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員？”林塵先是皺了下眉，緊接著略帶些許不確定地反問道，“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上頭下來的那個？”
“還能是哪個？”劉武說著低頭啜了兩口煙，“總之，你也甭打聽了，這段時間，能別用那些大殺器就別用，還有啊，上頭的事我們少參和。”
林塵眯了眯眼，盯著劉武沒有說話。
面前的老頭雖然又一茬沒一茬搭著話，別看他說的漫不經心，但林塵心裡清楚的很，老頭以前絕對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要不然，那個秦恆國會對他這麼客氣？
“喂，老頭，你之前到底是什麼來頭？”林塵往前湊了湊，壓著聲問道。
“哈？我，”劉武吐了個菸圈，嘖了一聲，“一個糟老頭子罷了。”
“哦？一個糟老頭子？老頭，你別誆我。”
“嘿，你還別不信，”劉武聳了聳肩，側著臉，餘光看似漫不經心地打量著休息室來來往往的人，手裡的菸斗輕輕敲了敲林塵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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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語言的溝通，心領神會的林塵微微點了點頭，拾起手機塞進自己衣兜裡。
“行了，老頭子，我回去了。”
“走吧走吧，”劉武吧嗒吧嗒連抽好幾口咽，側過臉，語氣頗有點不耐煩道，“走得好，省的在這兒給我心煩。”
林塵深深看了眼劉武，沒有絲毫猶豫，轉身離開了休息室。
……
夜晚，林氏藥店一間裝飾簡單的臥室內。
在啟動防竊聽裝置後，林塵皺著眉，輸入手機第二層密碼，螢幕略微停滯了兩秒，緊接著，熒幕瞬時就黯了下去，但沒過兩秒，一個極其簡潔的灰白互動頁面倏忽跳了出來。
這是官方除靈師才能有的私人郵箱。
雖然林塵並不是官方的人，但劉武早在一開始就給他悄悄整了個郵箱。
他當時是這麼跟林塵說的，反正這次培訓，你肯定能透過，早給晚給都一樣。
結果林塵很不客氣地打了劉武的臉，直接中途退出培訓。
“讓我看看，老頭子給我發了什麼，”林塵手指快速滑動兩下，很快，一封無署名的郵件靜靜地躺在收件箱裡。
“無署名？”林塵愣了愣，“竟然是無署名，這是什麼不得了的檔案？劉武竟然給我發了過來。”
開啟？還是不開啟？
如果是個普通人，此刻一定猶豫著要不要不開啟，更陰險的傢伙甚至還會考慮要不要把劉武交出去，很顯然這份郵件裡的內容絕對是組織的內部資料。
但林塵何許人也？
就這？
咔噠一聲，這玩意竟然還有擬聲詞？
“嗯？內部人員調動草案？”
林塵皺了皺眉，這應該是不正常的人員調動，否則根據《華夏除靈師管理草案》規定，每一屆人員調動必須有公示公證環節。
“有點意思，我看看，豁，是他啊，”映入林塵眼前的是一個滿臉陰暗的男人，“秦恆國，男，47歲，籍貫龍江，無能力者？”
林塵微微嘖了一聲，一個無能力者？
無能力者這個身份就很有意思了。
在林塵認知中，華夏非自然災害管理局內部人員結構完全可以劃分成兩個巨大板塊。
非能力者，以及除靈師。
在很多重要崗位上，比如行動部，與鬼搏殺的崗位，都是除靈師擔任，照理說，非能力者應該只能做做後勤，或者參加黑武部隊。
但可能讓很多人大破眼鏡的是，很多高層位置，尤其涉及管理這類，基本上都是非能力者在擔任。
一群普通人在管理一群除靈師。
想想就有意思。
“現在就是不清楚，這個秦恆國到底是哪個大佬的棋子了，”林塵翻閱了下剩下的內容，不過只是些既往成就諸如此類的。
可當他翻到一項標註‘東山行動前線二號指揮官’榮譽時，林塵猛地意識到，這個傢伙根源不淺！
東山行動！
這是一個林塵從未瞭解過的行動代號，但是，林塵清楚明白東山在哪！
那就是一名準B級除靈師隕落的地方！
如果林塵沒猜錯，這個應該就是所謂的二級機密行動！
“看樣子，劉武說的沒錯，這個姓秦的，不是善茬啊，”林塵點了點頭，哪怕只是個二號指揮官，但那可是二級機密行動！
關掉人事調動資料後，林塵忽然注意到下面竟然還有一封劉武寫的郵件。
“呵，少見啊，劉武這老頭子竟然還寫信，”笑歸笑，林塵還是內心嚴肅地開啟了郵件。
內容很短，根本沒有幾行字。
‘總部有內鬼，鬼屋行動失敗，神秘女子襲擊。’
‘秦在分化權力，培養心腹，有些話不要在總部說。’
‘下個禮拜有個誘捕行動，目標，酒館F木牌懸賞人。’
‘行動安排有你份，你小子別偷懶！’
林塵沉默了半響，四行字，內容衝擊比之前那份文件調動還要巨大！
“鬼屋行動，指的是遊樂場鬼屋主題原址吧，竟然有襲擊，神秘女子，”林塵摩挲了下下巴，“該不會是李靜吧。”
“不對，”林塵趕忙搖了搖頭，“如果是獨臂的話，李靜還是很容易被認出來的，還不至於以神秘女子這樣字眼。”
“總部有內鬼，”林塵嘖了一聲，雖然華夏非自然災害管理局搞的一家獨大，但總會有一些除靈師是超出他們的掌控，更何況，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你要是說，總部沒有內鬼什麼的，林塵反而不信。
“秦恆國，”林塵忽然想起這傢伙身後一堆黑衣男，聳了聳肩，“這倒是他的作風。”
“不過，這個誘捕行動竟然還有我的份，”林塵滿臉抑鬱地盯著手機屏，“我一個編外怎麼過的比正式工還慘？”
“不過，目標竟然是F木牌懸賞人，”咀嚼著字句，林塵腦海裡突然蹦出那個穿著棕色皮夾克的男人，宋文，“看樣子，總部在那個鬼屋遺址搞到不少東西啊，這就開始誘捕了。”
“但是，這件事真的會這麼順利嗎？”
一個能知道F木牌藏匿點的傢伙，實力真的低嗎？
而且，神秘女子襲擊，林塵手指不自覺地瞧了瞧桌面，“劉武也沒說清襲擊結果，但看樣子，應該好不到哪去，不然也不會急著誘捕。”
想清楚來龍去脈後，林塵嘴角微微上揚幾度。
“有點意思，看樣子，我得去趟酒館問問宋文這個傢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