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蘇樂再次開車來到謝家村的第一道大門前,車牌識別系統果然已經存了蘇樂的車號,為他們開啟了大門。
在第二道大門前,雖然做了一些登記檢查了證件,看門人並沒有為難他們。進入二門後有專門的人員開著電瓶車引導他們來到了謝主任所在的辦公室前。
蘇樂將車停在指定的車位上,下車後看到自己處在一個巨大廣場的邊緣,在廣場的邊上有一排辦公室模樣的房子。辦公室的門口掛著兩張牌子,一張是“謝家祠堂辦公室”,另一張是“謝家村村委會辦公室”。
辦公室裡一位穿著西服打著領帶的中年人正坐在沙發上喝茶,他看到蘇樂進來連忙站起來迎接。
“您就是蘇警官吧。”
“您是謝主任?”蘇樂問。
“對對對,我叫謝興旺,是村裡的辦公室主任,請坐,請坐。”謝主任滿臉堆笑的回答。
蘇樂看到辦公室的牆上貼著許多有名字的公示牆報,於是隨口說到:
“你們的辦公室搞的挺正規呀。”
“呵呵,還好吧,都是政府要求的。”
蘇樂在辦公室裡走了一圈,看了看牆上的那些名字,然後坐在了沙發上。
“蘇警官,不知道你們今天來我們村是要調查什麼情況呀?”
“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找人瞭解一下情況,走走過場。”蘇樂端起謝主任端上來的茶喝了一口說。
“那蘇警官計劃找什麼人瞭解情況呢?”
蘇樂放下茶杯站起身,又走到那些名單前隨意的說:
“我就在這裡面隨便找一個吧,這也算是隨即抽查吧。”
謝主任聞言趕緊走了過去說:
“蘇警官,我們族長您就別選了吧,他比較忙。”
“哦,不會不會,哪能麻煩他呢,就隨便找一個。哎,小梁,你別忘了拍照呀,我們回去還要交差呢。”蘇樂突然衝粱芙說。
粱芙會意,連忙掏出手機不斷的圍著蘇樂拍照。
蘇樂在名單前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兒,指著名單上一個名字說:
“就他吧,這名字好聽,謝安慶。”
“啊,你們要找他談話嗎?”謝主任有些詫異的問。
“唉,什麼談話呀,就是隨機瞭解些情況。”
“哦,是這樣呀。”
“怎麼?這個謝安慶不方便見警察嗎?”
“哦,不,不是不方便。”
“謝主任,趕緊叫人吧,我們還等著回去交差呢。”蘇樂催促道。
謝主任出去叫人了,蘇樂又叫粱芙把牆上的那些名單都拍了照。蘇樂剛進屋時就看到牆上有一些人名,他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在那裡面找了找,幸運的找到了謝安慶的名字,於是他才演了剛才的那出戏。
謝主任不大會便領著一個身材精幹的中年人走進屋來,這人一進屋他的一雙眼睛便機警的在蘇樂和粱芙的身上掃了一遍,然後不動聲色的站在辦公室中間。
蘇樂看這人的長相與模擬畫像確實有幾分相像,只不過他現在沒戴帽子而是一個光潔的禿頭。蘇樂站起來主動向來人伸出出去問:
“你就是謝安慶嗎?”
“對,是我。”謝安慶只是隨意的與蘇樂握了一下手。
“哎呀,你這個名字好聽,我就是看你這個名字好聽才請你來的,來來來,這邊坐。”蘇樂毫不客氣的拉著謝安慶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我看那牆上寫著,你還是謝家村的民兵營第一連的連長呀,厲害厲害。”蘇樂說。
“他們瞎寫的。”謝安慶似乎比較緊張與拘謹。
粱芙端起手機給他和蘇樂拍照,謝安慶下意識的舉手遮擋。
“哎哎,沒事,拍幾張照,回去給領導看,代表我們來過了,找人瞭解情況了。你別介意。”蘇樂解釋說。
“哦,行。”謝安慶有些不自然的放下了手臂。
“你們民兵營有多少人呀?”蘇樂問。
“人倒是不少,我們村的男人都是兵,不過真能用的不多。”謝安慶回答。
“我看謝大哥的樣子是軍人出身吧。”
“對,當過兩年兵。”
“謝大哥當時在哪兒當兵呀?”
“在內蒙。”
“家裡有幾口人呀?”
“有老伴,兩個兒子,大兒子結婚分家了,小兒子跟著我過。”
“謝大哥做什麼工作呀?”
“沒啥工作,就在家裡種種地。”
“哦,那家裡的收入還可以吧?”
“還行,湊合著過吧。”
蘇樂和謝安慶扯了一陣子家長裡短的閒話,然後站起身來對他和謝主任說:
“好了,謝謝兩位的配合,我們完成任務了,這就告辭啦。”
“哦,蘇警官沒其他事了?”謝主任疑惑的問。
“沒啦,我都說了嗎,就是隨便問問,沒啥事。哦,對了兩位的聯繫方式留一下,要是有人回訪,請千萬說滿意呀。”
留取了聯繫方式後,蘇樂笑呵呵的與粱芙上了車揚長而去。留下謝主任和謝安慶一臉懵逼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蘇樂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蘇樂和粱芙走後,謝主任和謝安慶連忙穿過廣場,由第三道門進入了謝家祠堂的內部,謝寬正在前廳等著他們。
“寬叔,他們已經走了。”謝主任小心的彙報。
“他們問了些什麼?”謝寬問。
“就問了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什麼家裡幾口人呀,收入多少呀什麼的。”謝安慶回答。
“他們還做了什麼?”
“哦,他們拍了幾張照片,說是回去交差用。”
“拍你了嗎?”謝寬望著謝安慶問。
“拍了,我想阻止,可沒辦法。”
“哼,他們可是專案組的人,費了一番功夫來到我們村,就為了問問你們家收入多少?”謝寬說。
“我看他們不像特意來找誰的呀,他們真的就是在辦公室的牆上隨便找了個人。”謝主任說。
“那說明他們會演,哼,這點小伎倆想騙老夫,你們還嫩了點。”
“他們難道是衝著我來的?”謝安慶不安的問。
“你們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進去請示一下族長。”謝寬說完朝裡面走去,他穿過中廳來到了祠堂的後廳。
謝家的族長謝弘吉正在後廳的側室裡打坐,謝寬沒敢打擾他,默不作聲的站在門口等著族長睜開眼睛。過了大約有一刻鍾,謝弘吉閉著眼睛說到:
“說吧,什麼事?”
“族長,昨天那兩個專案組的警察來過了,他們找了安慶談話,說了些無關緊要的事,還給安慶拍了照。”謝寬說。
“嗯,這樣看安慶做的事可能瞞不住了。”謝弘吉依然閉著眼睛說。
“您看是叫安慶按兵不動呢?還是叫他出去躲一躲?”
“專案組下一步要怎麼做呢?”
“估計他們會拿著安慶的照片找目擊者辨認,他們如果有了證據,可能會抓人。”
“他們敢到村裡來抓人嗎?”謝弘吉問。
“如果省裡的武警過來,我們還真是不太好對付。”
“安慶的嘴巴可靠嗎?”
“可靠倒是可靠,不過落在他們手裡總歸是不好。”
“那就讓他出去躲躲吧。”
“好的,我馬上安排。族長,您看我們後續的行動是不是緩一緩呢?”
“不!不僅不能緩,而且要儘快推進。”謝弘吉睜開眼睛說。
“好的,我和興業商量一下,馬上安排。”謝寬所完後慢慢的退出了內廳。
蘇樂和粱芙在取得了謝安慶的照片以後,迅速與模擬畫像師進行了交流,利用軟件在謝安慶的光頭照片上戴上了棒球帽。
劉賓面對謝安慶的光頭照片時,有些猶豫不覺,吃不準到底是不是這個人。但當蘇樂將有棒球帽的照片拿給他時,劉賓一眼就認出是那個叫他接金輝家人的人。
專案組在獲悉了這一切後馬上開始制定抓捕謝安慶的計劃。與此同時專案組透過技術手段查到了謝安慶名下的兩個手機號碼,並開始對他們進行監控。
“去謝家村抓人的話,難度有點大。”蘇樂憂心忡忡的說。
“不行我們就帶武警衝進去。”粱芙說。
“不行,從你們描述的情況看,我們衝第一道門的時候,他們就會有所準備。而且在目前的形勢下,也不易與村民起衝突。”耿元良說。
“我們這次到村裡去過以後,他們必要會有所警覺,這會增加我們逮捕他的難度。”蘇樂說。
就在專案組對如何抓捕謝安慶傷腦筋的時候,一名技術人員敲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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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我們發現謝安慶的兩個電話號碼剛剛關機。”
“兩個號碼關機的位置在哪裡?”
“在謝家村附近。”
“哦,看樣子他可能要跑。”蘇樂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趕緊把地圖調出來,看看謝家村周圍的道路。”耿元良說。
謝家村周圍的地圖很快的投影到大屏幕上,耿元良看後分析到:
“謝家村在縣城的北部,梁縣是山區,在南北兩個方向是沒有道路出去的,要想出梁縣要麼向東,要麼向西。然後還有一個渠道就是透過梁縣火車站出去。”
“我認為謝安慶要跑的話,他一定是打算出去躲一段時間,開車出去的話目標太大,所以他有可能坐火車出逃。”蘇樂說。
“坐火車需要實名認證,他這樣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蹤嗎?”粱芙說。
“他可以用假身份證呀。”蘇樂說。
“好了好了,你們別爭了,馬上布控公路和火車站,爭取在謝安慶出梁縣之前抓到他。”耿元良說。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