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映紅家的院落自從案發後就一直被封禁著,院子原來的保安和工作人員都已經遣散,只要兩名警察擔負著警戒的任務。
蘇樂和梁芙在二樓仔細的檢查著每一扇窗戶,試圖從這上面找到有人進入的痕跡。令他們失望的是每一扇窗戶都結結實實,都沒有從外面能開啟的可能。
“唉,你說會不會就是梁映紅自己打的電話?”梁芙有些氣餒的說道。
“如果換做你,你會將自己的指紋留在車裡,又丟下自己的手鐲嗎?”蘇樂問。
“我當然不會了,可是別人就不一定嘍。”
“我在想,試圖栽贓的人肯定不知道梁映紅將手鐲送給了我,所以他們才會放一隻手鐲在現場。可是因為梁映紅早就把手鐲送了人,他們這個栽贓就顯得非常的多餘,或者說是他們的一大敗筆。”
“嗯,你說的有道理。”
“可是撥打電話的事,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呢?”
“如果不是梁映紅本人,那就只能是鬼啦,當晚沒有人能進入到二樓。”梁芙無奈的說。
“從院子裡的監控錄影看,那晚也沒有人進入到院子裡,在大門口值班的四個保安沒有一樓的鑰匙,他們不可能進入到一樓,就更沒有機會進入二樓。”
“你懷疑在一樓值班的兩個保安?”
“可是一樓的兩個保安又沒有二樓的鑰匙。”
“鑰匙可以配呀!”梁芙說。
“鑰匙只有兩個人有,你認為他們用誰的鑰匙配的可能性大呢?”
“嗯,言阿姨吧,畢竟她在家裡的時間長,可能會有疏忽的時候,將鑰匙遺忘在那裡,叫別人鑽了空子。”
“那我們再去找找這個言阿姨?”蘇樂說。
“好吧,既然沒什麼其他線索,我們就去一趟吧。”梁芙回答。
按照登記的地址蘇樂和梁芙找到了言阿姨居住的小區。小區的大門雖然不怎麼起眼,但小區的安保還是很嚴格的,他們出示了證件並做了登記才被放行。
小區內道路整齊乾淨,綠化也非常上檔次,有綠油油的草坪,五顏六色的鮮花,高高低低的灌木和鬱鬱蔥蔥的樹木。
“這個小區的房子應該值不少錢吧?”蘇樂問。
“你是說一個保姆不該住這麼高檔的小區嗎?”梁芙發問道。
“要不我們先去物業問問?”
“我也是這個意思。”
在小區的物業的辦公室,蘇樂他們見到一位身穿制服的漂亮女管家。女管家面露標誌性的笑容問他們:
“兩位警官,我有什麼地方能幫您?”
“嗯,我們能單獨聊會兒嗎?”蘇樂看到辦公室還有其他的管家和業主在。
“那好吧,請隨我來。”女管家把蘇樂和梁芙引到了一間小小的會議室裡。
“我們就是隨便來瞭解點情況,希望對今天談話的內容嚴格保密,以免引起對業主的不良影響。”蘇樂說。
“好的,沒問題,請問吧。”
“言紅霞這個業主你熟悉嗎?”蘇樂問。
“言紅霞?是不是姓語言的言?”
“對,是語言的言。”
“認識認識,那個言阿姨對我們可好了,說話也非常的客氣。”
“他們家有幾口人?”蘇樂問。
“好像有三口吧,她兒子在外地不經常回來,言阿姨的老公姓張,是公交公司的司機。張叔那個人也特別好,特別和善,他們一家從來不給我們填麻煩。”
“他們的房子是多大的呢?”蘇樂問。
“嗯,他們家好像在我們小區有兩套房,一套是150多平方,另一套是280平方的。”
“哦,你們小區的房價應該不低吧?”蘇樂問。
“不低,不低,我們小區的房價可以說是全梁縣最高的。”
“你們小區的物業費是多少錢?”蘇樂問。
“我們小區可是標準的五星級小區,每平方物業費2.45元。”
“言紅霞家有車嗎?”蘇樂問。
“有有,而且還是一輛賓士呢。張叔每天開著去上班,小區裡的人都調侃,你看人家張叔,開著賓士上班,上班的時候卻是開那破破爛爛的公交車。”
“言紅霞做什麼工作你們知道嗎?”蘇樂問。
“聽說好像是在梁家的公司裡做高管吧,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好的,謝謝你的配合。”蘇樂和梁芙站起來告辭。
“啊,你們就問這些呀?”女管家摸不著頭腦的問。
“呵呵,開始不就說了嘛,隨便聊聊。”
從物業的辦公室出來,蘇樂問梁芙:
“你覺得言紅霞在梁家能拿多少工資?”
“這個可不好說,言紅霞這個角色相當於傭人加管家,有可能給她的錢超乎我們的想象。”
“再加上公交司機的老公,買兩套房開賓士,你不覺得有點不正常嗎?”蘇樂問。
“走,到她家裡看看再說。”梁芙回答。
言紅霞提供給警方的地址是那套150平方的住房。言紅霞在房門口看到蘇樂和梁芙出現在眼前,臉上不禁露出驚訝的神色。
“啊,你們,你們不是警察嗎?”
“對,我們在梁家見過面,今天我們過來向你核實一點情況。”蘇樂回答。
“哦,那,那請進吧。”言紅霞似乎不太情願為蘇樂他們開啟了門。
蘇樂進屋後發現室內的裝修非常的上檔次,寬大的客廳裡鋪著碩大的光可鑑人的高檔大理石瓷磚,牆壁上貼著一種看起來非常有質感的桌布,傢俱和電器也都是用的名牌產品。
“房間收拾的非常乾淨漂亮呀。”蘇樂由衷的誇讚道。
“您見笑了,我幹了一輩子保姆,打掃衛生是我擅長的。”言紅霞謙虛的回答。
“言阿姨有幾個孩子呀?”
“就一個兒子。”言紅霞說起兒子笑眯眯的回答。
“他是上學還是上班呀?”
“上學,在外地讀研究生呢,明年就能畢業啦。”
“那好呀,等孩子畢了業,掙了錢,你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唉,是呀,我也盼著這一天呢。”
“你老伴也快退休吧?”
“快了,再有個三五年他就能退休了。”
“他是做什麼工作的呀?”
“他在公交公司開公交車。”
“哦,那挺辛苦的呀。”
“可不是嗎,長期開公交車還烙下個腰椎的毛病,陰天下雨的就疼。”
“言阿姨,那你平時不回來的時候,老伴怎麼吃飯呢?”
“他自己做唄,沒辦法,從我們結婚開始就這樣,我每星期只能回來一次,連孩子也都是他一個人在照顧。孩子小的時候,甚至都不認識我這個媽媽。”
“言阿姨沒想過換個工作?”
“我呀,我能幹啥呀,我從初中畢業後就開始在梁家幹活,幹了一輩子,就這樣吧。”
“哦,也是。我們這次來呀,主要想問問梁家平時吃的用的都是誰負責買呀?”
“都是我置辦的。”言紅霞收起了剛才的笑容回答。
“那你是怎麼跟梁小姐報賬的呢?”
“哦,是這樣的,從父親在的時候起,梁家就會放一筆備用金在我們這裡,用於平時的生活開銷,花完了再跟主人要。我們每月都會列一份賬單出來,交到主人的手裡。”
“家裡那些人的工資誰負責給?”
“保安的工資都是由梁石那邊經辦的,廚師的工資由我這邊開。”
“廚師的工資每月多少錢?”
“目前廚師的工資是4000塊。”
“哦,那給的不少呀。”
“嗯,梁小姐對我們都非常的好。”
“那你的工資呢?”
“我的工資也是從備用金裡出的。”
“你的工資要比廚師高不少吧?”
“是高點,梁小姐每個月給我一萬塊。”
“好的言阿姨,謝謝你的配合。”蘇樂站起身看到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本書,就順手拿起來看了看,竟然是一本列夫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
“這是你看的書嗎?”蘇樂問。
“哦,是我看的,最近在家沒什麼事,就找出來翻了翻。”
從言紅霞的家裡出來,蘇樂和梁芙在樓下交換了一下眼神同時說道:
“我覺得……”
“呵呵,你先說。”蘇樂笑著對梁芙說。
“我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在這個年代幾乎已經沒有人再去看那些老套的世界名著,而她,一個只是初中畢業的保姆,竟然喜歡看《安娜?卡列尼娜》。”
“嗯,我也是這樣覺得。並且從和她的談話中,我似乎感覺到她並不怎麼喜歡這份工作。她或許只是沒有辦法才在梁家幹下去。”
“還有,她每月一萬塊的收入雖然不低,但和目前所擁有的財產來比較,還是有些不相稱。”梁芙說。
“從她家的裝修風格來看,言紅霞也絕非是一個保姆這樣簡單。”
“她的孩子目前還在上學,並不會給家裡提供財力資助,而且還要花錢。所以我認為這個言紅霞一定有其他的收入來源。”
“你是指剋扣梁家的菜錢?”
“不是這樣的簡單。”
“唉,看來我們對這個言紅霞的瞭解還是不夠多呀。”蘇樂嘆了一口氣說。
“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走,再去梁家,以前我們只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二樓,對這個言紅霞的房間沒仔細看過,這次我們再去看個究竟。”蘇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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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行駛在擁擠的梁縣縣城裡,人們都在行色匆匆的忙碌著自己的生計,前段時間出現的兩起爆炸案,似乎並沒有給這個縣城帶來什麼影響。梁家和謝家在這個城市裡的影響力真有那麼大嗎?蘇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