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啊。”林塵砸了咂嘴，心裡半點慌張都沒有，反倒隨便找了個角落席地而坐，好像是在等什麼。
一分鐘、兩分鍾……
“沒有反應啊，看樣子，哪怕把施暴者殺掉也不能打破這個咒術啊。”林塵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她還要做什麼，還差哪一步嗎？”
望著倒在血泊裡的黃冬等人，林塵突然一陣牙疼，說實話，起先，林塵以為只要把造成校園暴力的人解決掉，從源頭解決問題後。
這個鬼就能放自己出來，但看樣子，崔瀟的目的根本不是這個啊。
“唉，最討厭做這種需要智力的支線任務了。”林塵嘴裡嘟囔著，撿起地上的美工刀和玻璃匕首揣入兜裡後，挨個檢查這些傢伙的生命指數。
“黃冬已經是死透了，那個麻子估計也挺不過今晚了，王檸好像還是不小心割斷了動脈，現在失血有點嚴重，就是這個狗腿子好像就是暈過去了。”
邊說著，林塵還自言自語地將美工刀捅入這幾個人的心臟中，還攪和了兩下，有趣地是那個暈過去的狗腿子好像已經醒了，在裝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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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反倒被林塵用磚頭活活拍死了。
也許你覺得這些很殘忍，以為只不過是施暴而已，怎麼就要上綱上線，全部弄死呢？
但很可惜，林塵可不是跟你過家家。
現在的世界裡的小孩子，你根本不能把他們當作以前的那種孩子看待，你以為他們還會有那麼一點心存憐憫之心？或者說有一點後悔之意？
不，大錯特錯！
林塵知道，這些從小施暴的孩子絕大多數在長大後也會成為惡名遠揚的劊子手，開玩笑，都十六了，還不知道榮辱之恥嗎？
人性本惡。
“豁，總算處理好了，得了，先回家看看吧。”林塵說著走出了地下室，還關上了地下室的鐵門，末了還將配置的水泥從地下室鐵門的鎖眼中灌了進去。
當林塵處理完這一切時候，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哪怕半空中有一輪窄窄的、模糊的月亮正掛著，卻半點照不亮林塵眼前的路。
就好像，那點沒有溫度的溫暖根本照不亮涼了許久的人心一般。
“在中學背後的貧民大棚嗎？”林塵摸著黑，沿著小路，一點點出了校門，往一片荒田裡走去。
按照黃冬所說的，崔瀟的家就在這片荒田的邊緣處，而這片田地其實也是學校的，只不過一直沒有開發，而閒置在這兒的。
大概走了約莫十幾分鍾，林塵總算發現了一點光亮。
那不是電燈的現代化的光明，而是一小團燃燒著的篝火，不，嚴格來說，是一個小小的鄉下爐灶。
上面好像還煮著什麼東西，有點香，聽著這咕嚕咕嚕作響的聲音，一時間，林塵都有點察覺自己好像餓了。
“這就是崔瀟的家嗎？這是真的破舊啊。”林塵上下打量了兩眼，頗有點感概。
說破爛估計都有點客氣，畢竟這個鐵皮棚房怎麼看都像某巴西那種貧民窟，感覺像是給流浪漢住的一樣，這些鐵皮也大概是從工地上弄來的彩鋼。
藍色的蒙皮和三色編織布也大概是從一處弄來的，更不要提那窗戶了，那窗戶上的玻璃早就掉乾淨了，個別漏洞大的地方還用硬紙板遮掩了起來。
就好像是在遮掩一點最後的尊嚴一樣。
“崔瀟就是住在這種地方嗎？難怪一群人霸凌她，的確自信心就不夠啊。”林塵搖了搖頭，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那些電視上動不動道德綁架或者呼籲對自殺者採取強硬措施的人，非蠢即壞！
如果有的選，那些自殺的人會決定走上這條路嗎？
崔瀟如是、其他人亦如是，有時候，活下去比死了還要更難受啊。
林塵搖了搖頭，伸手小心翼翼地推開了用鐵皮做成的小門。
棚戶裡相當暗，還有一種很難聞的臭味，藉著外面勉勉強強的一點火光，林塵好像看到最中間的床上隱隱約約躺著一個人。
“呃，媽？”林塵說著有點彆扭，畢竟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很久沒有說過這種話了。
但過了好幾秒，那個床上的身影依舊沒有變化，紋絲未動。
“你怎麼了？”林塵皺了皺眉，快步向前想檢視下女人的狀態，可手剛碰到女人的額頭時，林塵呆了。
哪怕這個額頭是滾燙無比，林塵都能接受，生病發燒嘛。
可是，此刻，女人的額頭摸起來根本沒有半點溫度，林塵趕忙抓起女人的手腕，感受三十秒後，眼睛裡都是震驚！
沒有脈搏！
“喂，別嚇我啊，可能只是脈搏過低，查下其他的！”林塵突然想起兜裡還有一個打火機，是從黃冬身上摸出來的！
‘吧嗒’一聲，一小粒黃豆大小的火苗猝然出現在棚戶內，而到了這個時候，林塵才看清了女人的臉龐。
那根本不是一個活人能夠有的臉龐！
整張臉慘白到了極致，鼻孔下，嘴唇邊還有不少黑色的血跡，這下，林塵根本不用測試瞳孔反射了，這明顯已經死了不能死了。
“怎麼會？”忽然間，林塵的餘光瞥到女人胸前放著的一張半折起來的紙，一同被攥在手裡的還有一張早就褪了色的存摺。
看著這一幕，林塵忽然想起，為什麼網上關於崔瀟自殺的事情能被消除的乾乾淨淨，理論上來說，只有家人還在，肯定會去鬧啊。
“呵呵，原來如此啊，崔瀟死亡的當天，她的母親也自殺了啊。”一時間，林塵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是該要悲傷嗎？或許，對於她們一家來說，窮已經是足以擊潰她們的災難了。
窮，才是原罪啊。
在看了一眼丟在旁邊的老鼠藥後，林塵面無表情地從女人手裡抽出東西，藉著還在燃燒的打火機，林塵慢慢讀了起來。
很明顯，崔瀟的母親文化水平根本沒有多少，這些大大小小的字中還有不少是錯別字，甚至個別地方還是用的拼音。
“崔寶，不要害怕，媽已經走了。存摺裡還有幾千塊，是媽最後的錢了，你要好好讀書。媽沒用，掙不到什麼錢，以後你要好好的，是媽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