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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雙瞳誅心稱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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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子這一問出口,皇帝震怒之餘,一時竟有些愕然,喃喃自語道:“英雄……造時勢?”只見得一子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朗聲說道:“道生萬物於鴻蒙,其間種種,諸如天地日月、乾坤陰陽,皆為兩兩持反相對,是為道之玄妙。由此而寓,時勢既可造英雄,英雄亦可造時勢!”

說著,他直面眼前的皇帝,全然不見什麼高下尊卑,旁若無人般地侃侃而談道:“周之姜尚,天下江山三得其二,方以正義之師伐紂功成,時勢造之也;漢之張良,楚軍屢勝而兵驕糧竭,方借韓信破強弩之末功成,時勢造之也;蜀之孔明,雖支手補天續命於漢,卻終隕落五丈原而功敗,不敵時勢也;今之青田,前朝異族暴政自潰,漢人舉火焚天而告功成,時勢造之也。以上諸君,皆為時勢造英雄,不值一哂!”

“然齊之田單,以一孤城復齊之七十城;楚之項羽,以三戶亡秦之千萬世;晉之謝安石,棋間破敵續命於晉;宋之虞允文,書生持劍救國於宋。以上諸君,是為英雄造時勢,有逆天改命之能、立偷天換日之功。而今恆王軍中自稱‘逃虛散人’者,便是此輩,且猶有過之。”

說到這裡,得一子的話音漸漸變得空靈縹緲,意味深長地說道:“此人無名無姓,無親無故,來如風生水起,去如煙消雲散。天地為之爪牙,蒼生為之奴僕。能殺人於無形,能誅心於無聲,卻決不會留下絲毫蹤影,讓那些庸碌的世人窺探到任何痕跡……”

隨後得一子的聲音再次拔高,向眼前的皇帝厲聲說道:“……逢本朝開創之初,原是分久必合、民心思定之時,此人竟能以一己之力設計做局、禍亂天下,到今日挑動二十萬大軍兵臨城下,成勢在必得之局,如此智計手段,雖古之謀者所不能及也。為今之計,縱然是姜尚張良復生、孔明青田在世,抑或田單、項羽、謝安石、虞允文之輩齊至,也無法逆他之勢、破他之局,又何況是你這麼一個白丁皇帝,竟然還敢在此大放厥詞!”

要知道當今皇帝生性涼薄、殺戮極重,可謂婦孺皆知,十多年間哪有人敢拂逆其意?更別說似得一子這般當面訓斥辱罵。在場所有人驚駭之餘,皆為這個俊俏小道士的言辭所震,竟無一人出聲喝止。臥榻前的皇帝終於漸漸回過神來,目光中殺意大盛,勃然大怒道:“狗屁!你……”話未出口,得一子已開口打斷,冷笑道:“你猜的一點沒錯,此時此刻,天上地下四海八荒,便只有我能擊敗此人,從而破局逆勢,挽救你一手開創的江山社稷——否則,城,必破!國,必亡!”

面對得一子咄咄逼人的言辭,皇帝又是驚愕半晌,到底還是鎮定下來,隨即怒笑道:“你?你又是什麼人?難不成你還能勝過孔明青田之輩,也是一個能造時勢的大英雄、大豪傑?”

不料皇帝這話出口,面前的得一子突然放肆地大笑起來,笑聲中滿是不屑,直聽得在場眾人心頭慌亂。皇帝連問幾次“你笑什麼?”他也不作理會,兀自大笑不止。直到一旁的謝貽香上前拉扯得一子披裹的斗篷,他才驟然停止笑聲,繼而將雙眼往上翻起,令原本那對灰白色的瞳孔徑直轉入上方眼皮內,同時從下方眼眶裡升出一對血紅色的瞳孔,直視面前的皇帝,高聲說道:“世人皆螻蟻,此人雖出類拔萃,亦屬其類,並無區別!而我卻非凡人——是天、是地、是道、是神!”

伴隨著得一子當眾亮出他的“雙瞳”,縱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當今皇帝,也被嚇得渾身一哆嗦,下意識地退後兩步,重重坐在身後臥榻上。

正殿內的一眾侍衛見狀,更是面色慘白,相繼發出驚呼聲,雖有徐公公尖著嗓子撕喊道:“護駕……這是妖孽……妖孽!護駕……”卻無一人敢上前阻攔。就連一旁的謝貽香也是驚懼不小,如今她雖已知曉得一子的雙瞳乃是用什麼“玻璃”暗藏於眼中,從而搞出的騙人伎倆,但再次親眼目睹,還是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只見得一子用他那對那對血紅色的瞳孔凝視臥榻上的皇帝,似乎已將他的內心洞穿,用低沉而緩慢的聲音說道:“如今之勢……是信我、用我,還是逐我、殺我,全憑皇帝一念決斷……既然你一步一步坐上這把龍椅,靠的便是‘決斷’二字,那我相信……今日的你,也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皇帝被得一子突然轉的雙瞳所攝,又被他這一連串驚世駭俗的言辭所迫,已然方寸大亂,只能顫抖著一條虛抬的右臂,指著眼前這個目生雙瞳的俊俏小道士。此時正殿裡的一眾侍衛終於回過神來,急忙在徐公公的吆喝下向前湧上,拔出明晃晃的腰刀將得一子圍在當中,卻因未得皇帝旨意,不敢輕舉妄動。但聽得一子再次開口,向皇帝厲聲逼問道:“回答我!是信我、用我,還是逐我、殺我?回答!”

話音落處,驚怒中皇帝隨之開口指著得一子,說道:“你……你……你……”卻終於沒能說出下文,顯是拿不定主意、做不出決斷。如此一來,整個寢宮正殿裡頓時陷入僵持,所有人既不敢動作,也不敢說話,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謝貽香更是嚇得心膽俱裂,要知道無論得一子的計策再妙、本事再大,甚至當真能夠扭轉乾坤、是當今天下唯一能夠化解這場劫難之人,但似他這般當眾威逼辱罵,無論是哪朝哪代的皇帝,甚至賢如唐宗宋祖,也決計容忍不了,又何況是以殺戮立威的當今皇帝?情急之下,大顆汗珠已沿著她額頭滴落,再看四下的一眾侍衛,雖是利刃在手,也是冷汗直冒,卻不知是懼怕皇帝的雷霆震怒,還是懼怕眼前這個逼得皇帝驚惶失態的“雙瞳妖道”?

面對這一局面,謝貽香慌亂中竟隱隱下定決心——倘若皇帝當真要將得一子賜死當場,自己必定出手反抗,護著這小道士一路闖出皇宮。什麼天下大勢、黎民百姓,什麼朝廷社稷、謝家門楣,大不了統統不要了!

如此僵持了約莫有一盞茶的工夫,對謝貽香而言,卻彷彿是歷經了千年萬載,陡然間只聽“砰”的一聲大響,卻是皇帝終於回定下心神,重重一拍臥榻上的几案,向面前的得一子厲聲叫道:“放肆!你……”

謝貽香心中一黯,只覺萬念俱灰,不禁暗道:“完了……”不料皇帝的話還未來得及出口,便聽寢宮外傳來太監的聲音,尖聲稟告道:“皇后駕到——”

話音落處,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沖淡了不少,不僅皇帝臉上的怒意凝固,就連一眾侍衛也彷彿松下一口大氣。隨後便有兩名宮女攙扶著一個衣著樸素、面帶病容的華髮婦人,緩步踏進寢宮正殿,謝貽香轉頭望去,正是皇帝發跡前的原配妻子、母儀天下的當今皇后。

眼見皇后突然到訪,臥榻上的皇帝當即揮手斥退一眾侍衛,也不再理會得一子和謝貽香二人,徑直起身迎了上去,口中則略帶怒意地責備道:“你身子不適,來這裡做啥?”

只見皇后在宮女的攙扶下緩緩行禮,用平靜的語氣柔聲回答道:“皇帝息怒,聽聞自家子侄闖下大禍,臣妾驚怒之下,急忙趕來領罪。不想……終究還是來遲了一步。”

伴隨著皇后這一開口,雖已是葉落知秋時節,整個寢宮正殿裡卻是如沐春風,泛起一片祥和安寧的溫馨之意。皇帝愕然半晌,眼中竟有些許歉意一閃而過,立刻又變得冰冷堅毅,沉聲說道:“咱親手擬定的國法,皇親也不能例外。否則怎麼治理這天下?”

不料皇后只是“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皇帝見她不接話,反而有些尷尬,兀自沉吟半晌,只能找個話頭去和皇后攀談,說道:“正好謝封軒家的三丫頭今日來了,算來你也有六七年沒見過這丫頭了。”皇后微微點頭,輕聲問道:“不知謝家三小姐因何事入宮?”

皇帝又是一怔,竟不知該如何回答。謝貽香自幼便已識得皇后,心知本朝這位皇后最是寬仁,急忙上前拜見,恭聲說道:“前年便聽父親提及,說皇后鳳體欠安。小女子念著皇后昔日的關照,本當入宮覲見問安,卻因忙於公務,一直未能如願,實在罪該萬死!”

誰知皇后卻不應答,依然只是點頭示意,雙眼繼續望向面前的皇帝,緩緩說道:“謝家兄弟的子女,即便當真罪該萬死,逢此國難之際,也當披甲上陣、為國出征,以求將功贖罪;哪怕是做一名戰死沙場的兵卒,也不枉負謝家一門忠烈,足以告慰謝家兄弟的在天之靈了。不知皇帝是否也和臣妾是同樣的心思?”

這話一出,皇帝頓時“哼”了一聲,卻又無言以對。皇后這才望向一旁的謝貽香,柔聲說道:“大敵當前,今日宮中便不留你了,趕緊去罷……哪怕是為金陵城添一塊磚、加一片瓦,只要有這份心,也是好的。畢竟……畢竟你爹已經幫我們做了太多太多……”

謝貽香只覺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倉促間竟不知如何應答。卻聽皇帝重重地“呸”了一聲,怒道:“狗屁!大將軍謝封軒的女兒,怎能當什麼兵卒、修什麼城牆?傳出去豈不是打了咱自己的臉?”頓了一頓,他隨即深吸一口氣,高聲說道:“詔!丞相寧慕曹,暫時統領全軍,接管守衛金陵一職,號令所至,如咱親臨!另,謝封軒之女謝貽香,出任幕僚一職,全力協助丞相破敵!如不勝,通通砍了!”

話音落處,臥榻前的得一子頓時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雖是白丁一個,卻也是貨真價實的真命天子……這一回,你果然又做出了正確的決斷……”說話間,他轉過身來,卻已收起了那對血紅色的瞳孔,雙眼重新變作灰白之色,也不向皇帝皇后請辭,便兀自邁開大步,一路往寢宮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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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貽香卻還有些沒搞清楚狀況,只得向皇帝和皇后投去疑惑的目光。皇帝見狀,當即雙眉一揚,厲聲說道:“看什麼看?咱生平最是爽快,若不用你,當場砍了;既要用你,便要重用!速速去盯緊了那小道士,好生教寧慕曹那廝守城破敵——此戰若有半點閃失,咱便誅了你謝家九族!”

謝貽香這才徹底醒悟過來,皇帝的言下之意,分明已經相信了得一子的話,要將此戰全權交由這為鬼谷傳人負責;至於對行軍打仗本就一竅不通的寧丞相,不過是對外掛出的一個虛名罷了。想到這裡,謝貽香驚喜之餘,本想叩拜謝恩,但轉瞬間又想到父親之死,終究是心中陣痛、不是滋味,最後只得依禮告退,急忙隨得一子的腳步離開了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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