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出現在空蕩蕩的養老院。
四個人的影子，被好些天沒出來的月亮，拉的格外長。
走到宣傳欄邊上，我看到了一張白底黑子的貼條。
“養老院今天又死人了。”院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身後。
我摸著額頭上的冷汗抱怨道：“人嚇人是最恐怖的。”
藉著路燈的光線，我沒看到他表情的變動，直到消失在黑夜中，才傳來一聲嘆息。
原本還有些人氣的院子，變得更加的荒涼了，養老院接連的死人，除了最開始入駐的老人，沒人願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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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聽院長說起過養老院最熱鬧的時候，就算是半夜，老年活動室總歸還是有一兩桌麻將。
有時候，甚至會折騰到半夜。
雖然他擔心過這些老人，但每每看到他們臉上的興奮，總是不忍心打攪。
現在的養老院像極了一個牢籠，一到天黑，為數不多的老人都選擇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
保安已經認識我們了，可能是院長交代過，對我們進出養老院全當沒看見。
時間已經到了七點鐘，保安已經進了保安室的單間裡面睡覺了。
這樣鬆散的管理，就連我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養老院距離召南市郊區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再加上沿途根本就沒有路燈，想要從養老院出去，壓根就是黑燈瞎火。
尤其是這裡都是住的一些老人，沒人這個點不敢來。
來到院子裡面，一陣冰冷的風，讓房東愛麗兩個人都躲在了我身後。
“什麼東西都沒有出來，你們害怕什麼？”我翻著白眼，以憶靈的習性，有月亮的時候，出來的可能性很小。
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害怕月光。
像我之前看的恐怖電影，對月光好像沒有什麼忌諱。
唯一一個可以解釋的就是，月光可能掩蓋住憶靈身上原有的顏色。
灰白色的影子在月光下不顯眼。
我覺得應該沒有這麼簡單，這個事情我問了不下十幾次，系統全都當做沒聽到。
隨著我們一點點的推進，很快就來到了涼亭上。
老人還沒出現，四周靜悄悄的。
“那邊還有燈，電視還開著呢。”馮倩發現了活動室的異常。
我昨天已經知道活動室的用處了，小聲說：“沒事別去那邊湊熱鬧，我們要找的東西，都不在那裡面。”
隨便解釋一下，我就清楚的感覺到房東身體很明顯的抖動了一下。
我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樣沒頭沒尾的反倒容易讓他們胡思亂想。
“先別說話。”
馮倩走到了我面前，剛準備說什麼的時候，我打斷了她。
月亮已經消失在了半空，昏黃的路燈好像失去了作用一樣。
涼亭裡，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他無神的眼睛打量著我，突然間出現一個人，嚇壞了房東和愛麗。
兩個姑娘用力拽著我拉開了和老頭之間的距離，驚恐又警惕的看著他。
我松了一口氣，除了她們兩個，馮倩表現的還比較自然。
小妮子畢竟和我配合了一段時間，對憶靈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你是誰？”
我等了一會兒，沒想到老頭除了打量我，連一句話都沒說。
“嘿嘿，小子我很好奇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來到這，老頭子我是誰還不想和你說，都說是來找線索的，那就讓你多找找。”
老頭的聲音傳了出來，可馮倩和房東她們連一定反應都沒有。
看來老頭這句話是和我說的。
我笑了起來，警惕的將右手探進口袋。
這裡面有我準備的暗刀和一小瓶藥劑，只要老頭對我起了危險，我絕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我連容器都沒帶，只需要藥劑將他們濃縮成一粒小圓珠，然後帶著馮倩她們離開養老院就行。
“哦，對了昨天你有了什麼邪術對付我的女兒？”
老頭沒有提防我，簡單的一句話，已經告訴我和昨晚出現的女人之間的關係。
父女關系嗎？
我冷聲說：“只要你們不對付我，我不會對你出手的。”
老頭點了點頭，突然間變得興致勃勃.起來。
“你來時調查那五個小娃娃的？”
“對。”
老頭笑嘻嘻的說：“說實話吧，都是那群閒得慌的老頭老太太鬧出來的，七八個人擠在一個小孩的身上，不出問題才怪。”
沒想到從他嘴裡知道一件事情意外的輕鬆。
這下反倒是讓我不知道問什麼問題了，想了想，老頭的聲音再一次迴盪在我的腦海。
“我要是你，就趁早離開，這裡都是一些老頭老婆子反正沒多少天的活頭，死完不也安靜了嗎？”
我冷冰冰的看著他，並不覺得事情會這麼簡單。
再說了，眼睜睜看著三十好幾個老人相繼離開，我做不到袖手旁觀。
“真的會是這樣嗎？可能他們死了，你和你的女兒會長久的出現在這裡吧？”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我繼續道：“告訴我，村子的消失，還有養老院的之間有什麼關聯。”
老頭望了眼天，小聲說：“你想要知道就告訴你吧，這裡該死的人還沒死。”
四周的濃霧變得厚重起來，房東尖叫了一聲，哆哆嗦嗦的躲在了我身後。
這是馮倩第一次近距離觀看憶靈重現畫面，雖說我注意到她的腿有些哆嗦，臉上的表情還算自然。
濃霧中，出現在我面前的是院長年輕的時候的模樣，帶著一個公文包，斯文的模樣遊走在村子裡。
我看到了畫面中，在村頭玩遊戲的小孩。
院長選擇了無視，拿著一張圖紙站在了一個中年男人的面前指手畫腳。
看著他一副憧憬的模樣，我有了一個大概。
“當初，劉院長那這一筆錢看中了村子裡的環境，想要在村子不遠處建造一個養老院，還說專門讓城裡的老人來養老。”
聽著老人在一邊解說，比起我絞盡腦汁猜測好多了。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養老院發生的這些事情，絕對跟院長有關聯。
但他絕不會是兇手。
“村長得到了好處，再加上一座能容納上千人的養老院，不管是帶來的收入還是好處，讓他開始勸說幾個村民。”
重現出來的畫面剛好是院長出現在一個村民的家裡。
“養老院想要霸佔一片的良田，村子又相對的閉塞，讓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捨棄自己的田地幾乎不可能……”
畫面開始變動，急切的院長叫來了推土機。
“一場風波，導致了那個村民上吊自殺，才攔住了他聯合村長欺凌村民。”老頭像是在說故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