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說你們倆這狀態不對啊！”黃強摸了摸下巴，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田悅則氣定神閒的放下茶杯，雙手握拳咔咔作響，“我覺得咱們倆的狀態才是不對，畢竟你上次跟我說那樣的話，你說我是不是該想法子修理一下？”
這句話成功的轉移了黃強的注意力，他立馬抱頭離開。
此時，張明和李鑫也到了門口，司虎打開門讓他們進來後，又招呼著又叫又跳的黃強坐下。
田悅這才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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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陰區第二人民醫院，是一所精神病院。
李榮申院長很頭疼，自從入秋以後，醫院裡鬧自殺的病人越來越多，平均每週都有三四個病人趁醫護人員不注意，用各種辦法自殺。
有跳樓的，有撞牆的，還有打碎杯子吞碎片自盡的。
總之，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任何自殺的法子，在醫院裡都能看到。
“李院長，咱們醫院不會中邪了吧，最近鬧自殺的越來越多了。”劉秘書站在辦公室裡，對撐著頭的李榮申說道。
“胡說！我們這是所精神病院！來治療的是什麼病人？精神病人！這些病人的行為邏輯本來就和正常人不一樣，你去發個通知，讓全員醫護人員加強警備，增加巡邏次數，縮短巡邏間隔時間，務必保證所有病人的生命安全。”
劉秘書退出辦公室後，李榮申這才抬起頭，露出滿是紅血絲的雙眼，眼睛下方是看的見的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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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三天三夜沒有閤眼了，只要一閉上眼，就能看見那個叫王志的病人掉在自己面前摔的七零八碎的場景。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居然爬到醫院樓頂的尖尖上，雙臂張開毫不留戀的跳下來。
想到這裡，李榮申突然覺得僅僅是加強巡邏力度是根本不夠的，他立刻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
“喂？劉秘書？你再發個通知，讓所有科室的主任半個小時後到四樓會議室開會，主要討論院裡的安全問題。”
掛了電話後，李榮申的心這才有了些許的安慰。
可是他還沒放鬆一會兒，刺耳的電話鈴就響起，在寂靜的辦公室裡如同一道催命符一般。
李榮申按了按狂跳的心臟，不知怎的，他渾身抗拒接這通電話，彷彿只要他不接，電話那頭的壞消息就不會傳到他這裡來。
最終，李榮申還是接通的電話，那頭傳來劉秘書驚慌的口吻。
“不好了園長，吳茂勳醫生在家跳樓了！”
哐當！手中的聽筒掉在桌上，李榮申滿腦子都是“完了”兩個字。
吳茂勳可是本市最著名的精神科醫生，只要他願意接手的病人，沒有一個不是康復出院的。
他也是江陰區第二人民醫院的活招牌，多少醫院想出高價挖他，他都不為所動，一心一意的留在院裡工作。再過段時間，院裡就給他提副科，這麼大好的前程怎麼就自殺了呢？
“李院長？院長？”桌子上的聽筒還在不停的傳出秘書的聲音，李榮申回過神來，拿起話筒說一句：“會議取消，現在就去吳醫生家裡！”
吳茂勳，江陰區第二人民醫院精神科主治醫生，江陰區本地人，自小成績優異，十五歲破格錄取進的少年班，後來又因優異表現直接保送研究生，研究生畢業後又保送讀博。
二十五年前回到江陰區入職第二人民醫院，當年就創下了無復發的記錄。全市首屈一指的精神科醫生。
黃強讀著百度上的介紹，隨後感嘆道：“這人和人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吳茂勳從本科到研究生接著又是博士，如同開了掛，再看看咱們，不能比啊不能比。”
司虎的臉上沒有這麼輕鬆，他看著田悅示意她繼續說。
田悅清了清嗓子，從隨身帶的包裡拿出一個資料夾，“據我們所知，吳茂勳的老婆是江陰區磨潭路小學的語文老師，兩人結婚已經二十年了，育有一子一女，兒子去年考上大學，現在還在外地唸書，女兒的學習也不錯，念得是本市第一中學，現在是走讀，晚上會回家睡覺。”
司虎接過資料夾，仔細翻看起來。
裡面夾著一家四口的合照，照片的男人雖然人到中年，但是依然能看出來年輕時的英俊相貌，歲月司虎格外優待這些長得好看的人。
司虎皺眉看著相片，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他的表情被田悅看個正著。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司虎搖搖頭，將資料夾還給田悅，“說不上來，就感覺有些怪怪的，這個照片你從哪裡來的？”
田悅收回資料夾，對黃強他們三人投來的好奇目光視而不見，“從吳茂勳家裡取的，正好這上面有他們四口的照片，比較方便。”
“對了，吳茂勳自殺前，他女兒來過警察局報案。說是家裡大半夜的總有人闖進來。”
司虎心中異常的感覺更加濃烈了，他忍不住追問道：“大半夜？”
田悅點點頭，將回憶拉回到前幾天。
她剛從鬼屋回到局門口，就看見吳茂勳的女兒哭著站在門口，嘴裡還在說著什麼。
接待她的正是之前和田悅一起去沈家村的竇文濤。
田悅看見他在那裡，因著沈家村的事情，心裡頓時覺得有些不痛快，隨即走上去詢問了起來。
看見有個女警察，吳茂勳的女兒情緒更加激動，她拉著田悅的胳膊還沒開口說兩句就哭起來。
田悅還以為是竇文濤欺負了她，責備的眼神就丟了過去。
竇文濤當即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我沒有！她之前五次都過來報案，說晚上家裡有人闖入，可是我給她爸爸媽媽打電話，都說沒有，我也帶著同事去看過，也沒有什麼發現。我這才準備把她勸回去，誰知道···”
對於竇文濤的話，田悅根本不信，她低聲安慰著女孩，拉著她重新走進了警察局。
在安撫好小姑娘後，田悅衝了一杯熱可可遞了過去。小姑娘的情緒因著這甜甜的可可平靜了很多。
“姐姐，我發誓我沒有說謊，我家裡真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