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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6章 天道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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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氏族的絕學精華,就是如何在這個巨大的鏡子世界裡,完成天道的推衍。

這是不外傳的秘法神通,只能傳授給諸葛氏族的弟子,或者是諸葛氏族的本家人。

修煉和學習“天衍神算術”之前,需要焚香沐浴,祭拜諸葛氏族的先祖,祈求先祖的祝福和護佑,以此來增加推演的成功率。

相對來說,神算師或者凡人稱作算命先生這個職業,規矩和忌諱比其他學習武功或者法術的宗門來的要少,所以諸葛氏族的傳承一向比較平穩。

諸葛蔭當初教授自己的夫君張臨一部分諸葛氏族的後,張臨就不學了,因為他後來當了玉帝,君臨天下,不能再拜諸葛氏族的祖師爺,已經不算是諸葛氏族的弟子,所以他就很自覺的不再使用這門法術,當然,已經學習的部分也不可能被要求廢掉。

如今玉帝大大旁邊有的是神算高手,比如太上老君和菩提老祖,所以他幾乎不用自己去預算什麼。

張鳶偷偷找到諸葛蔭學習這法術,就是當時的少女心理:想在某個方面超過自己的哥哥。當然,諸葛蔭也是經過家族同意後,才傳授給張鳶,算起來張鳶也算是諸葛氏族的弟子,只不過,她的師傅是她的嫂子而已,再加上她的公主身份,不方便前往諸葛氏族的本家去參拜什麼祖師爺,而是由王母娘娘修書一份到本家,由家族長老在祖師爺面前說明就完成了。

“你既然為二郎做了這麼多的衣裳,就用這衣裳來算你自己吧。”諸葛蔭修為全開,隔空取物,直接從楊翦的房間衣櫃裡,攝取來幾件衣服,放到張鳶手上。

張鳶看著這些兒子的衣裳,運轉修為開始演算。

一重天不能使用修為法術,這規矩,諸葛蔭也懂,畢竟是天庭的規矩,但是如今她也顧不得了。實際上,當諸葛蔭修為全開的時候,遠在沐雨城上空負責監視全大陸的雲雕,就發覺到了。

只是雲雕的雙眼掃射過楊宅區域的時候,雲雕感覺到了一股王者氣息,於是他趕緊打出一道法訣,召喚出了沐雨城浮空大陸的護陣陣靈詢問。

護陣陣靈只簡單的給雲雕傳達了一個資訊:王者降臨,母儀天下。

雲雕馬上知道是那位大人物在這裡了,於是拿出傳信玉簡發了訊息給了城主府,然後又給沐雨城的衛隊發出了一個指令:城南外,楊宅為中心,方圓五百裡,最高戒備,保密!

沐雨城的城主馬上也得知了資訊,同意了雲雕的安排,然後什麼也不做,因為城主猜測王母娘娘來找三公主,應該只是私事,所以他除了同意雲雕的安排後,也就什麼都不做,不過他還是簡單的詢問了一下自己的管家。

“雨兒現在在哪了?”沐雨城主召來管家關心的問道。

“雨小姐今天放學後,被西城富商劉家的三小姐邀請到家裡去做客了。聽說劉家小姐得了一大匹的天蠶雲絲布,所以打算給雨小姐做件衣裳。一起去的還有好幾位雨小姐的同學。聽說還邀請了御史家的小姐,城衛軍幾位將軍的小姐也有去,還有……”管家絮絮叨叨的正準備詳細彙報,因為這就是自家老爺以前交代過的,怕的是雨小姐又闖禍

“好了,你再說說,她今天沒有和楊家小子在一起?”城主大人打斷了管家的話,只要今天自己的女兒沒有跑到楊宅,不會衝撞到王母娘娘就萬事大吉。

“沒有沒有,楊家小子今天剛放學就被木材商人關老爺家的胖少爺拉去捉蛐蛐了,那個胖少爺,老爺您以前也見過的,甚至還誇獎過的。一起去的都是學堂裡的男孩子,比如……”管家又是詳細報告,但是卻不知道今天城主大人的心思,所以詳詳細細的把瞭解到的情況全說完。

雖然城主大人目前的心思是在想著如何不去打擾王母娘娘,但是他也沒有駁斥了管家的嗦,耐心聽完管家的報告,當然也包括其他的事情。

自己的屬下這麼能幹,把自己交代的工作都做得這麼好,城主大人很滿意,順便給了管家一些獎勵,然後就吩咐道:“去跟夫人說一下,今天我想一個人呆一會。沒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不要來打擾我。”

管家點頭稱是,然後退下。城主大人卻是瞬間就消失,移動到雲雕所在的位置。

雲雕看到城主大人來了,正要起身問候,卻被城主大人示意安靜,於是雲雕就默默的陪著城主大人一起戒備在楊宅外圍。

這邊城防軍的動靜,諸葛蔭當然感受到了,但是也不去多想,她現在只關心張鳶。

半柱香後,張鳶停了下來,

“結果如何?”諸葛蔭關心的問。

“我會孤獨一人。”張鳶傷心的說道,“不管是什麼環境都是我自己一個人,沒有二郎的身影。我在鏡子裡找不到他的身影。“

“再算。”諸葛蔭從楊宅廚房裡,隔空取物來楊翦平時用過的一口碗放到石桌上。這口碗在被取來後,就一直在不停的旋轉。

有過了半柱香。

“這次又如何?”

“十年了,我在鏡子裡找了十年,也沒找到二郎。”張鳶有點痛苦,起先算出的結果是:孤獨,讓張鳶再次尋找的時候,找得很仔細,每一張影像都仔細觀看,怕錯過楊翦的身影。於是她在鏡子裡的世界仔仔細細的找了十年,還是找不到楊翦。

張鳶雙眼流淚,諸葛蔭卻是沒有安慰她,現在計算到這樣的程度,不能就這樣放棄,於是她擦下張鳶的一滴眼淚,放到還在旋轉的石碗裡,讓張鳶繼續演算。

“繼續演算,別停下。”

這次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十年之後的我,身邊有個高大的身影,但是我看不到他的面容,我感覺他有點象是哥哥,我不能確定是不是二郎,二郎在十年後還那麼年輕,應該不會這麼高大。”這一次,張鳶有點希望了,但是又有點失落。

“那就再擴大範圍找吧。”諸葛蔭伸手一點,楊宅後院花園的水塘裡,升騰起一條水流構成的水龍。

諸葛蔭再次打出一道法訣,水龍開始飛舞,擦過花朵,帶走一些花瓣;擦過一棵小樹,帶走幾張樹葉;擦過籬笆牆,帶走纏繞在籬笆上的一段藤蔓;最後擦過竹屋外牆,在院子裡盤旋,每一次盤旋,都把張鳶平時的生活氣息帶走,匯聚在水龍身上。

最後,諸葛蔭又打出一道法訣,對著水龍一指:“凝。”

水龍凝結成一個選擇的水球,一邊旋轉著變小壓縮,慢慢飛道石桌上方,一邊又把楊宅裡所帶走的一切關於張鳶的生活氣息,混淆在一塊,然後絞碎。

“散!”諸葛蔭對著水球喝令到,水球瞬間爆開,化為水霧,擴散到整個院子裡。

“現在繼續找。這次應該能找到結果了。”諸葛蔭對著張鳶說道。

張鳶接著演算,終於院子裡的水霧慢慢淡去,直到最後消失不見,院子裡又恢復到了原先的樣子,除了那些被水龍帶走過的,可以忽略不計,院子裡什麼都沒有改變。

張鳶的心情很低落,諸葛蔭一眼就看出來了,上前輕輕的問道。

“你都看見了什麼,三妹?”諸葛蔭流露出關心的神色。

“我……我看見了……嗚嗚……”張鳶邊哭邊說,“……我看到了冥界……我看到了我的夫君……嗚嗚……夫君對著二郎在微笑,他對二郎說,孩子我終於再次見到你了……嗚嗚……嫂子,我終於還是失去了他們,是不是。”

“不不不,這一切都是幻象,是假的,三妹。”諸葛蔭安慰著張鳶。

“沒有,這一切都是真的,我看見了鬼差們,雖然他們離得遠遠的,但是我看見了他們當中的牛頭馬面。嗚嗚……我還看見了我自己,我離著遠遠的,哭泣著看他們擁抱在一起……嗚嗚。”張鳶肯定的說道:“夫君最後抱著二郎,然後就沒有了,我再也看不下去了。”

“沒事的,沒事的,三妹,這些未來都是假象,都是幻象。”

雖然諸葛蔭是這樣說著來安慰張鳶,但是她自己也覺得這樣的事情可能是真的,二郎最後還是入了輪迴,遇到了楊天佑。

或許事情另有玄機,但是由於張鳶中途打斷了自己的演算,而且現在的情緒不穩定,已經不適合再繼續演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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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的珏兒有心,想出來安慰一下自己的姐姐,卻又猶豫不決。

此時,諸葛蔭扶著張鳶進了屋子,張鳶的心情很差,珏兒趕緊上前攙扶張鳶到床上躺下,然後找來水盆毛巾,細心照顧張鳶。

等到珏兒安頓好張鳶,張鳶的氣色看起來也算平靜了之後,諸葛蔭拉過珏兒到一邊,輕聲囑咐:“珏兒,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單獨對你姐姐說,另外,你去外面找找下二郎,帶他在外面多呆會,晚點回來也沒關係,只要是千萬別讓他聽見我和你姐姐的談話,明白不?”

珏兒點頭,悄悄的退出去,然後把房門帶上,只留下姑嫂二人在房間裡。

“好些了嗎?”諸葛蔭走到床榻旁邊對著張鳶關心的問道。

“嫂子,我當初是不是選擇錯了,如果不選擇跟夫君在一起,或許就不會有現在的這樣子痛苦了。”張鳶露出迷茫的神色。

“別想太多了,還記得當初你向我學習的時候,我對你說過的最多的那句話嗎?”諸葛蔭拍拍張鳶的手掌。

“天道無情,以萬物為芻狗;天亦有情,縱留一線生機。”

“沒錯,諸葛家族最擅長的,就是尋找這一線生機。”諸葛蔭淡淡的說道。

“可是,到哪去找那一線生機呢?”張鳶還是很迷茫。

“我們算不到的地方,就有一線生機。”

“你是說二郎?”張鳶突然明白諸葛蔭所指,二郎就是用天衍神算術算不出來的,這個以前張鳶自己也算過,後來連太上老君和菩提老祖也算不出來。“嫂子,你為什麼要找二郎,你知道不知道,這樣會害了二郎,讓二郎被天道……”張鳶最後說不下去了。

所謂算不出的,包括人或者事物,對天道來說,就是錯誤的,所以在發現這樣的人或者事物,它就會尋找機會把他們抹去。

而最簡單的抹去方式,就是降下天罰。象這樣無法用天衍神算術算出命數的人,如果去修道,那麼在境界提升的時候,降下的雷劫,往往是聲勢浩大的。

但是,這樣算不出命數的人,卻在修煉之路上會有更大的變數,雖然他們的資質可能很平凡,但是機遇卻是比一般的修行者要好,最終的成就往往比常人高,當然,前提是他們不會過早的夭折。

“而且,嫂子,你不怕你和二郎之間有太多因果的話,會連累哥哥和你嗎?”張鳶又說出了另一個理由。

當天道要抹殺一個人的時候,他可不管這個人是什麼身份,為了達到目的,天道才不會考慮成本。

簡單的說,就是王母娘娘如果跟楊翦走得太近,當天道要抹殺楊翦的時候,才不管你是玉帝還是王母娘娘在旁邊呢,直接炸下來,就算你楊翦躲到天宮裡,也躲避不了的,天宮炸光就炸光吧,天道才不介意呢,因為它只是一道規則。

所以張鳶才這樣對諸葛蔭說,其實是想讓諸葛蔭離楊翦遠點,不要牽連到其他人。

“正是為了你哥哥,我才……”諸葛蔭氣憤的反駁,卻發現自己說漏嘴了。

“為了哥哥?什麼為了哥哥,嫂子,你,你快說清楚……”張鳶卻是馬上發現裡面隱藏著什麼隱情。

既然話到這份上了,諸葛蔭也覺得不應該反駁了。

“其實,當初你哥哥要坐上這個王座,我是極力反對的,你知道不?”

“我那時候還沒出生呢,嫂子。”張鳶老實的說道。

在嫂子面前,張鳶就只有小輩的份,當然不止輩份上,還有修為和見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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