿著一個資料夾，輕輕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邁步走了進來。
“李……李總，這是你要的咱們昨天的報單持倉情況。後面是我整理的咱們西湖資產管理公司所有的投資的情況說明。”
輕輕點點頭，李炎衝著張智斌笑了笑說道：“行，你先放在這裡吧。”
站在李炎辦公桌前，張智斌注意到了此時房間裡古怪的氛圍。楊牧野的眸子裡此時閃爍著一抹洞悉萬物的光芒，而小屎蛋在旁邊就彷彿剛看完瓊瑤劇正傷感的摸樣。而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李炎……
李炎身上的傳遞出來的情緒，張智斌也不明白究竟代表了什麼。
“李總……咕嚕……”張智斌衝著李炎喚了一句的同時，自己下意識咕嚕一聲咽了口唾沫。
李炎呵呵笑了笑衝著張智斌說道：“你也聽說了？”
張智斌臉色黯然的微微點頭嗯了一聲，畢竟李炎問的什麼自己心裡還是非常清楚的。昨天小姚被擠出西湖資管的事兒如果說是疾風驟雨的話，那當張智斌聽說姚總因為急性腦衰竭離世的訊息就如同海嘯了。
現在西湖資產管理公司裡所有人都在說小姚過世的事情。甚至有幾個不知道訊息怎麼那麼靈通的人竟然還知道了李炎昨天和白潔二人同時出現在姚總的病房門口。
雖然在姚總活著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拍姚總的馬屁，在盡力想辦法讓姚總多看自己幾眼，多賞識自己幾分。但是昨夜姚總離世的訊息傳來之後，西湖資產管理公司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請半天假去送姚總最後一程。
“外面什麼情況？大家對這事兒什麼看法？”李炎衝張智斌問了一句。
“雖然說不上樹倒猢猻散，但也差不多了吧。所有人都在為自己找後路……”張智斌的話只說了一半，另外大家紛紛猜測白潔怎麼來了西湖資產管理公司，姚總就突然離世了呢？
而且還是白潔來了之後先是小姚被迫離開了西湖資產管理公司，然後又是姚總突然的世了。
這裡面有什麼聯絡嗎？
李炎沉吟了片刻之後，忽然衝著張智斌道：“你跟所有部門負責人說一聲，今天下午收盤之後咱們在會議室開個會。”
“好！”張智斌沒多嘴再問李炎什麼，而是乾脆利落的就說了一個好字。
看著自己面前的張智斌，李炎突然嘴角微微一翹衝著張智斌問道：“如果把西湖資產管理公司所有的部門負責人都撤換了，你有什麼看法嗎？”
張智斌一愣，下意識錯愕的看了李炎幾眼之後趕忙說道:“全部撤換嗎？那個……如果要是所有部門的負責人全都撤換掉的話，我擔心這些人帶來的人會基本上都跟他們的老大離開西湖資產管理公司的。到時候，李總……到時候可能回出現真空斷檔期的！這段時間想來西湖資產管理的運轉都會出大問題的。而且那個財務的周經理一直就是和姚家兄弟穿一條褲子的人。如果他在財務上弄點什麼手腳可就麻煩了……”
李炎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何嘗不知道這是一柄雙刃劍？但是幕牆的情況確實離心離德，這些人放在這些重要的位置上時間越長，隱患也越大。”
說完這一席話，李炎從這張智斌徐徐又問了句：“如果，要留下一些人，走一些人，你心裡是否有一本賬呢？”
“當然！我在西湖資產管理公司這麼久，誰什麼樣誰和誰關係密切我還真的清楚。”張智斌說完話之後，一臉期許的偷偷打量著李炎。
“那好吧，在下午收盤前你給我一份你心中的人員結構圖。”李炎吩咐完這句話之後，衝著張智斌揮揮手道：“去準備吧，對了……”
張智斌剛要轉身離去，此時聽了李炎的話趕忙有轉身衝著李炎點了點頭問了句：“還有什麼事情嗎？”
李炎衝著張智斌問了句：“我昨天離開以後，有關於雪峰科技那邊的電話嗎？”
“這個……沒有。”張智斌一搖頭，目光落在李炎身上駐足不前。
“哦，那沒什麼事情了。”
“嗯！對了……李總或許你應該看一看雪峰科技昨天的龍虎榜交易情況，買賣雙方排名前五的證券營業部都出來了。”張智斌衝著李炎又彙報了一番之後轉身離開了總經理辦公室。
看著張智斌離開總經理辦公室的背影，李炎下意識抬手拍了拍自己額頭苦笑道：“這是忙的太迷糊了，我竟然忘了去看雪峰科技的龍虎榜了。”
說著話，李炎趕忙滑動著滑鼠點開了顯示器內雪峰科技的F10。隨即接著滑動了幾下滑鼠之後，昨日雪峰科技的買盤和賣盤所用的營業部託管席位瞬間浮出了水面。
“蘇杭解放路證銀河證券營業部？”李炎隨手捏起一根簽字筆輕輕戳著顯示器螢幕上的這家營業部，邊說話邊扭頭朝著楊牧野看了一眼。
“這可是個風起雲湧的地方呢！曾經的漲停敢死隊的御用席位可就是解放裡的銀河哦！”
“嗯嗯……”李炎點了點頭之後，目光自下而上的接著瞅著螢幕間的龍虎榜。
瞅著瞅著，李炎突然表情瞬間凝固道：“怎麼……這怎麼……怎麼……”
楊牧野在一旁聽李炎說了好幾個怎麼怎麼的，自己的好奇心剛被調動起來的的時候，楊牧野等著李炎接著說話的光景，可偏偏後面李炎竟然不說話了。
“我靠，到底怎麼回事吧?我說李總你到是說話啊！”
李炎歪頭看了眼準備或者已經湊過來的楊牧野和小屎蛋之後，李炎輕輕吐口氣指著龍虎榜道：“沒想到，竟然是魔都證券京城和平裡營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