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師姐!”
“你回來了!”
提著木桶的風醉看見餘次還和來之前一樣的……心情高漲,臉上沒有什麼奇怪的表情,就松了一口氣。
“嗯,我回來了,師叔這段時間跟你說了什麼?”因為太好奇,太想知道,風醉連不經意一問都懶得裝了,直接表現了一波自己的好奇心。
餘次嘿嘿了一聲,用手裡沾了泉水的涼帕給風醉擦額角,“沒說什麼呀。”
風醉抿住了唇,聲音裡忽然就有了一點點委屈的感覺,“不能告訴我嗎?”
餘次:……
忽然而來的撒嬌,是最難拒絕的。
“啊,可以告訴你啊,就是怕你聽了之後會臉紅。”
“什麼?”
接下來就是一點草稿都不打的吹噓時間了。
“其實師叔也沒說什麼,就是說你對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說你很早之前就喜歡我了,一直喜歡我卻不敢說!”
“想把一切都給我但是怕我不要,最喜歡的就是我,膽小的很……”
餘次噼裡啪啦了一大通,感覺自己話題應該轉移的挺成功,卻不曾想,說完之後再往前看,發現風醉整個人都???
臉怎麼忽然紅了,耳朵也是,還有這個眉目裡的羞怯?
曬,曬不成這樣吧?
“師叔他真是……”
“居然什麼都說。”
餘次:???
“什麼?”風醉忽然嘀嘀咕咕說的什麼?
“無甚。”
……
這可不像是無甚的樣子。
總之,胡說八道了一通之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餘次就這樣跟著風醉一起到了茅草屋旁邊。
把水桶放下之後,風醉就去了一邊燒水。
餘次看她不管是打水架柴火還是分茶葉的樣子都很嫻熟,心裡忽然有點奇怪。
咦,她平日裡似乎不去廚房做飯,怎麼這麼……手熟。
熱水到了之後,就開始泡茶。
茶葉入水,很快綻出沁人心脾的香味。
風醉同樣也遞了一杯茶給餘次。
幾人都在飲茶,最先牛飲完手裡東西的護法忽然說,“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
這話,就像是驚雷炸響。
嘛。
餘次這一刻才想起來,她們今天來這邊是為了幹什麼的。
不是來嘮嗑的,是來見一見長輩,然後商量……秦晉之好的。
作為同要商議此事的人,餘次很快站起身,走到了風醉的旁邊。
兩人並肩而立,風醉回話,“我們還沒確定日子。”
“日子還沒定下?”師叔搖搖頭,“你這次可真是慢了……”
“沒確定就沒確定吧,不過我說……不疑,你可別委屈了小余姑娘。”
“不會。”她一句話回得比什麼都快,光一句否定還不夠,還要再來一句,“我不會委屈她的。”
“婚禮時間雖然沒確定好,但是流程和其他事情,我已經確定下來了。”
什麼?
本來只在一邊聽著兩位博弈來博弈去的餘次瞪大了眼睛?
婚禮時間沒定,但婚禮已經定下來了?
……
心裡此刻有一句髒話想說?什麼時候準備好的事兒?她,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師叔,因為師傅也沒辦過成親禮,我也不知婚禮大概要辦成什麼樣子,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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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教了三護法之後,就自己定下了流程。”
大約流程應該是這樣的。
魔教得掛上紅綢。
不是紅布,是紅綢。
要上好的那種綢緞,掛完之後可以取下來,分發給魔教教眾,讓大家沾沾喜氣。
喜教魔教內是沒有的,外面買的話……也很難讓人滿意,所以要自己做。
“喜教已經在這兩個月裡做好了。”
“用的是後山最老最老的木頭,掛蜀繡紅簾,綴了很多庫房裡的南海珍珠,上頂用了含光夜明珠。”
“用朱漆……”
“嫁衣也好了,用的是庫房的天絲所織,紅寶石,南明遺珠……鳳尾金絲……”
風醉像是報幕一樣報了快一盞茶的時間,師叔隱隱看見餘次整個人都呆住了,才不耐煩的擺手,“行行行,就這樣,別說了。”
“你的婚禮,你覺得自己可以了,能對上人家姑娘,就可以了。”
風醉就側頭,拉住了餘次的手。
“給不了你最好的,但我會給你我能給的最好的。”
“啊……”
“我,我覺得很好了。”這報出來的一串名字,她有的聽過,有的沒聽過。
但是她聽過的名貴東西,都掛在外面,那沒聽過的那些用在裡面的……
這樣大手筆,真的不會掏空整個魔教嗎?
“行吧,你們什麼都準備好了,人也準備好了,那就這樣。”
“老頭子別的不知道,不過你們要問日子,我倒是能說上一說。”
“什麼日子?”風醉馬上問。
師叔頭微微一歪,很有老頑童的感覺,“本來是不準備說的,但看你都準備好了,也不怕日子早些。”
“下個月八月十八,是你師傅的生辰。”
“他在的時候常說,要看你跟人在一起……”
“時間趁的好,若是真要成親,不就選這個日子,你覺得如何?”
師傅的生辰。
風醉頓了一下,側頭看了下一遍的餘次,“餘次,我……”
“你會不會覺得這個時間太趕了?”
“!”
這種日子,是能拒絕的嗎?當然是不能的!
“不會,我覺得……如果是師傅的生辰的話,很好啊。”
“那就這麼訂下吧。”
這是今天在茅草屋裡,師叔說的最後一句話。
出門的時候,餘次忽然有點迷糊。
什麼鬼,今天發生什麼了?
本意不是來見一下師叔,然後確定兩人的關係,然後開始籌備婚禮嗎?
這一套步驟下來,應該要差不多等冬天了……
她今天來的時候不是還在想,冬天的話在雪裡也別有一番景緻的啊,怎麼一眨眼的時間,忽然就變成了下個月十八日的婚禮?
……
繞遠了。
不是重點,重點好像是——
“風師姐!”
餘次的聲音裡忽然充滿了質問,“你是什麼時候準備好婚禮的,我,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你沒猜中驚喜。”
“……什麼?”
“回來的時候,我說過,你傷好之後,給你一個驚喜,你一直沒猜。”
驚喜兩個字,風醉說過太多次,餘次很艱難的從記憶裡勾出這兩個字,然後開始努力的回想傷好之後有驚喜這句話。
毫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