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專案組的安排,中江市警察局刑警支隊在成功抓捕大東子後,立刻對其進行了審訊。
“說吧,8月23號你到梁縣幹什麼了?”何曉慧問。
“沒幹什麼呀,就是去玩了兩天。”大東子露出一臉無辜的樣子。
“你以為我們會無緣無故的抓你嗎?你在梁縣一條衚衕的小院裡抽了煙,撒了尿,然後又跳出牆頭殺了人。小院裡遺留的菸頭和尿液裡都提取了你的DNA,案發現場找到了你的毛髮。這些事實你還想抵賴嗎?”案發現場的毛髮其實是何曉慧杜撰出來的。
“不,不可能吧,我真的什麼都沒幹。”大東子依然不想交代。
“給你打電話的人已經交代了,你再不交代就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如果不是謝志明交代了你的電話號碼,我們能這麼快找到你嗎?”
“我,我,我……”
“你現在交代,說不定還有輕判的機會,如果你頑固到底,我們就只能申請法院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對你從重判罰啦。”
“別,別介,我說,我都說。”大東子的心裡防線被擊潰後,如實交代了他在梁縣犯下的罪行。
我沒有見過那個人,也不知道他的名字。20號那天突然有人給我打電話,我問他從哪裡得到的我電話號碼,他只是說一個朋友推薦的。
“殺人敢不敢幹?”那人直截了當的問我。
“敢呀,咱就是幹這個吃飯的。”
“要多少錢?”
“你先說說怎麼幹,咱再說價格。”
“你事先埋伏在一條衚衕裡,會有一個人追另外一個人進去,你把那個被追的人殺掉。”
“追他的人呢?”
“追他的人被我下了藥,你只要把他絆倒,就會呼呼大睡。”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不明白的問。
“栽贓,殺了跑在前面的人,造成後面的人醉酒殺人的假象。”
“你幹嗎不直接殺了後面的人?”
“哼,把他關進監獄,比殺了他更好。”
“到時候如果他不醉怎麼辦?”
“不醉就先打蒙他,反正他喝了藥不會有記憶。”
“我打他的時候,前面的人不就跑遠了嗎?”
“不會,我那人是我安排好的,對他說你是去殺後面人的。”
“靠,你這人真陰險。”
“別管這麼多了,幹不幹吧?”
“幹呀,為什麼不幹,不過這活兒有點複雜,至少100萬。”
“太貴了,60萬差不多。”
“不還價,你愛幹不幹。”
“80,80總可以了吧?”
“先付一半定金,完事後立馬付另一半。”
“好,就這麼定了。”
那天晚上7點多一點,天黑了以後我就溜達著進了那條衚衕。衚衕裡挺黑的,有幾戶住家都關著門,為了不讓人發現,我找了一家許久無人居住的院子,從牆上翻了進去。
等了大概有一個小時,8點多的時候我收到那人的簡訊:
馬上進去,準備好。
我跳牆出來,等在衚衕的中間。我可以看到胡同口的情況,胡同口的人卻看不到我。過了沒有幾分鐘,我看到有人從胡同口跑了進來,他大呼小叫的在前面跑,後面一個大漢拎著兩條板凳追了進來。
我靠牆站著沒動,等著那兩個人跑進。前面的人跑了過去,後面追的人這時候已經有些步路蹣跚了。我瞅準機會從牆邊出來一伸腿,後面的大漢被我絆倒,撲通一下栽到地上,許久沒有動靜。我走上前看了看,聽到那人開始已經打呼。
跑過去的那個人看到我放倒了後面的人,走回來對我說:
“哥,你真厲害,沒事我先走了。”
“等等,你看誰來了。”我用手指了指他身後。
在他轉身的一瞬間,我操起地上的板凳,向他的頭部猛擊。只一下他的頭骨便已經破裂,一股溫熱的液體噴濺出來。
我然後把那個醉漢拖到牆邊,讓他半靠在牆上,又把那個帶血的板凳放到他懷裡,將另一只板凳扔在他身邊。然後我看了看現場沒有留下什麼破綻,就從衚衕的另一頭翻牆走了。
後來那人又發了一條資訊給我:
幹的不錯,趕緊離開,錢馬上就到。
過了一個多小時,我收到了剩餘的錢,然後就坐車離開了梁縣。
收到何曉慧審訊大東子的資料以後,專案組馬上對謝志明進行了提審。
“謝志明,你還有非常重要的事實沒有交代,我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們你把梁石引到衚衕裡的真實目的是什麼?”蘇樂問。
“沒有呀,我就是想打梁石一頓,沒想引他到衚衕裡。”
“李瑜已經交代了,你讓他安排鮑興引梁石去衚衕內。”
“沒有,我不是這麼說的,我只是鮑興打梁石一頓。”
“大東子這個名字不陌生吧?”蘇樂突然說。
“啊!”謝志明聽到這個名字臉色立刻變的慌張起來。
“你雖然刪除了手機裡與大東子的通話記錄,可是你卻無法刪除移動公司的記錄。實話告訴你,我們已經抓到了大東子,他已經全部交代了,也查到了那80萬僱兇殺人的贓款。你再不交代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我,我,我……”謝志明這個時候已經亂了陣腳。
“按照我國的法律僱兇殺人和殺人是同樣的罪行,你還要再加上指使他人下毒、組織鬥毆等罪名,等待你的只有死刑一條路。你才四十多歲,還年輕,就這樣為了他人去死,不值得。除非……”
“除非……,什麼?”謝志明這時已經滿頭大汗,整個人都快要虛脫的樣子。
“除非你交代出幕後的指使人,還會有一線生機。”
“我……我……,我交代。”謝志明說完這句話,他的體力已經無法支撐他的身體,上半身無力的歪倒在審訊椅裡。
蘇樂衝了一杯咖啡,在裡面加了許多的咖啡伴侶給他,謝志明喝下去以後慢慢的恢復了體力與精神,交代了自己設計陷害梁石的經過。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我在部隊裡當過幾年兵,混了個轉業,回來後安排我到山上的林子裡去做看護。這份護林的工作雖然工資不低,但是工作條件太偏遠太艱苦,又不好找對象,我便不太想去。
回到村裡後,我拖著沒去報道,想託人找找關係換個工作。這個時候祠堂的辦公室主任謝興旺找到我,說我可以進村裡的保安隊,工資承諾的比護林員還高。
我開始不太想進保安隊。我們家在謝家村的地位其實挺尷尬的,我們家和族長家的血緣關係比較遠。從我爺爺那輩開始,我們家和祠堂裡的關係就不太好。我爺爺是個衝動的人,遇到事兒比較容易著急上火。
那時候村裡面的土地還是各家種各家的,收了糧食也歸自己。所以每逢天旱澆地的時候,就會有很多矛盾。有一年大旱,三個月沒下一滴雨,地裡的莊稼全指望從渠裡調水澆。往常都是按照地塊的順序澆地,澆完了一家就輪到挨著的下一家。那次村裡祠堂的領導接到通知,說是渠裡的水有限,讓每家每戶少澆點。
這個時候誰家和祠堂的關係遠近就顯現出來了,與祠堂關係近的人家就往他家地裡多放一點水,與祠堂關係遠的人家就少放一點水。那一次因為澆地的事兒,我爺爺和祠堂裡的人打了起來,村裡的保安隊把爺爺抓了起來,關了他三天三夜。
從那以後我們家對保安隊就沒有了任何好感。我爹的性格比較溫和,在村裡從來不多說話,被人家欺負也從來不會反抗。這樣我們家在村裡就越來越沒有存在感,只知道按照村裡的規矩老老實實過自己的生活。
我把謝興旺的話告訴我爹後,我爹說他不管讓我自己拿主意。這個時候我娘在一邊插話了,她說:
“志明呀,我看你還是去保安隊吧。你那個護林員的工作太偏遠,找個物件都不好找,再說了,人家保安隊給的錢還比你那護林員多。”
“娘,你不是不知道,我們家不願意給保安隊扯上關係。”
“保安隊有什麼不好,你看人家幹保安隊的人家,在村裡多吃香,什麼事都優先,給的錢又多,過年過節還發好多東西。村裡的大姑娘都爭著嫁給保安隊員呢。”
“可是我就看保安隊不順眼。”
“什麼順眼不順眼呀,你爺爺都死了,還在乎那些破事兒,什麼人不都得往上走呀,再這麼下去我們家乾脆搬出謝家村得了。”
“搬出去也沒什麼不好的。”
“呸,你可別站著說話不腰疼。現在的謝家村可不是以前的謝家村了,我們家雖然和族長的關係比較遠,可是村裡發的各項福利那樣也沒少了我們的。現在我們就是按照村裡的要求幹點農活,收入一點不比城裡的工人少。你搬出謝家村,喝西北風去嗎?”
叫我娘這樣一摻和,我爹也動了心眼,於是我就進了保安隊。
因為我是從部隊轉業的,身體素質和各項技能都是一流的。所以進保安隊不久,我就升了班長。做了班長以後,我們在村裡的地位開始直線的提高,以前一些不太走動的親戚都主動的到家裡來。上門給我說親的人也多了起來。我慢慢的也適應了在保安隊的工作,然後漸漸的取得了祠堂的信任,做了保安隊的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