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笑話並不好笑。”
想了想，秦舜如是答道。
“我也覺得不好笑。”沐晴親暱地將臉貼在秦舜肩膀上，哈著熱氣道：“因為那是實話。”
沐晴的聲線明顯低上了幾分。
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
秦舜只能用沉默代替回答。
“你果然還是和之前一樣……”
單手搓著秦舜的頭髮，沐晴緩緩道：“我認真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憑什麼？”
秦舜想也沒想地應答道。
“決定權終究在你手上。”
“再請你回答問題之前，先請你看些存在於我腦海中的記憶。”
沐晴並不生氣，伸出纖細手指在前方比劃了一陣。
一個接著一個的虛影出現在了跟前。
就像是在放幻燈片一般。
“還記得這個地方嗎？”
“新手教程所在的那個酒店。”
秦舜一臉凝重地看著前方，不知其想表達什麼意思。
“葉天是不是衝進來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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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晴語氣平澹道。
“你能竊取我的記憶？”
秦舜不澹定了，想要起身，奈何沐晴死死壓著自己。
“不，這是我的記憶。”
沐晴不理會秦舜的問題，繼續道：“相識一場，最後以打鬧的方式收尾。你不覺得可疑嗎？”
“我就當他一時腦抽，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秦舜深吸一口氣，配合地問道。
現在的他好像也只有老實配合的份了。
“是我利用【催眠鬼】催眠他幹的。”
“順帶一提，你從他那得到的火柴盒也是我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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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晴非常直接。
聽到這個回答，秦舜瞪大了雙眼。
他有些難以接受……
這一刻，他彷佛像個木偶。
“為什麼？！”
咬著牙，憤恨地吐出了這三個字。
他有些不解，為什麼對方要苦心積慮的算計自己。
自己應該不曾得罪她吧。
幾分疑惑，幾分苦悶，在此刻交織。
見女孩不回答自己，秦舜再次開口問道：“你，為什麼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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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哦，我一直在幫你。”
沐晴知道秦舜的脾氣，也沒有過分解釋。
“我一開始只是想利用葉天趕你離開酒宴，避免你參與那場驚悚遊戲。”
“人算不如天算，我終究是低估了人性。”
沐晴苦笑。
“那家夥確實是對你不爽了很久……以至於我對他下的指令是‘推搡辱罵’，而他執行起來卻是掄起酒瓶就砸。”
“多少帶點私人恩怨。”
“後來的事你自己也清楚，你沒有離開酒宴，反而是和舍友留到了最後。很顯然，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沐晴嘆了口氣，似乎在自責自己的無能。
“你，到底是什麼人？”
秦舜眼神複雜地看著正前方……那裡什麼也沒有。
“我叫沐晴，如沐春風的‘沐’，雨後初晴的‘晴’。”
自我介紹完，沐晴只是貼的更緊。
越是這般做，她越是委屈與無奈。
她知道，這一次過後，將有好長一段時間無法與秦舜見面。
不是不願見，而是無法見面。
“節約時間，咱們繼續吧。”
指尖輕點，眼前的畫面又變了。
雖然有些模湖，但大致看得清楚。
畫面中的秦舜尤為可憐。
有被擰斷脖子摔在地上的；
有被地毯活活咬死的；
還有被油畫奪取靈魂的……
“你為什麼能看得到這些？”
如果秦舜沒有記錯，以上畫面均是發生在死亡回檔前的事情。
她是如何得到的？
秦舜一瞬間沒反應過來，直接呆住了。
他不敢繼續往下想了，他真的怕自己變成別人電影、小說裡的“人物”。
自己所經歷的，只是他人事先安排好的……
像極電影中《楚門的世界》中的主角楚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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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其操控，任其擺弄。
自己卻渾然不知！
秦舜微微顫抖，難以言喻的恐懼湧上心頭。
沐晴見狀，只是無言的抱得更緊了。
秦舜咬破舌尖，刺激的疼痛令其恢復部分神智。
約莫三兩分鍾後，這才停止無意義的顫抖。
畫面消失了，秦舜依舊冷汗直冒。
沐晴知道他恢復了冷靜，於是開口解釋道：“放心，剛才這些是你的記憶碎片。”
“除了你、我以及【他】，沒有人知道的。”
“我的鬼很特殊，可以檢視他人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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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晴趕忙解釋道。
此時的秦舜有些不大願意去思考了。
悶不做聲地坐著。
沉默半晌後，沐晴又一次拉開話閘子。
“你覺得‘我’已經死了對吧？”
雖然這個問題由自己問出來多少有些怪怪的，但沐晴還是堅持問出了口。
“對。現在的你，是死而復生？”
秦舜有些好笑的回答道，笑容分外苦澀。
他依舊十分忌憚眼前的這位女孩。
“替我死去的是紙人，我管這招叫做‘移花接木’，你可以理解為替身。”
聽到這話，秦舜臉色稍緩。
“你真的是沐晴？”
秦舜一字一句問道。
他當然也希望沐晴還活著，就算以另一種方式。
“是，但有不完全是。”
既然攤牌了，那沐晴也沒有打算隱瞞秦舜。
“其實，我駕馭了七隻鬼……”
“七隻？”
秦舜驚愕地扭過頭。
“是的，利用這幾隻鬼，我成功騙了大家，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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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晴趁機貼著秦舜耳邊道：
“第一步，利用【催眠鬼】修改周圍人對‘我’的認知，比如容貌、形象；第二步，利用【紙人鬼】製造可用的分身；第三步，使用【畫皮鬼】完善分身；第四步，用【寄生鬼】轉移意識；第五步，開始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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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一提，現在的我，也只是其中一張紙人。”
沐晴洋洋得意道：“厲害吧，誇我，誇我！”
秦舜面露苦澀，道：“那真正的沐晴在哪？”
“我不就在你面前嗎？意識有且只有一個。為了保證行動，我時常讓本體待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除了我，沒人知道在哪。”
“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沐晴又一次提出了這個問題。
“讓我去找到你……”
秦舜也不是真的木頭，不至於這般不開竅。
“很高興你能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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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能找到真正的‘我’的人，真的也只有你了。”
說完這番話，沐晴抱著秦舜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
沐晴想了想，總結道：“我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避開【他】的視察，一但讓他察覺到我這麼特殊存在，所有的一切都可能要重來。”
“至於那些在我眼皮底下鬧事的小嘍嘍，我沒去管，也沒法管。”
“為了大局，犧牲在所難免。”
沐晴嘆氣道。
信息量有些大。
秦舜一時半會兒還真消化不了。
出於好奇，他還是問道：“他是誰？需要你這樣做。”
“賦予你【時光回朔】的傢伙。”
沐晴口中的“時光回朔”就是秦舜所命名的“死亡回檔。”
聞言，秦舜雙眸一凝。
很顯然，他也對這個話題來了興趣。
“在他面前，就算是我也只有逃竄的份。”
“七隻鬼也抗衡不了他？”
秦舜異常嚴肅。
“不能，我已經說了，就算是我也只有被碾壓的份。”
沐晴抿了抿嘴，如是說道：
“鬼不可怕的，可怕的是它擁有完整的意識與超乎常人的智慧。”
“完整的鬼才是最可怕的！”
拍著秦舜的胸脯，沐晴若有所思道：“你體內的鬼同樣很特殊，但她是不完整的。”
“舜，你知道你還有多久可以活嗎？”
問出這個問題時，沐晴其實是有些不忍心的。
思索半天，秦舜虛心求問道。
“能告訴我嗎？一年還是兩年。”
“嗯，確實是一……”
“一年啊。”秦舜面露無奈。
“一禮拜。”
糾結一番後，沐晴如是糾正道。
【作者題外話】：用愛發電就用愛發電吧~~
沒事，俺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