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建軍一下子就有些為難起來，從理智上來說，王晨宇提出的建議可謂是站在他們使用者的角度來設計了一個非常完美的解決方案，可問題是方建軍或者說容城天益生物制藥公司的預算不夠，遠遠不夠！
方建軍嘆了口氣道：“王經理不愧是專業人士，提出的技術解決方案非常完整。可關鍵還是要落在資金預算上，要按照這樣的建議去建設，我們公司以前的預算資金遠遠不夠。難啊……”
方建軍說的是實話，這一點王晨宇是知道的。可王晨宇同樣知道方建軍其實有意向公司領導重新申請預算資金，很顯然方建軍並沒有將所有真實的意圖都表露出來。其實王晨宇認為這也很正常，畢竟方建軍和王晨宇這還是第一次見面，不可能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將他的全部意圖和盤托出。
王晨宇也不揭破這一層面紗，他覺得今天的主要目的已經達到了，能和方建軍這麼長時間技術層面上的溝通交流，王晨宇已經很滿足了。
因為王宇晨的目的就是要在方建軍的心目中建立起共利公司是專業性公司，而他本人是一個資料儲存備份方面的專家這種第一印象。
讓方建軍認可他所提出的完整解決方案，也是王晨宇認為今天超過預期的一件重要的事情，因為這樣一來，至少會讓方建軍認識到採購磁盤陣列才是真正解決其問題的重要解決方案，而不是上一套昂貴的數據備份系統。
以後不管方建軍向製藥公司領導申不申請得到追加資金，他都可以利於不敗之地。
如果方建軍沒有能順利地申請到追加的資金預算，方建軍唯一剩下的選擇只能是採購磁盤陣列，而王晨宇非常有自信，共利公司的磁盤陣列從技術層面和價格上都是同檔次國外品牌產品所無法與之競爭的。
而如果方建軍能申請到追加資金預算，那就更完美了，到時候不僅有共利的磁盤陣列能進行銷售，還能收穫一個相對金額較大的數據備份軟體的銷售額，總歸對於王宇晨完成年度任務來說都是非常有利的。
當然，王晨宇至始至終都沒有向方建軍吹噓過共利磁盤陣列產品的任何技術特點，因為他認為今天第一次見面並不是一個好時機，反而容易招致方建軍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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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王晨宇站起身來告辭道：“關於資金預算問題，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這還得有賴於方主任和貴公司領導的決定。今天我見到方主任，並且能有這樣的機會和您進行深入交流溝通，已經是我本人的莫大榮幸。我們也不能老是佔用方主任的寶貴時間，所以今天就先告辭了。以後方主任有任何需要在這方面向我們諮詢的要求，歡迎您隨時和我聯絡，我保證能提供專業性意見來作為您的參考。”
方建軍哈哈一笑，也站起身來，用力握住了王晨宇的手，同時用另外一隻手拍了拍王晨宇的手臂，說道：“王經理的專業意見我是非常願意聽的，只不過今天也只是一個初步的技術溝通，說實話也是一個意外的機會能讓我認識王經理這樣的專業人才。以後如果我要打電話騷擾王經理的時候可能會很多，到時候也請王經理多多包涵。”
王晨宇當然知道這是方建軍說的場面話，但是方建軍這種握手時的舉動讓他心中有了一絲信心，今天他的目的算是徹底達到了，甚至還超出了不少。至於以後，王晨宇相信還會有和方建軍打交道的機會，不能急於求成。
畢竟現在最多也是方建軍從技術層面上有點認可共利公司和他本人的專業性，但是真正要落實到專案上，光是技術因素是不夠的，還有很多其他因素會起作用，這是國內做生意的普遍潛規則。而這些因素最終王晨宇能不能有把握，還有賴於檯面下的一些工作。
王晨宇和李軍是被方建軍親自送下樓的，在和方建軍熱情告別並走出天益生物制藥公司大門後，李軍一直等到走了一段距離這才有些興奮地說道：“今天這趟不虛此行啊，透過你和方主任的這次面對面溝通交流，方主任對我們公司還是相當認可的，這大大出乎我們原來的預期。王經理，你太厲害了，能夠不知不覺將方主任引導到我們想要的軌道上，這樣的溝通能力讓我歎為觀止。”
王晨宇並沒有李軍那麼興奮，雖然他知道李軍剛才在方建軍辦公室裡在一直不說話，全程冷眼旁觀，已經大致看出來他的手段和意圖，但是李軍忽略了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這只是萬里長征開始的第一步，後面還有很多檻需要過，似乎李軍有點過於樂觀了點。
他不禁搖搖頭道：“你也別太樂觀，你應該知道，在國內做任何生意，很多時候都是檯面下的因素在起決定作用，今天只不過是我們給方建軍提供了一個在臺面上說得過去的理由和說辭而已，而這還得方建軍認可我們公司專業想和技術能力的基礎上。”
李軍一聽，立即有些洩氣道：“是啊，我們對於方建軍的瞭解也只是透過一些渠道瞭解到一點皮毛，對於他上面的領導更是一無所知，現在我們能搞定的只有苟平一個人，他的級別太低，根本不能起任何決定性的作用，最多只能給我們及時提供一點訊息而已。”
王晨宇停下了腳步開始在路邊招手打車，同時向說道：“那麼深入瞭解方建軍的任務你就得要想辦法去完成，同時還得保證你所瞭解到的情況必須是100%的準確。還有，你有沒有想過，那家做他們oa系統備份專案的系統集成商是不是和方建軍有些背地裡的瓜葛？或者是和方建軍的領導有瓜葛？要知道，一個系統集成商能夠拿下這個小專案，必然是和使用者方的某個人或者是某些人的關係極好，不然也不會最終成為供貨商的。你的第二個任務就是要想辦法和這家系統集成商的老闆深談一下，看看我們雙方下一步有沒有合作的機會。他能掙到錢，我們能銷售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