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就是啊大哥,外面全部都是屍蠱,我們現在的驅蟲粉和菸草根本不夠用。”
麼半大的房間裡, 餘下的村民們吵吵嚷嚷擠成一團, 七嘴八舌說話。
“早就說了不要把山崖上的棺材搬下來, 那可是老祖宗放在上面的東西, 現在了吧,蟲子都跑來了。”
“你話就說的, 老六之前不找人看過,說除非把上邊的陣除掉,不然墓門永遠推不開。既然大家都想要財寶, 何必把話說的麼絕對。”
“要麼說, 命重要還是錢重要?錢誰不想要啊,但最重要的不還是得保證村裡大家的生命安全?”
“都別吵了!”
首領陰沉著臉,猛拍桌子,土屋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現在外頭那麼屍蠱,?你們往外走一步試試, 鐵定路一條!”
只有村裡的人知道蠱蟲有可怕,只要沾上一, 它們就會迅速鑽進被寄生者的皮肉裡,順著血管遊遍全身各處。
“可是, 可是我家婆娘和孩子, 們都還在家呢!”
幾位村民站在窗邊, 聽著外面嗡嗡的蟲聲,面色焦急。
首領拉來一張椅子,“你們有沒有想過,古部落為什麼會失落?當初咱們的村子那麼強大, 每屆神女都法力無邊,怎麼會突然從某一代開始法力盡失?”
“老六外前和我聊過,他推測可能當初古部落遭遇了一場變故,或許是無可違抗的天災,或許是其他迫不得已的況下,使得許傳承沒落。而些東西很有可能就被藏在墓裡。”
“我們下墓拿回老祖宗的東西,不是天經義是什麼。當初村裡開會,你們可沒一個不同的,現在遇到事就內訌,算什麼兄弟!”
一番話擲有聲,屋裡很快陷入沉默。
“再說了,急什麼?神女還在外頭。發現了不對肯定會來找人。”
確實,還有神女。
神女只要及時趕到裡,每個人沾一的血,就不用怕屍蠱了。
“有個功夫著急,你們倒還不如趕緊先想辦法把門口的縫,還有窗子全部堵上。”
說完,首領不再言,指揮起他們關門關窗。
村民們終於安下心來。
然而外邊的蟲子絲毫沒有要減的狀況。
就在短短說話的當口,又有幾隻從黃土門縫底下鑽。還有更的蟲子循著血肉的味道尋來,穿破土層,想要繞進來。
“把驅蟲粉撒到上!”
在村子裡的人都有身上帶驅蟲粉和在房子裡備藥的習慣,暫時遏制住了蟲子的蔓延。
可是在外邊,依舊有源源不斷的屍蠱朝著門板撞來,一隻接著一隻,綠色的汁液灑了一,不會亡,彷彿沒有止境。
“哈......該的,怎麼會突然一下了麼蟲子。”
何止是,簡直和蝗蟲過境差不。
就算前兩天懸棺外被開啟,也不至於在短短時間內繁衍到個程度。
村民們一邊攔住門,一邊在心裡祈禱神女趕快到來。
時,門忽然被敲響了。
一片蟲鳴聲裡,個聲音毫無疑問相當振奮人心。
“是神女!”“神女來了!”
“快!快去開門!”
都不需要首領吩咐,村民們一溜煙跑過去,臉上掛著喜色,忙不迭門閂開啟。
然而乎他們料的是,外面站著的並不是頭上戴著黃金鳳凰的女孩,而是臉色慘白,搖搖欲墜的王師傅。
“怎麼是你,晦氣!”
開門的村民面色一變,就要把門關上,卻不想門外的人一個踉蹌。
“救......救......我,我的肚子,,疼......”
王師傅捧著自的肚子,衣服如同十月懷胎的孕婦那樣鼓起,渾身如同篩子般顫抖,無力張開嘴,“砰——”的一下摔到面。
下一秒,他的肚皮像向日葵的籽一樣密密麻麻腫起,鼓起一個個膿包。
白色的蟲子一個接一個從膿包裡鑽來,短短時間內就如同潮水般淹沒了王師傅。它們的口器嗡著,脫離了自誕生的溫床,瘋狂往人身上游去。
越來越的村民倒在上。
一片慌亂間,神女終於拎著裙子跑來。
“你怎麼來!”
首領看到了,雙目赤紅把扯過來。
他視野裡鋪天蓋都是蟲子,只能一邊後退一邊用刀子劃破的手腕,猩紅色的鮮血如注般湧,滴滴答答灑在上
“快!都靠過來!”
神女的手腕被劃破的剎那,周圍的蠱蟲全部循著血味過來,村民們紛紛臉上露驚喜的表。
然而誰也想不到的是,些屍蠱圍過來後並沒有因此停滯片刻,反而發了瘋般順著血鑽進那道猙獰的傷口內。
“怎麼回事?”
“不!怎麼可能!神女的血怎麼可能會沒有用?!”
十歲的女孩慘叫著,手臂上的肉痙攣著鼓起,逐漸沒了聲息。
首領愣愣看著一切,忽然扔掉刀子,跪在上放聲大哭。
......
幾乎是同一時間裡,宗祈收到了一條系統資訊。
【演員‘安娜’已深度入戲】
宗祈不知道深度入戲到底是個什麼思,但他清楚看到在修理工把安娜推下去的剎那,不僅安娜的演繹值飆到一個令人目瞪口呆的數值,就連修理工身上的數值也一下子竄到了70%以上。
如果換成另外一個資深演員,說不定能注到角色卡上的提示。但安娜只是一個新人演員,更何況修理工還充當了他們本場拍攝中的引導人。
對演員來說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人不為天誅滅,當演員角色卡的秘密涉及到其他人的利益時,首要任務當然是保證自的演繹和存活。
人本來就不是什麼道德有尚的物種,修理工自認自不是什麼明明有捷徑擺在前面卻非要舍為人的型別。
把安娜推下去後,他也不拖延,直接拔腿就跑。留下後者一個人飛奔到井口,正想下去,卻眼睜睜看著自瞳孔上當前存活演員減一個。
安娜了。
宗祈攥緊拳頭,告誡自冷靜。
現在還不是使用重新拍攝許可權的時候。
外面了麼蠱蟲,按照首領的說法,肯定是有人被母蠱寄生,按照現在的況來看王師傅是最有可能被寄生的人,重來一次他肯定得最先阻止件事。可他現在手上的資訊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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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什麼也不知道的話,就算跳回到過去也無法規避風險。
如今整個村子遍佈蠱蟲,雖然數量不,但是繁衍能力極強,只要有一隻都殺傷力拔群。它們不知道是畏懼黑髮青年身上的氣息還是畏懼那對放在他口袋裡的黃金鳳凰,紛紛繞開他飛。
宗祈的初級陰陽眼能看到大底下源源不斷冒黑氣,正是些陰氣為屍蠱們提供永機一般的能量。
遠的方,偌大一個屋子忽然著起了火。火勢很大,甚至連在周圍的房子也一起燃了,風一刮,屍蠱燒來的毒煙散得到處都是。
剛剛跑進去的村民們紛紛舉著火把跑來,朝著村外撤去。
更的人身上沾染了火焰,把蟲子燒的同時,自也痛到在上打滾,不一會兒就燃成火球,痛苦的嚎叫充斥天空。
“啊啊啊啊啊,別過來,別過來,該的!”
“就是你們母蠱帶來的!”
被屍蠱植入的村民們產生了幻覺,宗祈衝過去攙扶幫忙,他們卻一個接一個跪倒在上,神驚慌,瞳孔翻白,彷彿看到什麼極為可怖的東西,掐住自的脖子。
“全是頭髮!全是頭髮,是鬼!鬼來找我們索命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的孩子在哪裡!”
“在哪?”宗祈心頭一跳,往村民看著的方向看去。
不知何時,乾枯許久的井口忽然變得溼漉,上面悄無聲息搭著一截被浸溼的頭髮。
此同時,井底冒的黑煙愈發明顯,它們壓過的方,蟲群在屍體上產卵,一隻又一隻的屍蠱從裡面誕生。
大震,黃土從井底逐漸開裂,場景宛如煉獄。
有一節蒼白的手,輕輕抓住了井沿邊。
尖利的啜泣聲幽幽迴盪在所有人耳畔。
“還給我......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
【第三幕結束倒計時:7分鐘】
最後七分鐘,只要撐過七分鐘就可以活下來了!
黃毛和龍傲天兩個人咬緊牙關,抵著門板。
外面的聲音從烈火燃燒房梁砸斷,吵鬧喧囂痛哭嚎叫,聽得人心裡發毛。
現在兩個人發自內心感謝著宗祈。
他臨走前留下的一隻黃金鳳凰讓蠱蟲們紛紛繞開裡,即使有進來的,也只是遠遠在距離兩人一米外的方停留,沒有直接撲上來。
龍傲天的牙關都在打戰:“我......我們可以去了嗎?。”
“最不要。”黃毛閉了閉眼,渾身被冷汗浸溼。
最後七分鐘,看似短暫,但真正把他們放到幕裡,每一秒都漫長到度日如年。
如果演繹值足夠,黃毛根本無需如此擔心。
可怕的是,他們兩個如今的演繹值都低於百分之七十。黃毛完成了自的角色秘密,卡在百分之六十八,龍傲天則是只有百分之五十幾。
黃毛之前在演員論壇上看過大佬的分析,第三幕如果沒有達到演繹值的話,一般就會按照演繹值最低的順序開始,一個接一個。
就相當於考試劃線,既然畫了條線,他們如果沒過,那就是不及格。
如果運氣一的話,或許可以拖到拍攝結束。畢竟他的演繹值差的不,但龍傲天,恐怕是真得交代在裡。
要是放在平常,黃毛還會指他一兩句,可惜現在他自顧不暇,根本沒法抽空說話。
絕望覆蓋了座黑暗的土屋。
就在兩個人數著倒計時,還剩五分鐘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咚、咚、咚。”
龍傲天一喜,正想起身,卻被黃毛猛然拉住。
他指著外面的窗臺,面色驚懼。
那裡沒有影子,反而近距離傳來女子飄忽的聲音。
“還給我......”
他們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睛裡毫不掩飾的駭然。
此同時,屋子所有的縫隙都變成了乾枯的黑色。
就在黃毛咬牙,在心裡激烈交戰到底要不要拿著黃金鳳凰,推開門往外衝一把,也拜託龍傲天個拖油瓶時——
下一秒,系統提示悄然而至。
【導演開啟重新拍攝許可權,時間已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