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還是第一次去陳淼遠的辦公室，嗯，還是不錯的，這種木頭看起來就相當就很名貴，不過，這幾個燒灼的大洞是什麼鬼。
很顯然，陳淼遠也注意到了林塵怪異的眼神，沒好氣地解釋道，“這兩個大洞，你得去問那個姓劉的老王八蛋。”
“哦~不用解釋，我懂了。”林塵頓時向陳淼遠投去了可憐的目光，表示理解萬歲。
“行了，咱們雖然見的不多，但那些禮節啥的也沒必要了，我的能力相信你也瞭解一些吧。”陳淼遠說著給林塵拿了個杯子，“喝什麼？檸檬水還是威士忌？”
“喂喂喂，你是怎麼把這兩個相反的玩意擺在並列句裡的？”林塵吐槽道。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檸檬水就好，酒喝多了傷肝。”
“行，”陳淼遠搖了搖頭，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轉到那張黑色酸棗木桌子後面，坐在椅子上後才輕聲說道，“好，現在可以說了。”
“為什麼要防控的這麼嚴格？”林塵好奇地問道。
“哼，還不是那條狗，秦恆國，跟他媽瘋了一樣，到處咬，哦，現在好多了，大概是被黎堃嚇著了，在東山的時候。”
講到這兒，似乎是想起什麼開心的事情，陳淼遠還高興地喝了兩口酒，“行了，不說那條狗了，我們講下事情。”
“你總算開始講要緊的事了。”林塵聳了聳肩，也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椅子上，“說吧。”
“你這鬼樣子我又看的相當不順眼，跟那個老頭子姿勢是真的差不多，”陳淼遠吐槽了兩句後接著說道，“相信你已經跟那個Z先生交手過了是吧。”
“是的。”
“什麼感覺？”
“很強，”講起正經事，林塵也嚴肅了起來，“嚴格來說，要不是意外知道他的能力，他能夠把我們玩死，Z先生的能力可以操控時間。”
“時間啊，那是相當棘手啊，”陳淼遠毫不意外地點了點頭，“那他有沒有廢話說什麼？”
“有啊，什麼道不同不相為謀，看起來，這個Z先生好像有什麼抱負，哦對了，”林塵稍許回憶了一下，接著說道，“之前在聚會上，我也旁敲側擊問了一些，這個Z先生簡單來講對除靈師有極大的敵意。”
“很久前他就不滿意除靈師和普通人的關係，但讓人費解的是，他明明是個遊鬼，根本不是除靈師，為什麼處心積慮非要改善除靈師的地位？調解矛盾？”
“調解矛盾？”陳淼遠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噌’的一聲站了起來，臉色甚至有些發白地問道，“他真的打算這麼幹？”
“啥意思，陳部長，我被你搞暈了。”林塵皺了皺眉，“這裡有什麼問題嗎？調解矛盾。”
“我的算卦告訴我，未來龍江市會有一場超級災難，可以毀滅整個城市那種，起先我始終不知道這種災難到底是怎麼起來的，或者說怎麼發展的。”
“但現在你這麼一解釋Z先生的動機，我好像明白了，林塵，你要知道，調解矛盾有兩種方式。”
“什麼方式？”林塵儘管沒有聽懂陳淼遠在說什麼，但從陳淼遠嚴肅地表情中，也明白這件事好像不容小覷。
“一種方式就是和平解決，也就是我們現在努力做得事情，想辦法調節除靈師和普通人之間的矛盾，相信你也看到了，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普通人對除靈師的特權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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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的確有不少，”林塵肯定的點了點頭，的確，之前去遊樂場的時候，就有帶頭鬧事的中年人，為了這事，林塵還開槍恐嚇了他。
“所以，我們對普通人進行了權力的妥協，但很顯然，這些年這種妥協無論是除靈師，還是普通人都無法接受，一個不願意，一個想要的更多。”陳淼遠說著喝完了最後一口威士忌，頗為忌憚地說道。
“所以，你認為這種矛盾會被Z先生激發？”林塵同樣嚴肅地問道。
“不，林塵，你知道世界大戰是怎麼打起來的嗎？”
“知道，簡單講就是純粹的民族主義，透過戰爭的方式將民族內部的矛盾給轉移出去。”林塵講到這兒，猛地醒悟道，“等下！你是說！戰爭？！”
“對！就是戰爭！”陳淼遠斬釘截鐵地說道，“而且是一場鬼怪和人類之間的戰爭！”
林塵愕然了，如果陳淼遠說的是對的，那麼Z先生想做的事情也許對於他們除靈師來說，反而是好事！
“靈災元年已經結束三十多年了，民眾早就安居樂業了好久，除了偶爾的鬼怪，幾乎可以說是國泰民安，在靈災時候除靈師和普通人的凝聚力可是你現在難以想象的，說是一家親也不為過。”
“所以，為了解決除靈師和普通人之間的矛盾，沒有什麼比一場靈災更為划算的方式了，一場戰爭就能夠解決所有的矛盾。”林塵滿臉嚴肅地講出了陳淼遠想說的最後一句話。
“是啊，沒有什麼比一場戰爭成本來的更便宜，更簡單的方式了。”
一時間，整個辦公室內兩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聯想到這段時間的事件，活屍群，人皮鬼，收割時間生命……
這個Z先生的確是在為戰爭準備！
“不對啊，陳部長，這個Z先生明明是個鬼啊，他為什麼表現的對除靈師這麼幫助？這不對勁啊？”林塵突然出聲問道，這件事情是一個BUG啊！
“的確有點難以解釋，恐怕這種事情你要去問Z先生了，”陳淼遠搖了搖頭，給自己又斟了一杯威士忌接著說道，“不過我倒是有一個猜想。”
“什麼猜想？”
“秦老那邊有個鬼怪進化理論，所謂的鬼怪在低等級的時候，根本沒有理智可言，而到了咒怨這個級別的時候，鬼怪已經有了一定的智力，在某些時候甚至還能和它談天說地。”
“而在遊鬼級別的時候，秦老發現在這個等級的鬼怪，智力基本，甚至超過了一般的人類，它們思考的更多，如果硬要描述的話，它們在某些方面甚至是哲學家。”
“沒了人類立場的約束，反而思考的更多嗎？”林塵自嘲了兩聲，“合著這個Z先生竟然是為人類發展做貢獻啊，促進人類大團結啊，這簡直是好事啊。”
“多麼諷刺啊……”
“是啊，多麼諷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