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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東海罵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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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言思道這一結論,謝貽香一想也是,急忙苦思對策。話說眼前這座“望父石”地勢頗為險峻,當中只有一條極窄的小路可攀,此時已被倭寇中的高手一一佔據險要之處,手持倭刀躲在礁岩暗處。縱然山崗下的一千軍士發起猛攻,也只能依次擠上這條小路,與藏身其間的倭寇作一對一廝殺。莫說眾軍士對倭寇本就心懷膽怯,就算不顧性命全力衝殺,到頭來也只是將一具具屍體堆堵在登山的路口,白白送了性命。

至於言思道推測眾倭寇是在等候海上船隻接應,最好的法子無疑是從源頭攔截,派出水軍自海上圍堵,與山崗下這一千軍士形成合圍之勢,直到山崗上這兩百多名倭寇水糧耗盡,束手就擒。

可是無論寧義城的軍備還是近幾個月來謝貽香統領整支“平倭聯軍”,都未曾涉及到水戰海戰,甚至連船隻都不知曉要去何處排程。言思道也是臉色凝重,沉聲說道:“我方將士常年駐守江浙沿海,水戰自是不在話下。但而今伴隨著全軍退守福建,沿海的水軍與戰船早已悉數調往南方,即便連夜徵調,少說也得十天半月才能至此,亦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謝貽香不禁冷笑道:“東瀛倭寇本是漂洋過海犯我中原,既要與之對陣,自然少不了海上作戰。你身為叛軍一方的總軍師,整日以諸葛孔明自比,在軍中大吹法螺,如何卻連這些最根本的準備都沒有?”

言思道苦笑道:“本朝開創以來,水戰便一直是中原將士的痛處,說到底還是被當年李九四的水軍給打怕了。真要論起水戰,放眼整個華夏,便只有昔日洞庭湖的江望才尚且傳承了李九四的些許皮毛,如今也已不復存在。試問中原如此微末的水戰伎倆,若與倭寇在海上交戰,無疑以卵擊石、自取其辱,當然要揚長避短才是。更何況此番你我兩家聯軍,朝廷一方既無水兵入伍,為求公平起見,我方卻也不便配備,否則豈不是徒增你家那位小道長的猜忌?”

話雖如此,兩人逢此局面,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言思道當即傳來山崗下的駐守軍士,要派人連夜趕往剛攻下的顧雲城,看看能否徵調城中港口內船隻,自海上火速趕來增援。誰知追擊倭寇的這一千軍士從上到下都已換做朝廷一方的將領,言思道連尋數名偏將,言語間都是牛頭不對馬嘴,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一名叛軍一方的伍長,腦子還算機靈,這才領了言思道的信物而去。

經過這一番折騰,漫漫長夜早已過去一大半,再有一個多時辰便快天亮。正所謂夜長夢多,望著海邊這座險峻的礁岩,此刻安靜得只剩海浪拍打礁岩之聲,謝貽香也不知之後會有什麼變故,不禁心道:“似這般耗下去也不是辦法,這些倭寇敗軍裡已知的高手便是‘中條一刀流’的首腦丹羽一葉,若是一對一交手,我的‘融香決’未必便會輸給了他。另外還有一個當日曾同我交過手的黑衣武士,自稱是‘劍道小兵法’的高手,好像叫什麼‘山本一川’,不知眼下是否也在其中。倘若我身先士卒,招呼眾軍士強攻上山,不知能有幾成勝算?”

想到這裡,謝貽香一按腰間亂離,索性將心一橫,便要招呼眾軍士出戰。誰知她還沒來得及動作,言思道已搶先一步喚來兩名偏將,一併招呼起謝貽香,重新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揚聲笑道:“東瀛倭寇雖逞畜生之兇悍,到底也是一個個活人,理當懂得權衡利弊。既是如此,倒不如來個先禮後兵,給他們留一條活路,消減衰兵之氣。你們這便隨我同去,且看我輕搖這條三寸不爛之舌,定教他們羞愧俯首,棄械投降!”

謝貽香心知這傢伙又在吹牛,倘若倭寇真能勸降,又怎會勞民傷財,徒增無數條將士性命?為今之計,言思道此舉最多只是拖延些時間,看顧雲城那邊是否可以儘快派來船隻增援,順便再摸摸這些倭寇敗軍的底細。卻因為要鼓舞己方士氣,所以才會大言不慚。

當下謝貽香便和兩名偏將率領的五六十名軍士一同上前,隨言思道靠近海邊這座“望父石”。此時大半軍士雖已在篝火旁歇息,山崗前依然留有兩百餘人嚴密看守,以防倭寇拼死突圍。待到兩名偏將同駐守軍士說明情況,言思道便大步上前,躲在眾軍士當中深吸一口旱菸,朝漆黑的山崗上揚聲說道:“山上的諸位東瀛朋友,鄙人道號‘逃虛’,乃是此間三軍之首,此番代表中原朝廷前來,原是為了兩國和談,要讓你們保全性命,平安回到東瀛。還請顧雲城的丹羽先生答話!”

這話一出,在場軍士連同謝貽香在內都是一愣,負責翻譯軍士還是用東瀛話複述了一遍,卻並未得到山上倭寇的回應。言思道不以為意,又揚聲說道:“鄙人素來不打誑語,所言自是千真萬確,諸位東瀛朋友大可不必疑心。須知東瀛與華夏二國雖是近鄰,皆有漢唐同宗之誼,但所思所慮、所做所為卻大相徑庭,不可同日而語,是為‘習相近,性相遠’也。如今諸位犯我疆域、劫我錢糧、殺我同胞,在東瀛看來,這似乎是無法解開的怨恨死結,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是也不是?錯了錯了,殊不知在我華夏看來,事情卻並非如此。”

頓了一頓,他繼續說道:“我中原九州傳承數千年,自三皇五帝以下,可謂地大物博人眾。諸位所犯之地、所劫之財、所殺之人,對華夏而言不過是大樹之一葉、太倉之一粟,根本不足道哉!要知道本朝所割之地,十倍爾等所犯;官吏所貪之財,百倍爾等所劫;皇帝所誅之人,千倍爾等所殺。相比起來,諸位東瀛朋友的作為,還當真算不了什麼,充其量只是苔蘚之患、肌膚之癢,並非不可寬恕。”

說到這裡,言思道大口吞吐幾口旱菸,傲然笑道:“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冤冤相報何時了?放下仇恨,便是不打不相識;以德抱怨,方可化干戈為玉帛,這才是聖賢之王道,才是華夏之美德,才是大國之風範!能為‘殺戮’者,不值一哂;能為‘寬恕’者,方是強者,是也不是?所以諸位東瀛朋友若是肯放下兵刃,下山受降,此間三軍便算出掉了惡氣、找回了顏面,非但不會傷害諸位性命,還要護送諸位平安返回東瀛。對此鄙人能以名譽立誓,絕不食言,否則天誅地滅、死無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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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軍士雖然心中有數,知道言思道是在誆騙敵人,但聽到如此驚世駭俗的言論,都是瞠目結舌。孰料言思道一大番言辭說完,前方山崗上依然鴉雀無聲,黑夜中只聞海浪拍岸和細雨潤物之聲,全無生氣可言。

言思道心中難免有些焦急,不禁吞吐幾口旱菸,再次大喊道:“諸位,江浙大地早已肅清,顧雲城便是爾等最後的屏障,而今顧雲城告破,三顧最大的倭寇勢力亦已消亡,便只剩爾等這兩百餘人。須知此刻不但有二十萬大軍拒收於此,更有兩百艘戰艦十萬精兵封鎖整個東海,諸位若不投降,難道是竟要剖腹自盡不成?哈哈……哈哈哈……”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厲聲說道:“實不相瞞,眼下我方勝券在握,之所以肯給爾等一條活路,乃是不想再有軍士受傷。反正江浙地界已經平亂成功,我等足以向朝廷覆命領賞,又何必新增兄弟們的傷亡?所以諸位東瀛朋友棄械投降也罷、剖腹自盡也罷,還請儘快動手,似這般降又不降、死又不死,卻是為何?”

待到軍中翻譯用東瀛話複述完畢,山崗上仍舊一片寂靜,全無應答。山下眾軍士不禁有些躁動,就連謝貽香也低聲問道:“難道倭寇早已逃走,這山上根本沒人?又或者是有十拿九穩的把握,一定能夠等到增援?”言思道心中一急,忍不住破口大罵道:“青膀鹹鴨蛋!山上的東瀛畜生、扶桑牲口,你老子我在同你們說話!是耳朵敷了屎聽不懂人話,還是嘴巴喝了尿說不來人話?”

這回不等一旁的翻譯開口,便聽破空之聲驟然響起,自山崗上急速飛來,直取人群中的言思道。謝貽香反應奇快,腰間亂離立刻出鞘,緋紅色的光華過處,但聽黑夜中一陣金鐵破裂聲,數枚暗器已被劈落在地;舉燈一照,乃是六隻東瀛的四角飛稜,只在一招之間便被謝貽香的亂離盡數從中分作兩片。

眼見倭寇出手偷襲,在場軍士頓時怒聲一片,紛紛張弓搭箭,朝山崗上射出一陣箭雨。言思道愕然半晌,不禁啞然失笑,搖頭嘆道:“他媽的,枉費我這許多唇舌,原來倭寇盡是一幫賤骨頭,好話聽不懂,卻偏偏喜歡捱罵!”

說罷,他深吸一口氣,再次向山崗上放聲說道:“我有一言,山上的東瀛人都給我聽仔細了——你們全都是狗,是豬!”

這話一出,山上頓時響起一陣怒罵,大都是嘰裡咕嚕的東瀛話,當中一人用生僻的漢話念道:“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毀其節,士可殺而不可辱其志!”

伴隨著這段話音響起,一條黑影由遠及近,從山崗上飄散至下,手中倭刀揮灑,將漫天箭矢盡數盪開,看來路正是直取人群中的言思道。謝貽香心中一凜,黑夜中雖看不清這名倭寇的模樣,但見來人黑袍光頭,手中倭刀徐如林、疾如風,分明正是當日曾交過手的那個“劍道小兵法”高手山本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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