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瞬間安靜了兩秒。
“吶，林塵。”黎曉好像沒有看見一樣，一雙深邃的眸子靜靜盯著林塵。
“啊？怎麼了？身體怎麼樣？沒事吧？”林塵眨了眨眼睛，語氣出奇地有絲慌亂。
黎曉緩緩搖了搖頭，“我沒事。”
“啊？真的沒事嗎？你剛才可是暈了好久。”
“是嗎？我只是暈倒了？”聽到這話，黎曉才意識到周圍還是水庫原先的模樣，沉默了半響，“那我是怎麼醒來的？”
“哦，這個啊，”林塵撓了撓頭，“我稍微運用了一下我的能力。”
“...你的能力？”黎曉本想脫口而出，質問林塵，那個攔在她面前，衝進血色洪水中的究竟是不是你，還是她幻覺，但下一秒，她硬生生改了口。
黎曉不傻，既然林塵沒有主動說，那她也不要主動去問。
“對哦，你好像並不知道我的能力是什麼，”林塵頗為頭疼地猶豫了兩秒，“靈能的無效。”
“無效？”黎曉點了點頭，但她其實根本不知道這個能力，只是本能地做了這項動作。
“呃，兩位除靈師，我想問下，那個水鬼解決了嗎？”一直呆在船尾的賈軼思考再三，還是突然發聲問道。
“水鬼嗎？我還...”
“水鬼已經解決了。”黎曉猛地打斷了林塵的話，在他一臉驚愕的表情中，對賈軼接著說道，“但是建議賈先生，這兩天還是不要來釣魚了，哪怕是晚上，儘可能也不要來這兒。”
“啊？為什麼？不是已經解決了嗎？”賈軼臉上堆滿了困惑。
“啊，這不是因為...”黎曉支支吾吾竟然說不出半句理由。
“這是因為，這個水庫底下積聚了很多東西，可不僅僅是水鬼，活人長期呆在這裡對身體也是有損傷作用的。”林塵忽然接上了黎曉的話，微笑著對賈軼解釋道。
“啊，是這樣啊，我明白了，那我這段時間就按照兩位的吩咐，”賈軼點了點頭，但又隨即問道，“那林先生剛才說的問題，大概要什麼時候才能解決？雖然這個水庫已經接近報廢，但我畢竟也是個吃公家飯的嘛。”
“能理解，能理解，”林塵眼珠子一轉，當著賈軼的面，掏出手機，手指隨意劃了兩下，便湊到耳邊，“喂，劉武，是我，嗯，水庫的事情暫時已經解決了，什麼？暫時，對，具體事情回去再說，有些麻煩，行，好的。”
說完，林塵幹淨利落地掛掉了電話，轉過身對著賈軼攤了攤手，“好了，賈先生，放心吧，這件事我們會緊張解決的。”
“好，有林先生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賈軼臉上隨即綻放出大大的笑容，甚至握住林塵的手，重重搖晃了兩下。
癱坐在後面的黎曉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兩個男人彼此握手言笑，但她心裡清楚，林塵是在做戲。
她可不記得，林塵打電話給劉武可會說的這麼客氣，不都是‘老頭子’，‘劉老頭子’開場嗎。想著，黎曉抬頭偷偷看了眼林塵，心情複雜。
也不知道剛才那個到底是不是幻覺？
如果真的是幻覺的話，黎曉想到這，心跳不禁快了幾分，以至於臉稍許紅了兩許。
“你怎麼臉突然紅了？”林塵說著，將手背貼在黎曉額頭上，“發燒了？”
“啊！沒有，”黎曉突然一時失措，右手無意識地一使勁。
噗通！
林塵竟被這下給推下了船！
咕嚕咕嚕咕嚕......
“救...救我...”林塵瘋狂拍打水面，“我不會游泳啊！”
黎曉沒有絲毫猶豫，猛地站起來，‘欻’一下子跳進了水中，可剛抓起林塵衣服時黎曉才猛然醒悟，怒道，“喂！林塵！你身上可是救生衣啊！”
“啊？”林塵呆住了兩秒，“對哦。”
……
傍晚，總部休息室內。
“怎麼回事？你們不是去出任務了嗎？”劉武頭疼地看著眼前兩個渾身溼漉漉，衣物甚至有點透光的少男少女，“怎麼感覺你們好像去洗了鴛鴦浴？”
“鴛鴦個錘子！”林塵嘴角一連抽了好幾下，“你別站著樂，要是黎堃知道了這事，你這身軍大衣都給折了當柴燒！”
“行了行了，都安排妥當了，”劉武對著門口招了招手，進來了兩個身穿制服的護士，“喏，黎曉，你跟這兩姐姐走，先帶你換個衣服，然後再做個體檢。”
原來，早在回來的車上，林塵就給劉武打了電話，讓他安排了這些，但特地吩咐，不要告訴黎曉，有針對大腦的檢查。
林塵懷疑，自己根本沒有將那些汙染因子清理乾淨。
當自己意識進入那個黑洞後，林塵差點就看花了眼，毫不誇張的說，從靈感中看去，當時黎曉整個腦子裡幾乎全是黑紅色的不明靈力粘液和腫塊。
時間有限，林塵只是強行打破了它的封鎖，分割自己一段意識和黎曉意識進行極限一換一，至於那個裂縫裡到底有什麼，恐怕林塵得問那個被關在裡面的另一個自己。
看著黎曉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劉武原本還算輕鬆的表情霎時一掃而空，盯著林塵，語氣有些嚴肅問道，“你怎麼樣？我感覺你現在狀態很不好。”
“啊哈，你個老東西還會關心別人啊，”林塵聳了聳肩，“一個好消息，兩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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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搞這噱頭，”劉武頓了頓，“先聽好消息。”
“你這傢伙，什麼時候都這性子，”林塵不痛不癢地嘲諷了兩句，“行吧，好消息是我對我的能力控制更加精細了。”
“精細？具體說說？”劉武也頗為好奇，畢竟林塵這傢伙還真沒怎麼說明過他的能力。
“具體是什麼，我就不細說了，總之，我現在可以承接更高階的任務了。”林塵摸了摸鼻子，其實他本來根本不想說出這句話，因為劉武不是傻子，聯絡之前他詢問的東西，估計很快就猜出來。
但沒辦法，今天下午的事情讓林塵意識到，如果，那個傢伙的能力作用在自己妹妹身上，自己豈不是根本沒辦法解決？
而羅漢松說過，能提升能力的辦法只有不斷接受任務，更高階的任務。
“這樣嗎？可以安排，”劉武點了點頭表示這事答應了，“那壞消息呢？”
“第一，我的狀態不行，我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林塵實話實說，分裂意識的副作用實在過於可怕，在黎曉詢問的時候，林塵甚至感覺到自己好像丟失了什麼。
好像是某種情感？
“可以，你的確需要休息，”不知道為什麼，劉武最後一句話說的格外有力。
“第二件壞消息呢？”
“第二件壞消息，”林塵隨意笑了笑，“我好像又發現了一個咒怨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