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微微抬起頭,用兩隻手臂交叉護在面前,“醫,醫務室,她們總喜歡待在那裡。”
洛河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鑰匙串再次逼近女鬼:“不要離開,不然我就......”
說著舉起鑰匙串比了一個要往下砸的動作,女鬼連忙低頭,“不敢不敢,我就呆在這裡哪也不去,哪也不去。”
最後四個字都明顯帶著尖利的哭腔了。
貓娘站在教室門口不禁咂舌,“主人這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看把女鬼打的以後可能看到鑰匙都會條件反射的逃命。”
洛河嚇唬完鬼,扭頭看到貓娘的表情,摸了摸鼻子,“那個,這也是一種救贖,有些人就是欠揍。”
“小哥這話,是哄鬼呢吧?不過我信了!”
“求女鬼心理陰影面積?”
“這還用求,估計比教學樓都大!”
“斯斯文文的小哥哥,原來是內心如此殘暴的人(狗頭)。”
貓娘機械的點點頭,表情非常僵硬,那感覺似乎是在說,“好,你說,我就信嘍!”
兩個人飛快的跑過走廊,用57號鑰匙開啟了舞蹈教室的門。
貓娘怕貝子見到洛河又要來個投懷送抱,門開後先一步跨進了教室裡。
然而裡面空蕩蕩的,完全沒有貝子和白虎的身影。
“主人,貝子呢?我一直站在走廊上,舞蹈教室是走廊盡頭的最後一間教室,她要是逃出來了,應該會從我身邊經過的,我就一直站在教室門口看你打鬼,但完全沒看到她。”
洛河也很奇怪,用眼睛把舞蹈教室的每一個角落都看了個遍,仍然一無所獲。
難道貝子穿越了?不,不,這不科學。
洛河收回思緒,眼神掃向鑲著鏡子的兩面牆。
在教室門正對面那面鏡子裡,發現了貝子的身影。
她正趴在窗邊往樓下看,臉上的表情可謂驚恐萬狀。
洛河幾步衝到窗邊,往樓下望去,但什麼都沒看到,天上新月如鉤,地上一排教學樓。
洛河又轉向那面鏡子。
鏡子裡的貝子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景象,一邊搖著頭,一邊後退,一步步靠近舞蹈教室的中心。
洛河眯起眼睛,發現就在貝子的正對面,半張人臉巧笑嫣然,半張鬼面慘不忍睹的淺夏正一步步逼向貝子。
洛河跑到鏡子前,緩緩向著鏡子伸出了手,但觸碰到的只是光滑冰冷的鏡面,根本無法穿透。
“主人,如果我們把鏡子打碎呢?”
“不行,萬一鏡子打碎後,出現無數個淺夏,怎麼辦?”
洛河一分神的功夫,鏡中世界裡就換了鬼,淺夏的臉模湖又清晰,比川劇變臉還快的換上了夢萍的的樣子。
夢萍墜樓因為是趴著著地的,所以臉上不光有大大小小被吊燈刮開的傷口,還有碎玻璃和土渣子,整張臉原本是個美人胚子,如今卻被跳樓的力量,衝擊成了一張肉餅。
除了兩個鼻孔外,幾乎成了一個平面,上面的四顆門牙也被摔掉了,笑的時候腮幫子不會動,但缺少牙齒的牙床會漏出來,相當詭異。
貝子先是被淺夏嚇的不輕,再看到夢萍,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顫抖,抱著白虎一直退到了鏡子前面,背靠鏡子把臉埋在白虎的肩頭,嗚嗚的哭聲都沒有了調子。
洛河的手在整面鏡子上掠過,試圖找到那個可以進入鏡中世界的入口。
貓娘手裡緊緊的握著玲瓏鬼鞭,站在洛河身後,聚精會神的盯著鏡子裡一步一步靠近貝子的夢萍,連眼睛都不敢眨。
她們距離洛河太近了,近到似乎就隔著一層空氣。
當兩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鏡中世界的時候,貓娘身後出現了變化,一個穿著校服的女鬼從門口爬了進來,緩緩的爬向貓娘。
貓娘無知無覺,女鬼以一種詭異的姿態,貼著地面,幾乎快爬到她腳邊了,手裡的玲瓏鬼鞭第一時間有了反應,十二顆水晶骷髏無聲無息的轉向了貓娘身後。
貓娘注意到鬼鞭的反應,眼睛瞄向了靠近書架的那面鏡子,赫然發現,鏡子裡還有一個夢萍。正眼巴巴的看著另外一面鏡子裡的情景。
貓娘來不及反應,手裡的鬼鞭舞動的呼啦啦作響,一個轉身,一鞭子砸在偷襲女鬼的身上,差點把他拍進水泥地板裡。
嗷嗚......
女鬼吃痛,一聲鬼哭狼嚎,讓貓娘一陣緊張,那聲音讓她聯想到了萬里長城的烽火臺,這是在呼朋喚友來打群架的節奏嗎?
那邊洛河的手已經穿透鏡面,搭在貝子的肩上。
洛河明顯感覺到貝子的後背一僵,應該是把他當成某個女鬼了。
“不要怕是我。”洛河附身在貝子耳邊小聲提醒。
隨後貝子肩頭的肌肉明顯一鬆,洛河兩隻手都搭在她後背上,眼睛緊緊盯著對面夢萍的動作。
突然出其不意的,一用力,雙手鉗著貝子的雙肩把她從鏡中世界裡拖了出來,白虎緊隨其後,一個縱躍也從鏡子裡跳了出來。
貝子脫險後卻沒有馬上尋求擁抱或者哭泣,而是雙手捂著眼睛,不住的顫抖。
洛河這才發現,她的一隻腳踝還抓在夢萍手裡。
白虎,跳出後也發現主人還被女鬼鉗制著,呲著牙一頭撞上了鏡子,把一牆的鏡子都撞碎了。
白虎撞上鏡子的時候,夢萍松了手。
隨後鏡子碎了一地,白虎擋在貝子身前為她擋去了大半的玻璃碎片,自己半身浴血,看上去倒有幾分駭人了。
貝子終於在聽到鏡子碎裂後,睜開了眼睛,抱著傷痕累累的白虎,哇一聲哭了出來。
洛河的手還搭在貝子肩上,夢萍並沒有因為鏡子的碎裂就消失,而是變得更加神出鬼沒,更難對付了。
她一會兒從左邊的碎片中伸出一隻手來,被貓娘一鞭子抽的一哆嗦收了回去,一會兒從右邊冒出頭來,被白虎一呲牙嚇的“花容失色”,又鑽了回去。
如此往復幾次後,洛河看出了門道,暗叫不好。
那一地的碎鏡子裡,已經不再是夢萍一個人了,而是很多個女鬼,就像打地鼠一樣,憑空生出三頭六臂來也打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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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他和貓娘左突右擊的,已經累的全身都被汗水溼透了。
然而他們越是狼狽,女鬼們的獰笑聲就越是此起彼伏。
洛河無比懷念那個木板鑰匙串,可惜開門後留在了門上,現在他手裡就一把匕首,根本聊勝於無。
“瑪德,累死小爺了!”洛河真想破口大罵,要打就過來,一會冒出的腦袋,一會冒出只鬼手,玩陰的算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