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封神一球
《天棄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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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拉！”布料撕裂的聲音，近可耳聞。
白色紅細條紋球衣的後背，瞬間撕裂，王震如同脫韁野馬，衝了出去。
維迪奇驚恐的看著自己攥的發白的手中捏著的一角布料，不能言語。
“王震！衝起來了！”
只是剎那之間的事情，甚至很多人都沒有發現王震的球衣從背後撕裂成了兩半。
王震如同反穿著沒有扣紐扣的短袖襯衣，飛速狂奔。
“維迪奇並沒有攔住，維迪奇沒有攔住，王震衝起來了！”
風吹衣服簌簌作響，如同領頭的戰士高舉著迎風飄揚的戰旗。
利物浦全員發起了衝鋒，曼聯的球員也想在回沖。
情況糟糕的很。
王震邁著步子，真就如同發起衝鋒的虎式坦克，勇不可當。
由於維迪奇的拖延，後排的球員速度也很快，基本上差幾米就能趕上王震了。
但是王震的速度越來越開，越來越快，大有甩開任何跟屁蟲的架勢。
更靠前的法比奧咬牙硬撐，朝著中路並道。
王震現在感覺好極了，雖然知道法比奧衝了過來，卻沒有在意，他覺得，自己可以在法比奧並過來之前超過他，那樣法比奧就沒辦法阻攔了。
然而感覺和實際是兩回事兒。
此時的王震已經經過了一萬多米的奔跑，這一次雖然感覺良好，可實際上速度不是巔峰。
別看和巔峰速度差的不多，可巔峰的爆發力就在於，能夠甩開任何人。
不是巔峰，就做不到這一點。
法比奧接近王震，卻還領先他半個身位。
“怎麼辦？怎麼辦？”法比奧還在思考。
范德薩害怕王震來一腳超級遠射，早就退回了門線上。
貼近門線到王震之間的四十米距離，除了法比奧，就只有微風吹拂下輕輕搖曳的綠草。
兩人並道了，法比奧一咬牙一狠心，一把摟住王震的左手臂，死死的掛住王震，然後往旁邊用力摔倒。
這幾乎就是一個抱摔動作。
王震死抗著法比奧往前跑了三步，感覺力不從心，往旁邊滑到。
但是這一瞬間我，王震，左腳背內側踹向了足球。
不用去看，王震就知道，不管是左還是右，都有隊友在衝鋒，一個是卡卡，一個是貝爾。
貝爾習慣性靠邊，所以往右傳出去一定可以到貝爾腳下，往左傳可能會被截斷。
所以，王震往右一捅！
主裁判咬著哨子，氣息都在喉頭打轉了，往旁邊瞟了一眼，立刻停下了吹哨動作，繼續跟著跑。
右邊路，貝爾大步流星，在邊線觸球後迅速往中路變道，速度快的不得了。
而王震被法比奧拉倒，躺在地上喘氣：“可以放手了吧。”
法比奧放開手，癱在地上。
“你可也是黃牌在身，不管黃牌紅牌，你都得離場了，你們九比十一？”
法比奧大口喘氣：“我想的通。”
同一時間，貝爾已經斜向跨入禁區了，而旁邊就是迅速回訪的斯科爾斯。
貝爾眼見單刀機會不大了，直接提前起腳射門！
“射門！”
范德薩飛撲而起，一掌將足球打中，足球往外彈。
同一時間，雙方大部隊全部衝進了禁區。
一陣混亂之中，傑拉德脫穎而出，直接一腳凌空抽射。
足球速度很快，再度飛向球門。
哪知道老而彌堅的范德薩居然從地上翻身而起，二度飛撲，又是一掌，將足球打了出去。
“范德薩！世界級撲救，世界級撲救！雙方在禁區亂戰！”
足球先後經過了莫德裡奇，傑拉德，瓦倫西亞，吉格斯，魯尼幾人腳下，飛向了禁區往外的位置。
而剛好跑回來的埃爾南德斯起跳將球頂向了禁區外！
“埃爾南德斯頭球解圍！”
解圍？
解圍？
禁區外還有雙方球員嗎？
有！
倒在中線上正在緩慢回追的維迪奇，躺在四十米線上的法比奧和王震！
王震在足球飛向埃爾南德斯的時候就翻身而起衝向了球門。
法比奧再度抬手去拉，這一次，他抓空了。
從禁區線到四十米位置，二十米的距離，空無一人。
就好像一個，寬廣的嚇人的舞臺。
舞臺正中心，只有一個飛速狂奔的身影。
“王震！”
年老的湯米躺在藤條椅子上，扭頭對孫子講述著當年的故事。
“你知道被全世界的人注視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嗎？”
“那一刻，整個曼聯半場，整個足球場，整個溫布利，整個倫敦，整個世界，都暗了下來，唯一還在散發光彩的就是王震。”
世界都在矚目這場決賽。
世界都在揪心的關注這一刻。
一個衝鋒的將軍被敵人拉倒，然後勇猛的站了起來，向世人宣告：“老子的字典裡沒有放棄這個詞彙。”
被拉爛的球衣，在摔倒後掛在雙臂上。
隨著王震的瘋跑，球衣右邊袖子脫離了手臂，王震光著膀子，左手抓著球衣，跑到了三十米的位置。
足球蹦蹦跳跳，彈了過來。
現場沒了聲響。
虛無縹緲的感覺讓王震產生了錯覺。
就像在ff系統中看到羅伯特巴喬在決賽中，落寞的背影，就像看到了齊達內孤寂的退場，就像看到了馬拉多納抱腿嚎啕，就像看到了巴蒂黯然神傷。
一切都消失了，黑暗籠罩。
只有足球，只有球門，亮了起來。
憑什麼黯然神傷？老子要光芒萬丈。
左腿前壓，雙臂舉起，右腿與腰腹拉滿成了一張弓。
繃直的腳面，線條流暢的大腿，肌肉牽引的小腿，定格在這一刻。
如同歷史上那些讓人稱道的史詩級雕塑。
下一刻，一切恢復了正常速度。
王震的腿如同掄圓的大錘，如同抽出的長鞭，如同催命的戰劍。
“嘭！”
足球被壓成橢圓。
隨著王震右腳的抬起以百倍滾來的速度飛速倒射而出。
王震發力過猛，讓自己飛了起來，在空中看著足球。
禁區之中，一個一個的曼聯球員跳起想要擋住足球。
卻一個一個如同陰影般淡去。
唯有白色閃電，氣貫長虹，劃破天際。
范德薩再也無力三度躍起，絕望的看著足球。
魯尼終於變了臉色。
傑拉德緊握拳頭。
卡卡側著身子。
貝爾跪地眺望。
球場百態，煙雲塵土。
“嗶！”
刺耳的哨聲傳出之時，足球還在網上不停旋轉，不停旋轉。
“結束了！利物浦已經，實際上，真實的，贏下了比賽，三比一，這一刻，王震光芒萬丈，如同正午烈陽，任何星辰，都黯淡無光。足球飛進了球門，如同轟鳴的禮炮，加冕新王！這一刻，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代表了滿世界利物浦球迷的野望，貫徹了百年利物浦的夙願，追尋著足球的極致，他是球場上的真神，是球場上的霸主，稱霸球場每一寸土地，他是球場中唯一的王！”
大逆不道的宣言，如炮膛般的狂吼，如機關槍般的吐字，也不足以形容解說員心中的滿腔熱浪。
“這一刻，我的血液在沸騰，蒸發的血氣，灌入頭頂，我只想大吼一聲——g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al——！”
“他從哪兒來？他怎麼到了這兒，他怎麼還有力氣踢出這暴力的射門？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完成了承諾，他做到了他說過的一切，他是，王震！”
落地的王震，手持破爛的球衣，雙手開啟，仰天怒吼。
什麼抓球衣，什麼抱甩，什麼滑鏟，什麼都別想阻止我進球！
it'sover！
不管你支援哪一方，不管你抱著如何的心態看這場球。
它都結束了。
中圈開球前，主裁判找到了法比奧，亮出黃牌，然後抽出紅牌：“out！”
然後找到了維迪奇，做了同樣的事情。
九人曼聯，追十一人利物浦兩球？
真的，結束了。
利物浦的球員瘋狂慶祝。
場下，替補球員和達格利什等教練組成員抱作一團。
魯尼痛快的望向慶祝的中心：“讓他們慶祝吧，最好慶祝二十分鍾，直到比賽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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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格森再度到達了場邊，一改往日吹風習慣，對著場上還在的球員鼓掌。
維迪奇痛哭流涕走下球場，弗格森和他抱了個滿懷：“你做的不錯，做的不錯，做的真的不錯，別在意，你還有輝煌的職業生涯。”
法比奧走下球場，跪倒在場邊。
兩張黃牌，罰下兩人，也沒能阻止王震進球。
比賽，就此落幕。
《我的足球，我的半生》——“我喜歡慶祝”。
達格利什告訴我，當我把破損的球衣丟上看臺被球迷瘋搶撕碎成渣的那一刻起，比賽就結束了，之後，我們一直在慶祝。
用帶球慶祝，用奔跑慶祝，用擊掌慶祝，用一切方式慶祝。
我換上了這場比賽的第三件球衣，直比賽還剩下十多秒時被換下場，我才發現，我的確深愛每一個球迷。
什麼六場帽子戲法，什麼歐冠決賽的帽子，什麼個人賽季進球紀錄，什麼獎項，都不重要。
當然了，有人會說，你沒有拿到足球先生，當然會這麼說。
我要說的是，誰會記得那一年的足球先生是什麼鬼？我是冠軍。
花車，巡遊，三冠王，安菲爾德，梅爾伍德，利物浦，我深愛的，在這一刻到達了情緒頂峰。
然後，我悄然離開了。
兩年後我再度回到溫布利踢歐冠決賽，我看到那些身穿紅軍秋衣的球迷為我加油，忍不住興奮的顫抖。
那是我曾經的戰友。
陪著我，奮鬥過的那些年。
你永遠不會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