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像一抹幽魂一樣的顧盼上樓睡覺去了，保姆阿姨想了想還是打電話給段慕衍說了這件事。
段慕衍剛剛出門沒多久的時間，聽見顧盼差點暈倒的時候就想掉頭回來了，之後聽到顧盼上樓之後感覺臉色算是好多了。
段慕衍原本覺得顧盼自己應該是有分寸的，但是這麼一看就知道顧盼肯定是強撐著。
“顧盼醒了的時候你在告訴我。”他本來不想干涉的，但是顧盼這麼一弄他還是挺擔心的。
保姆阿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應了一聲。
打小報告的時候她也有點猶豫，但是想到顧盼的臉色的確很差，最後還是沒忍住打電話給了段慕衍。
聽到段慕衍說沒事的時候她安心了。
這樣看，男主人還是要比女主人稍微可靠一點。
鬧鐘響了之後顧盼看看時間，不過睡了兩個小時，但是精神比起之前來算是好多了。
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臉色也好了挺多，至少沒有之前看著那麼嚇人了。
打算出門的時候發現段慕衍已經在樓下了。
周身都是冰冷的氣息，一看就知道是剛從外面趕回來。
顧盼懵逼：“你不是已經上班去了嗎，怎麼現在又回來了？”而且還這麼剛好挑的就是她出門的時候。
聯想到剛剛的事情，顧盼幾乎是瞬間就得出了結論，他就是故意選這個時候回來的。
她往保姆阿姨那邊看得時候阿姨直接看著天，不管看什麼地方就是不去看顧盼。
顧盼看見這場景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自己剛才就是被阿姨通風報信的，不過阿姨也是為了自己好，顧盼不是什麼不識好歹的人，再怎麼樣也做不出去怪罪一個老人家的事情。
更別說保姆阿姨在段家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走吧，不是正好要出門嗎，我送你過去。”顧盼站起來，剛好喝完一杯咖啡的時間。
顧盼：“不用啦，我自己可以的。”
段慕衍看了她一眼：“我不是為了自己，我是怕你半途膽小的逃跑。”
顧盼頓時無語，這說的都是什麼話啊，她像是那麼膽小的人嗎。
段慕衍好像是看出了顧盼在想什麼：“如果是其他的方面，你可能不是，但是在這方面你完全有可能。”
顧盼：“……”
在車上的時候顧盼就冷靜下來了。
不知道是想著要面對現實還是其他的，總之在段慕衍看來這狀態總算是稍微正常了一點。
“你知道他在哪裡嗎？”顧盼問。
“當然，地址我已經找到了，本來我想著要是你實在不願意去的話我可以幫你去，但是現在你去了我就想著我們一起去也沒關係。”
顧盼心裡頓時有點複雜，沒想到段慕衍想的這麼周到。
顧盼就算是表面上說不想，其實心裡還是想的，段慕衍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謝謝你。”
“都是老夫老妻了，還說什麼謝謝？”段慕衍淡淡的看了一眼顧盼。
顧盼
望天，算了，這種肉麻的話她說著其實也不是很習慣，反正她已經習慣了不去跟段慕衍客氣。
那位主治醫生年紀有點大了，畢竟過去這麼多年了。
之所以回來也是因為孩子回來了，孫子想要回國，所以就跟著回來了，要不然就算是段慕衍也不容易找到。
出國這麼多年的時間了，要是想找到一個失蹤這麼久的人是很難的，就算是段慕衍需要的時間也不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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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們還是回來了，而且回來的時間不早不晚。
“他之前是開私人診所，出國的時候就沒開了，現在回來可以說是養老。”段慕衍解釋了一下這位醫生這麼多年的情況，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顧盼也並不想知道這些。
“我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你去找他也別抱太大的希望，因為岳母只有短短的時間去看過醫生。”具體說了些什麼只有醫生和病人知道，段慕衍能夠知道的東西到這裡就算是到底了。
顧盼握著自己的雙手，段慕衍這事告訴她不要抱有太大的期待，她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們開著車到了一棟別墅前。
這位主治醫生家底不菲。
顧盼看著裡面有點猶豫。
“都已經到了這裡了，還想著要退縮嗎？”段慕衍乾脆的說。
“不是，我總覺得我們來的不是很好的時間，萬一他不在呢？”顧盼覺得越到這個時候就越有可能出現點什麼意外，這種想法一直在她腦子裡揮之不去。
段慕衍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已經幫你查好了，他現在回來每天就是在家裡帶孫子，或者就是在外面散步，今天他孫子上學去了，他現在應該在家裡逗貓或者是跟老朋友在下象棋。”
顧盼看了一眼段慕衍，這些資料是不是知道的太詳細了一點。
段慕衍其實也沒怎麼去瞭解，只是掃了一眼之後就全部記下來了。
“可以按門鈴了。”段慕衍就是不想要顧盼退縮，一點膽怯的機會都沒有留給她。
顧盼定下心神，最後還是按了下去。
開門進來之後才發現外表有著西式風格，但是裡面都是傳統的中式風格，大概是完全按照老人家的喜好來裝修的，看上去還有點老氣，不過裡面的花瓶還有牆上掛著的水彩畫都看得出來這些東西都是價值不菲的。
“你們是來找我的？”老人家精神不錯，臉上有著點點老年斑，手上還拿著一個鳥籠，證明段慕衍說的沒錯，他果然在家裡。
“是的，我們是來找您的。”
傭人倒了兩杯茶。
順便有點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顧盼和段慕衍。
老人家雖然很久沒有管事，但是經常看報紙，認識段慕衍，不怎麼看娛樂版塊，所以對顧盼不怎麼瞭解。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老人家笑呵呵的，看起來還挺慈祥的，顧盼感覺這位老爺子跟段老爺子有點相像，不過也只是恍神一會的時間，就把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
“我想問問您還記不記得很多年前您的一個病人，她叫洛婉柔，這是她的照片。”顧盼把洛婉柔的照片拿出來，老人家戴上老花
眼鏡認真的看了幾眼。
“那麼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不一定記得了，這幾年我的記性都不太好了，我不確定我能不能記住。”話是這麼說，老人家看見照片的時候還是有點眼睛一亮。
“這位是？”
“是我的母親，您還記得嗎？”顧盼按捺住心裡的著急說。
老人家看見這張面孔的時候有點記憶，但是還是回想了好像一段時間，最後讓傭人從自己的書房裡把過去的那些病人記錄拿出來。
之所以還記著不過是當做一個資料儲存庫，裡面記錄的都是關於病人的一些相關記錄以及一些藥而已。
“我的母親多年前跳樓自殺了。”顧盼說，“我之前不知道我的母親曾經有過抑鬱症，還是我的鄰居阿姨告訴我我的母親有很嚴重的抑鬱症，我其實很想知道，我母親自殺是不是應該抑鬱症。”
“我之前想找您的時候您已經出國了，現在知道您回國了就想來跟您求證一下，我母親那時候的抑鬱症是不是真的已經非常嚴重了？”
顧盼滿眼都是認真，她只是想要知道一個真相。
老人家看見洛婉柔的資料的時候才想起來。
其實這麼多年了，他見過的病人不知道多少，對於洛婉柔的記憶已經非常的模糊了，但是現在資料翻出來的時候他又想起來一些非常零碎的東西。
“雖然我的記性不好了，但是當年的事情還記得一點。”
顧盼期盼的看著：“那當年我母親的病情是不是很嚴重？”
“她找到我的時候已經非常嚴重了，不過我問她是怎麼找到我的，她說她只是想來碰運氣，那個時候我就就知道她還是很想自救的，抑鬱症最怕的就是病人完全放棄自我。”
“她來的時間有限，我見她的時間也很短，但是我看的出來她應該有認真的吃藥，每次都比之前的更加好轉，雖然也有可能是藥性的假性狀態，但是我看得出來，她自己也是很滿意這種狀況的。”
顧盼雙手握成拳，段慕衍能夠感覺到她的緊張，握住她的拳頭。
顧盼勉強對他笑了笑。
“這麼做我母親自殺的時候其實已經好轉了？”
“按道理來說應該是的，其實我聽她提起過你，我們之間的聊天，她說起最多的就是你，每次提到你的時候她臉上的疲憊都會減輕一點。”老人家喝了口茶，似乎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還能夠再碰見這樣的事情。
顧盼有點鼻酸，原來她想的都是她。
“那她後來又怎麼會自殺呢，她的抑鬱症如果已經減輕的話。”顧盼最想問的就是這點。
“抑鬱症的發作是沒有規律的，可能只是受到一點點的刺激也可能發作，所以這件事我也沒辦法解答。”老人家搖搖頭，他知道的都說完了，更多的他也不知道了。
顧盼想到老人家說的話：“她很關心你，也知道你在學校跟同學的關係不是很好，一直擔心你會不會變得滿身都是刺，每次都是因為你而焦慮，也擔心這種單親的環境會不會對你產生不好的影響，至於你的父親，我們談論的時間很少，我甚至不能完整的從她嘴裡得知那是一個怎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