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飛陪著曹民在留置室裡待了一個多小時,突然兩個警察押著一個嫌疑人走了過來。警察開啟留置室的鐵門,將那人推了進來,然後咣噹一聲將鐵門鎖上,離開了留置室。
張鵬飛打量了一下這個嫌疑人,這人個頭很高,足足有一米八五的樣子,皮膚黝黑,身上的肌肉發達,手臂上還紋著兩條龍。
大塊頭進來後大大咧咧的看了一眼張鵬飛和曹民,沒有理會張鵬飛,直接挨著曹民在牆邊蹲了下來。曹民看到大塊頭進來,臉上先是露出一絲欣喜,接著又顯得有些慌張。等到大塊頭在他的身邊蹲下來,曹民更是有些畏懼的往旁邊躲了躲。
大塊頭看到曹民躲他,臉上露出一股獰笑,伸手一把抓住了曹民的衣領惡狠狠的說:
“你他媽躲什麼!”
張鵬飛這時對著他倆按動手機,手機發出啪啪的拍照聲。大塊頭聽到拍照聲,警覺的轉過頭來問:
“你他媽是幹什麼的?怎麼有手機?”
張鵬飛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把剛才拍攝的照片發給蘇樂後走到嫌疑人的身前,抓住曹民的胳膊把他拉到一邊,然後居高臨下的問:
“你因為什麼進來的?”
“你是誰?”大塊頭並沒有回答張鵬飛的問話,而是反問他。
“我是誰你不用管,回答我的問題。”
大塊頭剛才看到張鵬飛在留置室裡掏出手機,對他已經有一些戒備,現在張鵬飛又用霸道的口氣給他說話,讓他覺得非常的不爽,他用手支撐著地面想站起來,張鵬飛哪裡能給他這種機會,抬腳就往大塊頭的頭上踹去。
大塊頭的頭上挨了一腳,剛剛離開地面的屁股有撲通一下坐到了地上。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雙手撐地再次試圖站起來,張鵬飛對著他的頭又是一腳,大塊頭再次坐倒在地上。
大塊頭受辱後,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不再試圖起身,而是雙手一撐地面,像一頭熊一樣直接往張鵬飛身上撲去,張鵬飛身子一扭,躲過了大塊頭的襲擊。大塊頭一下撲空,身子往前倒去,張鵬飛一拳打在大塊頭的後背,大塊頭像一頭死豬一樣撲通一聲趴在地上。
曹民在一旁被嚇得渾身發抖,他連滾帶爬的躲進了牆角裡。
大塊頭的臉重重的摔在地上,鼻樑骨受傷,鮮血流了出來。他用手抹了一把流下來的粘稠液體,暴怒讓他的情緒已經失控,整個人顯得無比恐怖。
張鵬飛任他站起來,沒有接著再動手。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一聲,張鵬飛拿出一看,是蘇樂回了資訊。
“這人叫鐵塔,是蓋麗酒店經理謝建木的手下。”
張鵬飛收起手機,臉上露出一抹微笑,看著正彎腰喘粗氣的鐵塔說:
“鐵塔,誰派你進來的?”
鐵塔驚愕的抬起頭看著張鵬飛。
“啊,你怎麼認識我?”
“我不僅僅認識你,知道你是誰家的狗,而且也知道你進來的目的是什麼。”
“你到底是幹什麼的?”鐵塔再次抹了一下流血的鼻子,鮮血刺激了他的交感神經,讓他心中的憤怒再次戰勝了恐懼。
鐵塔慢慢的抬起雙手,兩隻拳頭一前一後,擺出了一副進攻的架勢。張鵬飛臉上露出輕鬆的微笑,注視著鐵塔的一舉一動。
鐵塔身子突然前衝,左手一記直拳直奔張鵬飛的面門。張鵬飛伸手抓向鐵塔的直拳,鐵塔見張鵬飛出手,左直拳立刻收回,右手一記勾拳直奔張鵬飛太陽穴而去。張鵬飛身子後仰,躲過了鐵塔這記兇狠的攻擊,鐵塔由於招數已經用老,打空的右拳帶動他的身子旋轉,將後背暴露在張鵬飛面前。張鵬飛瞅準機會一腳揣在鐵塔的腰上,鐵塔被踢後發出一聲驚呼,身體重重的砸在留置室的鐵欄杆上。
鐵塔站起後再次撲向張鵬飛,這次他沒有用拳,而是先一記前鞭腿虛晃一槍,然後接著就是一記兇狠的後鞭腿,踢向張鵬飛的膝蓋處。張鵬飛看準了他的前鞭腿是虛招,腳下移動步伐,待他後鞭腿腿踢出後,一記側踹正中鐵塔的膝蓋。鐵塔哎呦一聲,抱著膝蓋栽倒在地上,臉上立刻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
張鵬飛的側踹力道很大,鐵塔的膝蓋中的骨頭已經碎裂,他的這條腿暫時已經無法站立。鐵塔在地上掙扎了兩下,試圖再次站起來,可是鑽心的疼痛讓他放棄了努力。他只能用一雙怨毒的眼睛瞪著張鵬飛。
外面的警察聽到留置室的動靜,連忙跑了過來。梁榮華隔著鐵欄杆問:
“怎麼回事?”
“這個人試圖襲擊我的嫌疑人,被我阻止了,我有照片為證。”張鵬飛將手機中鐵塔抓著曹民衣領的照片給大家看。
“胡鬧,誰把這個人關進來的?”梁榮華生氣的問。
“報告隊長,是治安的王大隊叫人關進來的。”
“胡鬧,馬上把他弄到其他留置室。”
“是。”兩個年輕的警察打開門進來,將躺在地上的鐵塔架了出去。
“張警官,你辛苦了。”梁榮華對張鵬飛抱歉的說。
“沒事梁隊,保護嫌疑人是我的職責。”
“小王,去給張警官泡碗麵拿瓶水。”梁榮華對身邊的警察說。
“來兩份吧。”張鵬飛說。
支開了小王,梁榮華湊到張鵬飛的耳邊說:
“蘇樂馬上就回來,說是有重大發現。”
“那好呀。”
“你小心一點,說不定他們還會有其他動作。”
“好的。”
蘇樂在梁榮華的辦公室裡向他說明了鄧如在蓋麗酒店樓下的發現,並且給他看了現場的照片。梁榮華聽後興奮的一把抓住蘇樂的胳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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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太厲害了,這樣的證據都能被你找到。”
“目前是不是證據還不好說,要證明殘留的血跡是徐丹丹的才有用,而且僅憑血跡也無法證明蓋麗酒店的人有罪。”
“那你說怎麼辦?”
“我的想法是,那塊血跡先在那裡放著,先別去取證,等我們的證據充分了再去。”
“可是。”梁榮華憂心忡忡的看了一眼蘇樂說:
“如果今天不去取證,明天我還在不在這個位置上就不好說了。”
“今天期限就到期了?”蘇樂問。
“是呀,謝良朋的案子目前沒有任何進展,謝局長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如果今天把殘留血跡的證據曝光出來,你萬一不再管這個案子,證據會丟失嗎?”
“很難說。”梁榮華無奈的搖搖頭回答。
這時蘇樂突然想到梁映紅說晚上動手拿硬碟,如果今天把血跡的事曝光出來,蓋麗酒店勢必增加安保力量,這樣取得硬碟的難度就大了,想到這裡他對梁榮華說:
“我看還是暫時不要動最好,謝局長最多也就是剝奪你辦理謝良朋案子的權利,他沒有權利對你停職的。”
“這個你說的倒是事實,撤換我是需要縣裡的領導同意的,他們目前還辦不到。”
“那就好,只要你還在位置上,我們隨時可以拿那個證據,我們已經取了血跡的樣本,你今天設法給我徐丹丹的樣本,我帶到中江做DNA鑑定。”
“那太好了,這個證據就是我們握在手裡的一顆炸彈,隨時可以引爆它。”
“對,我們要掌握事情的主動。”
梁榮華正在和蘇樂談話,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梁榮華接起來,裡面傳出謝局長的聲音:
“榮華呀,械鬥的案子有進展嗎?”
“謝局,我們正在全力偵破。”
“今天是最後一天啦,你這邊如果不能完成任務,我可就不好辦了。”
“謝局,我會努力的,爭取儘快破案。”
“這樣吧,我們下午五點開個會,你彙報一下偵破情況。”
“好的。”
掛上謝局長的電話,梁榮華苦笑了一聲,對蘇樂說:
“看來是要攤牌了。”
“下午五點?”
“嗯,他說下午五點。對了,下午五點不是你們出發的時間嗎,這樣我就不能去送你們啦。”梁榮華說。
“那就安排其他可靠的人去吧。”
“剛才留置室發生的是你知道了?”梁榮華問。
“知道了,看來他們已經有所行動啦。”
“是呀,我擔心他們還會有其他的動作,看來這個曹民對他們很關鍵。”
“對,我們一定要將曹民安全的押解到中江。”
“到時候我多安排些車輛和人員去送你們?”
“人多了反而不好,說不定這裡面的哪個人就和謝家有關係。”
“是呀,家族這個事兒確實很頭痛,尤其在我們這種小地方。”
“那個劉恆怎麼樣?可靠嗎?”
“他沒問題,剛來的時候我看過他的簡歷,也調查過他的社會關系,他們家與謝家沒有任何親戚關係,而且他和梁家是有親戚關係的,我是想把他作為我的親信培養的。”
“那就好,我計劃一下,看看如何才能保證嫌疑人的安全。”
蘇樂的手機響了一下,他開啟一看,是何曉慧發來的關於馬金的逮捕令。蘇樂從梁榮華的辦公室出來,又去看了看張鵬飛,然後開車離開了梁縣警察局。