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總是遙不可及，是不是應該放棄？……”口袋裡的手機響了，馬東接通之後聽到了小護士朱曉雨的聲音，“老馬，科室醫生匯診，說你現在的身體情況很不好，需要做個細緻的檢查，你下午趕緊來醫院做了吧，明天透析的時候可以知道結果。”
“哦。”馬東答應一聲，隨著曉雨的話，他的思緒重新回到了現實，不管現實如何的殘酷，首先要做到的就是面對。
面對著聲高體胖的工會主席，馬東完全是一副弱勢群體的樣子。
“什麼？下午要請假？”金胖子聲線一下子提高，“有像你這樣的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工作態度是很不好的，雖然你有病，但是也不能這樣消極啊。我們要發揚不怕苦的精神，在平凡的崗位上做出不平凡的事蹟。”
“是，是，是，金總教訓的對。”馬東點著頭，“醫院那邊，怕我有個三長兩短倒在崗位上，所以要我必須下午去做個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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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的模樣的確不太好，”金胖子道，“今天你自己照照鏡子，多精神啊，比我都好看呢。”話鋒一轉，“算啦，去吧，還是身體要緊。回頭我讓琴姐替你把活幹了。”整個公司有兩個廁所管理員，一個是編制內的馬東，另一個就是勞務公司外包的琴姐。
“謝謝金總。”馬東感謝一聲，準備走人。
“馬東，等一下。”金胖子潤了潤喉嚨，“有一件事要先跟你打個招呼，現在市場行情不好，公司虧損嚴重，所以會裁掉一些人員。”
“我記得這兩個月不是兩個投行專案已經完成了。”馬東還是知道一些公司的運作，“那應該至少有二千萬的利潤。”
“別提了，都收不進錢。”金胖子苦笑道，“現在這世道，公司員工都只能發基本工資。這樣的環境，你要有心理準備。”
“其實我是幫你求情了，但是你也知道，我在上面說不上什麼話的。”金胖子的言語有些無奈。
“我知道了。”馬東心裡有些沮喪，但是也知道沒什麼辦法，“謝謝金總提醒，其實公司能留我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你能想通就好。”金胖子又拍了拍胸脯，“你該有的權益，老金都會幫你爭取到的。”
到醫院的時候，朱曉雨已經打好了檢查的單子，一見面道，“老馬，你來得挺快的？”她昨天白加黑，今天是下午兩點上班。
“那是當然，朱大小姐召喚，必須的。”馬東和曉雨說話很放鬆。
“今天臉色比昨天好多了嘛。”朱曉雨眨眨眼，“竟然看著有些小帥。”
“那當然，哥當年大學的時候可是活脫脫的小鮮肉一枚，也只是過了幾年而已，咱的鮮肉底子還在。”馬東也是挺喜歡和這些小護士開玩笑的。
朱曉雨擺出一副嘔吐樣，“你這樣也就騙騙不知情的小姑娘，快三十歲的油膩大叔啦，還鮮肉。”又道，“真是奇怪，我看著怎麼都覺得你今天哪裡不對。”
馬東拿著那些檢查單子，笑道，“你慢慢想，我去做檢查了。”
看著馬東離去的背影，朱曉雨自言自語叫道，“我知道哪裡不對了，老馬臉上塗粉了！”
雖然天氣已經變涼了，但是馬東回到聞清的出租屋時，仍然感覺渾身燥熱，皮膚癢癢的，趕緊脫了衣服洗澡。當冷水衝到身體上時，又有一層汙垢被衝了下來，卻已經沒有昨天那層多了。在這層汙垢沖掉之後，整個人的感覺彷彿沐浴在春風之中，全身無比的舒服。特別是呼吸，馬東覺得自己的氣息從來沒這麼暢快過，這種感覺好像跟昨天晚上做夢的時候一樣。於是馬東閉了上眼睛，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忽然馬東感覺即使自己的口鼻不呼吸，但是身體依然沒有什麼窒息的狀況出現。
這是怎麼回事？馬東繼續屏著氣息，靜靜的夜晚，關得緊閉的淋浴間，沒有任何的人聲。但是馬東的耳朵還是聽到了極細微的的呼吸聲，“呼哧”“呼哧”這個聲音好像遍佈了自己的全身。這是？馬東的腦子一下子有點當機，好像是，確實是，我的皮膚竟然會呼吸！！
馬東被這個發現著實嚇了一跳，趕緊恢復了口鼻呼吸，好像人的身體並未發生什麼異樣。頓時鎮定了下來，馬東就自己安慰自己，皮膚呼吸就呼吸吧，對自己的影響似乎也不大，若是有機會參加那些臉盆屏氣比賽之類倒能派上用場，其他的話，好像也沒什麼特別作用的。
洗完澡，開啟了只能放臨江電視臺一個頻道的二手電視機，裡面正放著臨江新聞：省國資委主任張正召開全省國資系統會議，響應中央政策，積極穩妥推進全省國資企業改革。省環保部門公佈全省淘汰落後產能的幾大產業，其中電石法生產pvc就在其中……
馬東的思維快速的運轉起來，按照這些政策導向來看，平陽化工的重組在迫在眉睫。市值只有三十來億，國資佔了一半，資產方面全面清退，可以說剩下值錢的也是就企業在平陽市區的那塊地皮，這是一個絕好的殼資源。只要配合這個殼資源，準備的資產包市值要超過三十億元，這樣新進入的企業才能獲得最大的話語權。
臨江國資超過三十億市值規模的企業倒是也好幾家，但是算是高科技的恐怕只有兩家，越州智慧和濱江高新，越州智慧是臨江規模最大的智慧城市企業，主營政府所需要的交通設裝置之類，營收基本來自政府採購。第二家濱江高新，是省政府直屬的高新園區，充當了全省高新企業孵化器的作用，裡面駐紮了大量的高科技企業。
無論哪一家透過定向增發置換平陽化工，股票價格的大漲將是非常預期的。自己是不是應該跟風一把呢？但是自己有錢嗎？好像自己的工作都快沒有了，一塊錢逼死英雄汗，我是缺那一塊錢嗎？我是缺乏他媽的一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