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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羅漢開眼觀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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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一老僧,因被世人見過其羅漢開眼觀世界之音的能耐,被證為是出了大雷音的金剛羅漢,這僧人就住在文殊院,是院裡的左護法頭陀。

因其對世間許多未知事物有極為敏銳的感知力,動輒預測將來未來的福廕禍端,被江湖人頂禮為真佛下界,頌他為觀世羅漢。

可也有人說他不是金剛羅漢,而是四菩薩當中的文殊菩薩轉世,因為有人曾在暴雨滂沱的夜晚,看見他用青虯獅子吼轟傷百餘江湖上的腌臢潑皮,都說那青虯獅子是文殊菩薩的坐騎,老僧有這本事,應與文殊菩薩有淵源。

錦官城這地界裡五花八門的龍門陣多得就像亞當斯河中洄游的鮭魚,茲要跟玄門或釋教沾邊的話題,往往一傳十十傳百,其真實性幾經週轉就變成了神化。

唯獨文殊院裡那幫經常和這位正主打交道的僧侶才知道,他呀,其實就是個猥瑣還經常煙不離手的糟老頭兒。

經常被沙彌提的問題考住不說,還時常被院裡武僧打得滿地找牙,一旦受了欺負,就揚言要喊一麵包車的人來砍死對方。

這人法號叫觀市,本名葉**。

本來被他那早就圓寂的師父取法號為觀世,結果被後來人覺得冒犯了觀世音菩薩,迫於無奈,只得把世改作市,聽上去少了佛氣兒,多了些商賈味道。

青城小雪。

後山白雲寺的登寺階梯上,一古稀道人站在前三十六天罡階梯間,一老僧則翹著二郎腿、坐在後七十二地煞階梯上,老僧從懷裡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支喂在嘴角,掏出一支拋向在階梯下的老道人。

老人信手一捻,兩指夾住菸蒂叼在嘴角,從袖子裡取出一包火柴,劃燃點煙,吐出一口濃霧。

老僧取出打火機,點燃香菸:“聽說你半個月前又上了一趟貢嘎山?”

老道士肺活量驚人,一口竟吸去香菸一半,說道:“是。”

老僧似喉口卡了濃痰,哈哈乾笑:“又輸了吧?”

“不奇怪。”老道士又抽了一口,將香菸抽至泡沫,丟了菸蒂:“奉勸你一句,有生之年就別再登貢嘎山了,免得討無趣,你我兩個出家人,沒理由得那川中第一的頭銜。”

老僧臉上泛笑,洋洋得意,翹著的二郎腿、受好大心情牽動得抖動起來,搖晃著十方鞋,他笑道:“聽我那當時在康定城遊歷的徒弟說,那晚晴朗,可見貢嘎之巔,你一呼一納八百裡登貢嘎絕頂,當時灑脫勁兒上了頭,不顧前人所說真人不露相的規矩了?好在沒啥眼線在場,否則你就等著上報紙頭條,然後被咱江湖人叨笑吧。

我說,你們這幫牛鼻子能不能省點心啊,這一遇盛世就屬你們黃老門徒最是活躍,你要在那登天門檻前失足,我可不去替你報仇,到時啊,青城派少了掌教,你的師兄弟就只好把你那才下山的徒弟捉回來,逼著他接班。

唉呀,那小子憨頭憨腦的,能學會《道海玄微》這等青城上下千年間少有人通悟的大道經典,真讓人匪夷所思,可是,以他的性子做掌教,哈哈,只怕要笑掉貧僧的大牙。”

說到這裡,老僧丟掉菸頭,暗忖要自己也有這麼好的徒弟那該多好,可偏偏你劉心齋唯一上心的徒弟是個俗家弟子,山上呆個十七年,學了你的本事,到頭來還不是要參合進山下的烽火中。

正是在世李八百的青城掌教劉心齋只是荼緩吁氣,臉上古井無波,說道:“師公在世時,曾立下讖語,西北白蟒騰雲飛,青城黑虎下山頭,蒙頂鬥牛金身降,螺髻三仙成一體;四者匯聚錦官城時,便是天府江湖再度活絡生經的時候,扎西強木和道成的命、都是由先師耗盡天命卦算出來的,分別是白蟒和黑虎,至於鬥牛金身和三仙一體是誰,貧道並不操心,只道我輩江湖人未能多出像法王那樣的人,實在惋惜。”

老僧似乎肺上患有頑疾,他乾咳著苦笑:“沒人能比咱們更清楚江湖存在的重要性,如果不是法王擋住權貴抓拿江湖人的那一巴掌,許多江湖人都會甘當門庭下的倀鬼。從來江湖人不自覺,以為傍身的絕學只是輔助他們登堂入室的籌碼,所以,就淪為富商的鷹犬、大內的家丁,卻不知,舒適安逸能抹滅警覺。

每每讀起南宋歷史,都不禁讓我潸然淚下。那時,蒙古鐵騎攻克南宋半壁山河,直至合州一戰,蒙哥率蒙古鐵蹄碾壓天府,在釣魚城下受到川中將才和江湖人的合力阻攔,那一戰,兵家和江湖人的配合堪稱完美,以致蒙哥大汗折鞭釣魚城下,使蒙古各路遠征軍團不得不返回漠北,從新選舉大汗,也算為世界上受到侵略的國家延長了壽命。保下了合州等於保住了國門,更是保住了門戶以後那數以萬計的百姓蒼生,此朝江湖人最是難能可貴。

可又讀到明末呢?那些被收入大內的江湖人,又有幾人站出來抵抗李自成的起義軍?又有幾人膽敢立馬關外,向強極一時的八旗叫囂?

清末,那些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大內高手又去了哪裡?都被鐘鳴鼎食抹滅了忠肝義膽,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所以,在那場春風拂過天府時,法王才會出手,他要保護的,是江湖人那顆不被錦衣玉食、高權厚祿所腐蝕的衷心。你劉心齋懂,貧僧懂,有個屁用,就連法王也被那群不知所謂的江湖人罵成擋住財路的狗。”

劉心齋倥傯著臉,道:“狡兔過河是坐井觀天,寶馬過河是一知半解,而香象過河,便可腳踏實地,截斷眾流。只有那些深知腳底所踏實在的人,才會真正體會王法的意圖。孫六聖才跟了江浙富商建設錦官城,算是由武行轉入工行,以武人轉匠人,隔行如隔山,我等江湖人再也不好言說,陳守彩率雲滇幫臣服權貴,這些年只顧圈錢,並且還做了毒梟,這是一錯再錯。”

老僧突然從宏觀中撤回目光,喃喃自語間,向劉心齋問道:“所以你教唆馬道成回錦官城後要。。。。。。”

劉心齋擺了擺手,打斷老僧話語以後,想起了那個不爭氣的徒弟,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當初我叮囑道成,告誡他不要忘了戒備,他小子時常看新聞,還跟我說,師父啊,你想得太多了,無論國外哪個強國,如今想要和咱們一戰都是不可能的,和我談這之間的經濟網,談各國關係,談了許多許多,說這代江湖人就是享樂的命,哪可能有保家衛國的機會,被我問了一句,那內患呢,他小子就不說話了。”

老僧啞然失笑:“棋盤上的點點滴滴,就不由你我出家人說了,說到喜歡下棋,還得由武侯祠那幫自持可談家事國事天下事的人來扛纛,這幾年啊,西邊和西北邊的外邦邪教始終不安生,法王坐鎮貢嘎,就是為了鎮住邪教,抑制黑色勢力不至於蔓延進天府,你我兩個老不修都知道,一旦這股勢力以天府為跳板,跳水中原沃土,那後果。。。呵呵,不道自破。”

大天師站在三十六道天罡階梯之間,轉臉望向青城山下萬千燈火,興嘆道:“他們還能安然入睡,就很好。”

老僧打了個哈欠,說道:“金玉其表,敗絮其中,你看到的這些,無非是障目一瞬,明面上是清澈溪流,實質上是骯髒陰溝匯聚成的暗河,萬家燈火下有百姓安享天年,自然也有百姓自作妖孽。排除那些被拉入邪教禍害鄉里的升斗小民以外,就是自懷鬼胎不安好心的禍國殃民之徒,有人睡著了,也有人清醒著,有人活著,也有人要死。”

天師一隆袖袍,興許是山裡罡風有些襲人,將雙手叉在袖袍中以後,他轉身徑直走下階梯。

見牛鼻子要走,老僧有些意猶未盡,卻也知道這位青城掌教不愛聽自己的道道,於是想以客套結束談話:“不再抽支煙?”

大天師頭也不回的下階梯,第一百零八道階梯上,傳來他的聲音:“這世上的事和物本就是相對的,若真如你心中那尊佛陀所說,要以行願渡世人往極樂,世人都極樂了,誰去苦?”

“我的確只看到了光鮮迤邐的萬家燈火,我雖然知道那下面都有些什麼,但我不會自討沒趣去鑽牛角尖,說出來無關緊要,不說才是自在,你啊,巴不得滿世界的人都變成禿子,那才不愁,那才極樂。”

老僧心裡腹誹,他娘的牛鼻子,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才懶得多費口舌,卻不想老道士得理不饒人,站定在階梯下,扭頭回來,望向高高在上的白雲古寺,續而低眼把目光落在老僧那猥瑣的身影上,說道:“你還說要我謹記前人所說的真人不露相,貧道出手不求去扭轉百姓的苦難,只求登頂與高人一較高下,因為貧道自知,清楚就算去打跑了那些個開發商派來的混混,也改變不了當地百姓老家被拆的結果。

到今天我才發現,你和峨眉山上那豫州的老尼姑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貨色,一個比一個志願大,有本事去打跑小混混,怎的就不學學法王,去讓邪教不踏足天府呢?”

老僧心裡嘀咕了一句媽拉個巴子,你怎麼就這麼毒舌?

當下不予計較,老牛鼻子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有人慘淡就有人快活,道教又恰巧是那順其自然的教派,心裡一掂量,罵了聲娘,說佛祖啊佛祖,你留給咱佛門子弟的是救世,看看人家李耳李老君,留給這幫牛鼻子的就無為二字,都說佛教亂世隱,盛世出,說道教亂世出,盛世隱。

著實委屈咱佛門弟子了啊。

可能是感覺自己那飄忽不定的站隊,老和尚老臉一紅,怎的就跟著他的思路走了,心中憤懣,道:“我是怕那群混蛋要打咱文殊院的主意,再說了,八十年代的事拿到今天你還能說,真打算把這話頭帶進棺材,在咱倆百年後,到下面也還能涮我是吧?”

不料大天師突然笑起來,眼角魚紋間閃爍晶瑩:“哈,急了!”

老和尚罵了句老不修,突然,空氣凝滯,兩人就這樣沉默下來。

好些時間以後,大天師突然開口問道:“打算什麼時候回文殊院?”

老和尚沒好氣:“怎麼?要趕我走啊?這白雲古寺是後山,你把你前山料理好就是,吃你米還是拿你醋了?”

大天師沒有說話。

見話沒有接下去的餘地,老和尚無奈把話補上:“明天回去。”

“也好,他們最遲也就明晚到錦官城。”大天師一捋鬍鬚。

老和尚點頭,話題忽然一轉,突兀道:“我聽說有人用五十萬買暗花,要殺陳芳澤。”

“那是你們青羊邑境內的事,說給我這個出世道士聽作甚。”大天師尋思著老和尚的話,眉頭微擰:“照這樣算。。。”

老和尚直接了當打斷了他的沉吟,從懷裡掏出香菸,自顧自的抽了起來:“馬四呢,這些年倒騰犛牛賺了不少錢,聽說最近經常出入建設單位副站長住的小區,應該是攀上了一個建築集團,想要借資質做工地,這頭正和副站長搞關係。

我猜啊,是孫六聖才想提攜馬四,給了他一個歷練的機會。如果要殺陳芳澤的人是我們自己人,那很有可能會嫁禍給馬四。

以陳芳澤斷馬四犛牛財路,和阻礙馬四在幫派裡上位為殺人動機,這麼一說到也還有些勉為其難,除非。。。”老和尚吐出菸圈,冷笑道:“除非你那徒弟,馬四的侄子,死在了道豐村。”

“其一,陳芳澤借題發揮,切斷馬四和大鬥牛的生意關係,斷了馬四的財路。第二,陳芳澤一直霸佔著幫主的位置,身為堂主的馬四早就想上位了。第三,因為陳芳澤指示馬四去道豐村救羅文靖,結果間接導致馬道成被人殺死。這三個加起來,馬四恨不恨陳芳澤?如果這個時候陳芳澤死了,會不會有人把這三條立為馬四的殺人動機,誣陷馬四?”

大天師眼皮一跳,斜眼恨了老僧一眼,沒有說話。

有沒有人陷害馬四,劉心齋不關心,他只聽進去一句話。

有人想致馬道成於死地。

老和尚繼續說道:“沒想到吧?當初孫六聖才好說歹說,想請青城一脈加入他旗下,並開出了天大條件,結果被你冷著臉下了逐客令。現在就因為你那寶貝徒弟是孫六聖才手下的侄子,就把你牽扯到他孫六聖才的棋盤上去了,心裡不是滋味兒吧?除非你就說,不再管你那徒弟。

嘿,老和尚我一向烏鴉嘴,如果這次被我不幸言中,你那教了十七年的徒弟剛下山就斷送了,浪費了一身得來不易的《道海玄微》,可惜啊。”

大天師一身仙家風骨頃刻間蕩然無存,轉而攀上臉的是目瞠須揚的只殺不渡:“你覺得買兇的人會是誰?敢接這單子的殺手又會是誰?怎麼不早說!?”

大天師一怒之下,整座白雲寺屹立的山頭捲起了滾滾嵐雲,絲絲縷縷的嵐雲如穿針引線般、從青城山脈中卷斷枝殘葉而來,然後以大江漩渦之勢匯聚於大天師身下,佇立於風眼中央的大天師一身道袍飄飄蕩蕩,頭頂點墨天師冠被大風刮進森野不知去向,一頭銀絲頓時作蒼龍飛旋。

老和尚見狀立馬打哈哈:“老牛鼻子,你別當真啊!也就是我猜的,你瞧你,動什麼怒啊。”

“陳芳澤這些年利用麾下五大刺頭沒少做殺人越貨的勾當,外面恨他的人不計其數,如果是外人要動他,亦或者是孫六聖才想動他,馬四就不會被陷害,你那徒兒壓根兒就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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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是五大刺頭裡的人想爭著上位,老闆死於非命,其名下沒有實名登記的黑色產業就要落到接班人手裡,馬四屬於五大刺頭之一,又是這些年裡混得最得勢的,如果其他四人中有人想反水,鐵定會用殺了老闆又嫁禍給對手這種一箭雙鵰的手腕,動機一旦成立,馬四絕對不得好死。”

瞧見大天師依舊沒什麼好臉色,老和尚手指間的香菸也早讓周邊這大風給吹得只剩菸蒂了,忙說道:“這樣好不好,你看這樣,我雖然和陳芳澤關係不好,也非常痛恨他賺錢的心狠手法,但是今天看在你的份上,我保住陳芳澤的命,你看怎樣?只要陳芳澤不死,禍頭絕對延伸不到你徒弟身上,但就怕買兇的人雙管齊下,一面請高手殺陳芳澤,一面派人暗中陰你那徒弟,到時就算我保得了陳芳澤,也保不了你徒弟。”

老和尚心裡如明鏡一般敞亮,這世上除了那些個已故之人,就再也沒人比他更瞭解這位青城掌教的性格了,一旦他那位最是得意的徒弟出了意外,那他一定會闖進孫六聖才駐紮幫派的三十六層的大廈裡,然後一層一層的打殺上去,直到取了孫六聖才的首級才肯罷休。

孫六聖才祖輩幾代人勵精圖治成就的大幫派,七街九幫全部成員加在一起起碼有六七千之眾,能以一己之力毀滅這個龐大幫派的人,在普天之下屈指可數。

而他劉心齋,正是其中之一!

“不需要你去保護誰,我要真不信我師公的留世讖語,念在師徒情分上,也會親自去救。”大天師一擺袖袍,穿梭在崇山峻嶺間的山風突然微弱,就聽噼噼啪啪如落冰雹般,那些個被罡風裹挾的斷枝落入叢林,嘈雜聲響中,大天師神情凝重,朗聲問老僧:“葉**,你知道青城山上為什麼沒有老虎嗎!?”

直接忽略了法號,被直呼名諱的老僧怵了怵,失神須臾後,緩緩搖頭。

大天師一甩袖袍,轉身就走。

留下一句話,在空曠的森野之地迴盪不絕:“因為我徒弟下山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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