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建有些看不起劉蓋這種只曉得搞使用者關係的銷售，他雙手一攤說道：“我也知道這種情況，上次去安漢市就看到了。這不正在想辦法嗎？”
一邊說著，姚建又指了指外間道：“現在我們正在測試新裝置，包括網路交換機也準備換個便宜點的國內牌子，這都是在為了降低成本。”
“國內品牌的網路交換機？不可能吧？現在哪個使用者都沒用過，估計很難推廣，使用者不相信啊。他們只相信科思的產品，我看很難讓使用者接受國內品牌的網路交換機。”劉蓋一口就否決了這種做法。
王晨宇也知道劉蓋說的是實情，他也在三真省那邊跑過使用者，知道目前國內的使用者還真的只相信國外品牌的裝置，國內品牌對於使用者來說接受度相當差，使用者有種刻板的印象，國內廠商沒有技術水平，產品全是照搬國外品牌的，所以使用者再選擇裝置品牌時，首選就是美國品牌，充其量也就是在外國幾個品牌中選擇而已。
但是王晨宇覺得既然現在市場競爭如此激烈，作為銷售人員就要多想辦法去和使用者溝通，不然赤天公司的競爭力將會越來越差。萬事開頭難，但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可鑑於劉蓋是銷售部經理，王晨宇在一旁不好直接表明觀點，他只能插話舉例道：“劉經理，證券營業部的無盤工作站不都是用的國內產品嗎？我覺得使用者還是可以接受國內品牌的，只不過需要多做做使用者的工作。”
劉蓋直接搖頭道：“要改變使用者的刻板印象很難，有些使用者根本就不聽。也許原來我們公司沒有競爭對手的時候還能好辦一點，現在可能性很小。”
姚建這時嘆了口氣道：“難辦也得去努力啊，王晨宇這邊已經想辦法砍了想聯公司無盤工作站的價格，我們以後的成本會比原來低3個點。如果你們銷售部門的人能說服使用者採用國產的網路交換機，那麼打起價格戰來我們目前還能有點優勢。你也知道現在的競爭並不比去年，要激烈很多，要拿下單子我們可不能放棄價格戰這種手段。其實你也別牴觸，這種做法是馬總點頭同意了的，他沒有給你說？”
劉蓋哼了一聲，有些憤憤不平道：“我根本就不知道馬總同意這麼做，現在我們的工作那個吳總插手得多，改天我直接問問馬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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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晨宇這時問道：“對了，今天沒看到馬總啊，連吳總也沒有看到。”
劉蓋隱晦地笑了一聲，壓低聲音道：“馬總今天很早就來辦公室了，我今天來得早，所以看到他和吳總來裡額一會還沒有等到上班就一起出去了。不過呢，今天馬總的脖子上有幾條傷口，看樣子不知道是被誰撓的……嘿嘿，說不定過幾天還有熱鬧可看。”
姚建和王晨宇都聽明白了劉蓋的言下之意，看起來吳曦來公司當副總的訊息肯定是被人走漏到了馬曉樵的家人那裡，所以後院起火了。
估計是馬曉樵認為他今天的這種形象不適合被公司員工看到，所以乾脆在員工們還沒有上班之前就走了，不再公司裡露面。
姚建嘆了口氣，憂心忡忡道：“這下子麻煩了，馬總這段時間可能心思都不會放在公司裡。唉……馬總也是沒有想明白，像吳曦這種身份的人安排到公司裡來就是一大失策啊。”
王晨宇不好對老闆的這種風流韻事說什麼，他只能帶著耳朵聽。
劉蓋這時也點頭發牢騷道：“是啊，吳總現在分管我們銷售部後，任何單子她都可以過問。要說如果她真能有很深的人脈關系，能幫我們拿下單子也行，可她都來了這麼多天了，反正我沒有看到一點這方面的跡象，更看不到吳總去見使用者的領導，她就負責天天跟在馬總的後面……”
劉蓋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王晨宇聽懂了劉蓋的言下之意，很顯然，劉蓋對於這個吳曦也是很不感冒的，也難怪姚建敢在劉蓋面前公開抱怨，現在看來劉蓋肚子裡也是一肚子不滿。
這劉蓋也是公司裡出了名的大嘴巴，有關馬曉樵脖子被撓傷的事情當天就傳遍了公司內部，基本上每個員工都聽說了，而且越穿越邪乎，甚至有八卦好事者還繪聲繪色地描述了馬曉樵被撓的細節，彷彿是這人親眼所見一樣。
也許是公司裡的流言蜚語滿天飛，一個星期內馬曉樵和吳曦都沒有在公司裡出現，員工有什麼事情需要請示，全部只能打馬曉樵的手機。
一個星期過後，可能是脖子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馬曉樵終於在公司出現了。
王晨宇和姚建準備去向馬曉樵彙報有關有為網路交換機的測試情況，測試的結果從技術上沒有什麼大的問題，無非就是數據傳輸的時候丟包率比科思的產品稍微大了些，但依然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等馬曉樵聽完他們兩人的彙報後，卻說道：“這件事情先停下來吧，暫時不要向使用者推薦有為的交換機。”
對於馬曉樵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王晨宇和姚建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是聽錯了。
特別是姚建一聽，心裡就急了，畢竟這關係到他的利益，他很是鄭重地問道：“馬總，這是為什麼？我們現在能找到一個降低成本的辦法，為什麼不用？劉蓋的銷售部那邊也說現在單子競爭激烈，我們正需要這樣的手段來和其他公司競爭。”
馬曉樵嘆了口氣，靠向椅背，用手摸了摸自己頭上那並不多的幾根頭髮，說道：“使用者方那邊很難接受，這個星期我也接觸了好幾個證券公司的領導，向他們提起過採用有為公司的網路交換機，他們都一致認為有為的產品質量不行。”
姚建失聲道：“怎麼會？有為的網路交換機目前只在電信也銷售過，而且使用者用得還是可以的，至少我聽說在電信行業有為的服務做得比科思到位得多，而且價格也便宜得多。證券業的使用者應該是沒有聽說過有為這個牌子，他們怎麼能肯定有為的產品質量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