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像陳波這種以前沒有打過交道的外企廠商銷售人員，王晨宇也是不可能相信陳波真的在這個專案中只會繫結赤天公司一家系統集成商的，哪怕陳波真的向他做出承諾，王晨宇也不會真的就相信。
反倒是以前有過合作的劉筱如果這麼說，王晨宇到覺得可信度大一些，畢竟他在劉筱那裡是掙到過錢的，有利益關係。
只不過在這個專案中，劉筱的做法讓王晨宇很不爽，所以他才會找陳波來和劉筱競爭。
只有這次真的將博康成功繫結，做下了白頭山證券山城營業部這個單，打得劉筱有些痛，劉筱才會明白他的那種做法是錯誤的，才會在以後的專案中高看王晨宇，而不會再有什麼其他的心思。
所以，王晨宇其實真實的意圖並不是想讓陳波就一定做出承諾，而是只需要陳波表態願意和赤天公司合作就可以了。
這其實是在專案合作中系統集成商與涉筆廠商之間爭奪專案合作主導權的一個博弈的過程。而王晨宇現在就想抓住這個主導權。
為了讓陳波信服他在專案中對使用者放有很強的影響力，王晨宇故意雲裡霧裡地說道：“你既然知道這個專案，想必對於使用者方的情況也有所瞭解吧？你應該是去見過雷旭東吧？不管你是被山城本地的公司帶著去見的雷旭東還是你自己直接去見的雷旭東。我這麼給你說吧，這個專案我們赤天公司還沒有最終確定和那家裝置廠商合作，我現在也不要求你對我承諾只繫結我們一家系統集成商，你自己可以去判斷，看看我們赤天公司和雷旭東、李總、盛總他們關係如何。等你有了結論後，我們再來談具體合作的細節問題。這個就是我的手機號，以後你有什麼進一步的想法，可以隨時和我聯絡。”
聽話聽音，陳波對於王晨宇表露出來的暗暗強勢感到有些吃驚，因為他其實就在幾天前直接去山城找過雷旭東，也被雷旭東推到盛傑那裡，見過盛傑。
但是不管是對雷旭東還是盛傑的見面，陳波都沒有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因為雷旭東明顯對他對博康的產品沒有多少興趣，而且據他判斷雷旭東似乎在專案中的決定權也沒有像其他證券營業部的電腦部經理那樣大。
而盛傑甚至根本對於伺服器採用什麼品牌有什麼概念，和盛傑見面的時候陳波講了一大通有關博康產品如何如何好，盛傑沒有給予他一點反饋，不管是正面的反饋還是負面的反饋都沒有。
這一度讓陳波有些氣餒，因此他也將注意力放到山城幾家經常做證券行業的系統集成商身上，接觸了幾家公司，聊起這個專案，這些公司的老闆都是滿口答應可以在這個專案上合作，可也僅僅是口頭上的空頭支票而已，並沒有什麼實質性地內容。
這也一度讓陳波感到束手無策，使用者方他沒有絲毫的進展，反過來找系統集成商也同樣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他甚至一度擔心這個專案中使用者和系統集成商都被普惠的劉筱給全部搞定了，沒有給他一點施展的空間。
劉筱算是他的老冤家了，只要在證券行業內有單子，必定就會有劉筱的出現，他只是在使用者那裡有時遠遠看到過劉筱，但是雙方並沒有什麼接觸，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以說以水火不容來形容。畢竟在專案中不是他贏就是劉筱勝，雙方都是在為了保住外企的這個銷售職位在拼命努力。
回到眼前的白頭山證券公司山城營業部的專案上，今天王晨宇給他打的這個電話很有些出乎陳波的意料之外。因為赤天公司以前全是在和普惠進行合作，每個專案都推的是普惠的產品，看上去赤天公司內部的人和普惠有著很不一般的關係，甚至可能是利益關係。
今天王晨宇既然打來這個電話，也表露出了一個意思，那就是王晨宇和普惠之間的合作好像是出了點什麼問題，不然王晨宇也不會給他打來電話談合作了。
而王晨宇在電話中透露出的強烈自信，讓陳波有些心驚，因為他到接到這個電話以前，從來不知道赤天公司也在跟蹤這個專案。
一般來說，在一個專案的前期過程中，外企廠商的銷售也會多半知道在這個專案中會有哪些系統集成商在參與競爭，但是，往往很多專案到了最後才會冒出來一個以前大家從來都不知道的公司來最終中標。
所以基於這種情況，陳波決定不管王晨宇為什麼要突然來找自己合作，他都必須要表個態，拉住赤天公司，而且從目前的情形來看，說不定赤天公司還真有可能成為一匹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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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陳波笑著說道：“王經理，我當然願意和赤天公司合作，而且我希望以後我們之間可以長期合作下去，而不僅限於這一個專案。我現在可以承諾的是，只要你們公司能讓使用者採用我們博康的產品，什麼都好談，不管是價格還是技術支持，我們博康都會對你們全力以赴的支援。當然，如果你想要我們在這個專案中獨家支援你們公司，我也需要一些證據來進行證明。這不是我故意不想這麼做，你也知道，在專案中的變數是很多的。如果你能進一步提供這樣的證據，我相信我們之間還有很多細節可以談。”
陳波當然要表態願意合作，但他不是一個傻子，也不希望王晨宇將他看成一個傻子，所以他說的話也留有餘地。
當然，他也暗示了王晨宇，如果真的在這個專案中王晨宇有這個能力中標，使用博康的產品，那麼他不介意給王晨宇私人一些好處。
這是一種利益誘惑，陳波很清楚，只有利益方面有誘惑，才能真正能刺激王晨宇幫他推博康的產品，利益關係永遠是在商業場上最牢不可破的關係。而這種事情，陳波可是已經做過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